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盯著系統面板上的倒計時，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竹蒸籠邊緣。凌晨四點的露水還沒散盡，甦瑤舉著傘從巷口跑來，發梢沾著細密的雨珠︰"系統這次抽的古鎮景區，導航顯示前面第三個石拱橋——"話沒說完，她突然頓住，盯著他肩頭被雨水洇濕的校服外套。
"老規矩，雨天雙倍積分。"林陽咧嘴一笑，掀開帆布露出改良版餐車。三個月前用積分兌換的多功能餐車此刻派上用場， teespic雨棚自動升起，蒸汽從定制的雙層蒸籠里鑽出來，混著青石板上的青苔味，在晨霧里勾出饞人的輪廓。
這是他們本月第三次隨機擺攤。上回在女子學院門口賣鹵肉飯，甦瑤被誤認成校花，硬生生靠顏值吸引了二十米長隊；再往前是工業區班車點，茶葉蛋香飄進駕駛室，司機師傅直接把車停成了臨時食堂。這次系統擲骰子到千年古鎮，附帶隱藏任務︰"三小時內清空三百個蟹黃湯包，解鎖夜市固定攤位。"
"林老板！"穿藍布衫的老爺爺牽著孫子擠到前排，"昨兒在村口听王富貴說，你這包子能咬出螃蟹腿！"小家伙舉著五元紙幣踮腳，鼻尖沾著雨珠。林陽快手遞上剛出籠的湯包，竹筷尖輕輕一挑，琥珀色的湯汁立刻在油紙碗里晃蕩。
"慢些喝，燙。"甦瑤俯身幫孩子吹涼，藏青圍裙上繡著的湯包圖案沾了水汽。這是她連夜用積分兌換的"攤主專屬裝飾"，說是能提升顧客好感度。果然，老爺爺嘬了口湯眼楮發亮︰"比我閨女在城里買的灌湯包鮮靈！後生，你這蟹粉是活蟹現拆的吧？"
林陽笑著點頭，手下不停。系統昨晚獎勵的"完美級蟹黃湯包食譜"果然霸道，凌晨三點他在租房里拆了八十只大閘蟹，蟹殼堆成小山時，甦瑤端著姜茶推門進來，睫毛上還沾著圖書館的夜露——她總說論文答辯不如湯包配方重要。
雨幕里突然傳來驚呼。穿漢服的姑娘舉著手機沖進雨棚︰"博主沒騙我！真的在賣會流金湯的包子！"她身後跟著扛攝像機的男生，鏡頭掃過蒸籠時，林陽瞥見左上角的抖音直播標題︰追著吃的流動包子鋪。
"老板，我要十個！給直播間老鐵們看！"姑娘抖著濕漉漉的流甦傘，水珠濺在餐車的不銹鋼台面上。林陽剛要開口，甦瑤已經遞上保溫袋︰"單個五元，十個送姜絲醋包。"她眨眨眼，指尖在他手背輕敲兩下——這是他們的暗號，提醒控制出餐速度。
七點整，系統突然叮咚作響。【積分+280！當前余額19802000，觸發抽獎進階】林陽余光瞥見甦瑤偷偷比了個勝利手勢，想起昨夜她趴在賬本上嘟囔︰"要是抽到夜市攤位，就能給你換帶頂棚的三輪車了。"
"最後一籠！"他掀開蒸籠，白霧里十二只湯包晶瑩如玉。穿棕色長裙的姑娘從隊尾跑來，正是昨天在大學食堂見過的營養學教授。"林同學，"她舉著保鮮盒氣喘吁吁，"我們餐飲系想..."話沒說完，湯包已經落在盒里，湯汁在保鮮膜下顫巍巍的。
"教授，"甦瑤遞上紙巾，"明天中午老地方，新出的蟹粉燒麥管夠。"她知道林陽不願拋頭露面，三個月來所有外聯都由她悄悄處理。教授走後，雨突然大了，石板路上騰起白霧，最後幾個顧客捧著包子蹲在廊下，連呼"鮮得掉眉毛"。
【叮！隱藏任務完成！獎勵夜市黃金攤位三天試運營）+隨機食譜殘頁】系統提示音響起時，林陽正低頭擦蒸籠。甦瑤突然拽他袖子，指著河對岸——撐油紙傘的游客排成了長隊，傘面五顏六色，像浮動的花筏。
"怎麼辦？"她眼里有狡黠的光，"庫存早沒了，但..."林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餐車下層藏著昨夜剩的蟹殼。"熬湯！"兩人異口同聲。十分鐘後，免費蟹湯在搪瓷桶里翻滾，配著甦瑤現切的榨菜絲，雨巷里飄起新的鮮香。
暮色漫過河面時，系統終于播報今日積分︰5270。林陽看著甦瑤在賬本上畫下歪歪扭扭的笑臉，突然從保溫箱底層掏出個油紙包——是她最愛吃的桂花糖藕，晨起擺攤前偷偷蒸的。
"明天去夜市？"她咬著糖藕含糊問。林陽搖頭，掏出系統剛獎勵的食譜殘頁︰"先去漁村。"殘頁上隱約可見"海鮮粥"三個字，甦瑤愣了愣，突然笑出聲——這傻子，總記得她隨口說的想吃現捕的蟶子。
雨停了。河燈順流而下，映著餐車上"林氏小店"的招牌。甦瑤數著今天收的硬幣，突然把最大的一枚塞進林陽口袋︰"押金，明天海鮮粥管夠。"遠處傳來夜市的喧鬧，他們卻不約而同望向相反方向——那里有漁村的晨霧，有未拆封的食譜，還有永遠熱氣騰騰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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