凌晨四點的校園後街還籠著薄霧，林陽的三輪車碾過青石板，車斗里的竹蒸籠跟著輕晃，飄出一縷若有若無的面香。後座的甦瑤突然伸手戳他後腰︰"停！昨天剩的堿面是不是沒帶？"
"準備好了。"林陽單手扶車把，另一只手拍了拍身側的帆布袋，指尖還殘留著凌晨三點揉面時的溫度。自從三個月前系統發布"百城千包"任務，這丫頭連做夢都在數褶子——今天是周日，也是解鎖"外賣派送"功能的最後期限。
"還差七十八個。"甦瑤低頭翻看手機備忘錄，鼻尖沾著面粉，在路燈下泛著微光，"要不...咱們把粉條雞蛋包的價格降到十二？昨天王阿姨說太貴..."
"不降。"林陽利落地支起折疊桌，不銹鋼鍋鏟踫在鐵鍋上叮當作響，"你昨天調的餡料，連張教授都說是"失傳的古早味"。"他沒說的是，凌晨試吃時，甦瑤踮腳喂他的那口包子，韭菜混著土雞蛋的鮮香，讓他想起穿越前奶奶的灶台。
六點整，第一縷晨光撕開薄霧時，攤子前已經排起了長隊。穿睡衣的男生舉著手機喊︰"瑤姐！給我留五個豆腐包！"扎馬尾的姑娘扒著桌沿嗅聞︰"今天的面醒得特別好是不是？"甦瑤快手快腳地裝袋，忽然頓住——穿制服的身影穿過人群，臂章上的"市監"二字刺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有人舉報你們的包子..."年輕的檢查員話沒說完，被插隊的張教授截斷︰"小李！上個月你還在我這兒蹭過瑤瑤的薺菜包！"老人舉著保溫杯，里頭泡著林陽送的胎菊，"這倆孩子的包子，連我胃潰瘍都吃好了！"
隊伍里響起此起彼伏的附和。林陽關掉灶火，解下圍裙時故意蹭了蹭甦瑤發顫的手背︰"放心，系統出品的食材，連農殘都檢測不出。"他轉身時，瞥見甦瑤偷偷攥緊的衣角，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她第一次被城管追趕，也是這樣發白的指節。
檢查過程比想象更快。當檢查員夾起咬了一半的粉條包時，甦瑤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這粉條..."檢查員挑眉，"用的是禹州純紅薯粉？"林陽點頭︰"系統特供，帶溯源碼的。"話音未落，手機突然震動，任務面板在眼前炸開——
【叮！今日包子銷量達標500500，稀飯400400！】
【解鎖獎勵︰外賣派送功能含初代智能餐車1，試吃員招募券3）】
【隱藏成就觸發︰民心所向獲得老客聯名擔保書1）】
歡呼聲從隊伍里炸開。穿藍衛衣的男生舉著直播手機喊︰"家人們誰懂啊！瑤姐的包子攤有官方認證了！"甦瑤低頭裝包子，忽然被溫熱的掌心包住手腕——林陽塞給她一個溫熱的包子，正是今早新試的南瓜豆沙餡。
"趁熱吃。"他轉身給檢查員遞豆漿，晨光給他的側臉鍍了層金邊，"上個月暴雨那天，瑤瑤冒雨給留校的學生送包子，淋病了三天。"檢查員低頭看檢測報告，耳尖微紅︰"誤會了，兩位的手續...比我家樓下早餐店還齊全。"
收攤時已近九點。甦瑤蹲在三輪車旁數硬幣，忽然噗嗤笑出聲︰"你猜張教授剛才說什麼？他要介紹佷女給你認識..."話沒說完，被林陽突然湊近的臉驚得後仰。
"那我得告訴教授，"他指尖沾著面粉，輕輕點在她鼻尖，"有人昨天半夜偷啃試吃的包子，被我逮個正著。"甦瑤耳尖發燙，忽然想起昨夜在廚房，蒸汽氤氳中他低頭揉面的模樣，領口蹭著她新織的圍巾。
"明天...外賣員就要來了。"甦瑤轉移話題，把硬幣碼進鐵皮盒，"你說咱們要不要拓展夜市？"林陽發動三輪車，讓她坐在堆著蒸籠的後座︰"先帶你去吃油條。"晚風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間磨舊的圍裙繩——那是甦瑤用第一筆收入買的。
路過操場時，晨光正好爬上看台。林陽忽然剎車，從懷里掏出個布包︰"給你的。"褪色的藍布裹著個老式鈴鐺，正是三個月前他們被沒收的第一輛餐車上的。"系統獎勵的餐車有智能鎖，"他晃了晃鈴鐺，聲音帶著笑意，"但這個，得留給最勇敢的攤主。"
甦瑤攥緊鈴鐺，忽然想起穿越那天，她蹲在巷口哭，是這個帶著油條香的少年遞來半塊煎餅。現在鈴鐺在掌心發燙，像極了今早咬破包子時，涌出來的滾燙湯汁。
"林陽，"她突然開口，"下個月校慶...我們要不要做百籠包子宴？"三輪車拐過紫藤花架，他的笑聲混著晨露滴落︰"先把你新研發的桂花糖包練熟再說。"
遠處傳來早讀的鈴聲，蒸籠里的余溫漸漸散盡，唯有兩個人的影子，在晨光里越拉越長。系統面板悄然浮現，新的任務閃爍著微光——
【支線任務︰校園美食文化節進度0）】
【獎勵預覽︰失傳的御膳房蒸籠圖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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