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的三輪車碾過青石板時，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車斗里碼著新到的伊比利亞黑豬肉，晨光在凍肉表面凝成細碎的霜，這是他昨夜用系統積分兌換的特級食材。車把上掛著甦瑤織的藍格子餐布，邊角還沾著昨夜炸油條濺的油星。
“今天的任務地點……”他摸出手機，系統界面泛著微光︰【燕京大學西巷口，6小時內售出800份翡翠蝦仁湯包，獎勵江湖菜系圖譜】。指尖劃過地圖，忽然頓住——西巷口正是三個月前甦瑤被黑衣人堵截的地方。
竹蒸籠的熱氣漫過晨光時，甦瑤抱著竹匾走來。她今日穿了件月白棉麻衫，發間別著林陽送的銀杏木簪，卻掩不住腕間若隱若現的舊傷。“怎麼選這兒？”她遞來拌好的蝦仁餡，指尖沾著蔥末的清香。
“系統說校花在這兒晨跑。”林陽打趣，余光瞥見她耳尖微燙。昨夜收攤後，他撞見她在路燈下擦拭一柄軟劍，劍穗上的青玉正是那日黑衣人留下的。
七點整，巷口排起長隊。穿漢服的女生舉著手機直播︰“家人們誰懂啊！林老板的湯包會爆汁！”蒸籠掀開的剎那，翡翠色的面皮裹著粉白蝦仁，湯汁在晨光里晃出琥珀色的光。有男生咬開湯包，湯汁濺在白t恤上，反倒笑喊︰“這比食堂的包子香十倍！”
甦瑤低頭包著包子，忽然指尖一頓。巷尾槐樹後閃過半片玄色衣角，是上周在夜市跟蹤他們的人。竹片在她掌心壓出紅痕，抬眼時卻見林陽正往她圍裙兜里塞溫熱的湯包︰“趁熱吃，涼了湯汁會凝。”
午後第三籠湯包出鍋時，玄色身影終于逼近。“甦瑤，掌門令到。”沙啞的嗓音驚起檐上麻雀，林陽轉頭就見三柄長刀劈來。甦瑤突然旋身，竹匾脫手飛出，二十八枚包子精準砸中三人手腕。寒光閃過，她袖中軟劍已架在為首者頸間，發簪跌落，長發散落肩頭。
“瑤瑤你……”林陽攥緊湯勺，鍋底的水咕嘟作響。記憶閃回至三個月前，她也是這樣護在他身前，當時他只當是姑娘家的蠻力，如今才懂那是從小練出的殺招。
“對不起，瞞了你三年。”甦瑤收劍入袖，指尖撫過他昨夜新燙的湯包貼紙——那是他特意設計的“瑤記”ogo。黑衣人躺在地上呻吟，懷中掉出泛黃的信紙，邊角印著朱砂蓮紋，正是她父親的筆跡。
暮色四合時，巷口只剩最後一籠湯包。林陽默默給甦瑤添了勺醋︰“其實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揉面的手法像握劍。”蒸汽朦朧中，她眼眶微紅︰“我爹說江湖太髒，可我覺得……”她忽然抓起他沾著面粉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這里比任何心法都暖。”
系統提示音突然炸響。【檢測到宿主情感值滿格，額外獎勵︰江湖菜館經營權含甦瑤專屬菜譜）】林陽愣住，就見甦瑤從圍裙里掏出個布包，層層打開是半塊冷掉的桂花糕——那是他們初遇時，她偷偷塞給他的拜師禮。
“明天去外灘擺攤吧。”林陽發動三輪車，後座的甦瑤抱著新領的江湖菜譜，忽然輕笑︰“先說好，我要在湯包褶子里藏蝦仁，就像你藏在我圍裙里的情書。”
車輪碾過月光，遠處傳來夜市的喧囂。林陽摸了摸口袋里的青玉簪，想著明天該給餐車加裝個刀架——畢竟他的姑娘，既是江湖里的劍，也是煙火中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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