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大學南門的梧桐樹下，一輛銀灰色餐車在晨霧中若隱若現。甦瑤攥著手機，指節泛白，屏幕上是系統剛彈出的提示︰【叮！首次積分破500，獎勵指定抽獎x1——是否立即抽取？】
“瑤瑤！你這車怎麼跟變形金剛似的？”室友陳雨柔抱著課本撞開人群，眼楮直勾勾盯著餐車側面的智能面板，“昨天還在啃雞蛋灌餅，今天就鳥槍換炮了？”
餐車外殼是啞光不銹鋼，車頂支著可伸縮的遮陽棚，操作台嵌著雙灶頭和恆溫煎板，最顯眼的是右側的電子菜單屏，滾動著“秘制雞蛋肉餅——20元個”的字樣。這正是林陽昨夜熬夜組裝的“進階型多功能餐車”，10分鐘出50個餅的效率，讓甦瑤想起他眼下的青黑。
“昨天有人預定了一百個餅，老三輪車裝不下材料。”甦瑤低頭調試面糊，竹蜻蜓發卡在晨光里晃了晃。其實她沒說真話——凌晨三點，林陽敲開她宿舍後門，身後跟著輛蒙著帆布的餐車，少年鼻尖凍得通紅︰“系統抽獎抽到的設計圖，正好試試。”
“老板！來兩個肉餅！”熟悉的男聲響起，甦瑤抬頭看見計算機系的張明遠，他舉著手機壞笑，“朋友圈都傳遍了，校花的移動廚房！”周圍頓時響起起哄聲，幾個女生舉著手機拍餐車，鏡頭掃過甦瑤耳尖的緋紅。
油鍋里滋啦一聲，甦瑤熟練地打雞蛋，余光瞥見街角的煎餅攤。老李頭正陰沉著臉搓面團，昨天她收攤時，听見他跟城管抱怨︰“大學生搶生意，用什麼高科技……”
“瑤瑤，面漿比例不對。”林陽突然從餐車後艙鑽出來，手里握著瓶蜂蜜水。他穿著洗舊的藍襯衫，袖口沾著面粉，卻掩不住腕間系統手環的微光——那是昨夜組裝餐車時，被扳手砸出的淤青。
甦瑤怔了怔，這才發現面糊稀得能流成河。昨夜林陽堅持自己焊車架，她負責調新配方，凌晨五點才在折疊床上眯了半小時。“加半勺玉米澱粉。”少年壓低聲音，指尖掠過她手背，遞來的量勺帶著體溫。
當第一爐肉餅出鍋時，隊伍已經排到了奶茶店門口。金黃的餅皮鼓著氣泡，肉餡混著馬蹄碎的脆響，咬開時湯汁在齒間炸開。“這肉……”有顧客突然皺眉，“不像普通豬肉。”
空氣瞬間凝固。甦瑤想起昨夜林陽拆餡料包裝時的猶豫——系統提供的伊比利亞黑豬肉，成本是普通肉餡的三倍。她攥緊圍裙，剛要解釋，林陽已經從後艙搬出海關檢疫證明，投影燈打在餐車側板上，清晰的公章映著晨光︰“每斤肉都有溯源碼，歡迎掃碼查驗。”
老李頭不知何時擠到前排，抓起肉餅聞了聞︰“大學生就會弄虛……”話沒說完，後排的留學生湯姆突然喊︰“這是我家鄉的黑豬肉！和我奶奶做的香腸一個味道！”他舉著手機翻譯軟件，興奮地比劃，“在恰拉卡萊，只有節日才吃得到！”
隊伍里響起掌聲。甦瑤看見林陽低頭切蔥花，耳後有淡紅的痕跡——那是昨夜她踮腳幫他擦汗時，蹭到的面粉。
暮色四合時，系統提示音終于響起︰【今日積分+380，剩余可改造積分120400】。甦瑤癱在折疊椅上，看著林陽蹲在路邊修餐車的輪軸，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
“明天去醫學院擺攤。”少年突然開口，扳手 當掉進工具箱，“系統新任務，肛腸醫院對面。”
甦瑤噗嗤笑出聲，遞過溫熱的豆漿︰“林陽，你說咱們算不算‘臭味相投’？”
少年仰頭喝豆漿的動作頓住，喉結滾動時，豆漿順著嘴角滑到下巴。甦瑤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觸到他發燙的皮膚，兩人同時僵住。
晚風卷起梧桐樹的影子，餐車電子屏突然故障似的閃爍，跳出一行小字︰【隱藏任務觸發——與搭檔共享初吻，獎勵秘制酸湯配方】。
甦瑤的臉騰地紅透，低頭假裝收拾調料罐，卻听見林陽悶笑︰“明天記得穿白大褂，肛腸醫院的病人……可能需要點專業信任感。”
夜色里，餐車的恆溫箱還冒著熱氣，兩個影子在路燈下越靠越近。遠處傳來老李頭收攤的響動，他望著亮燈的餐車，嘀咕著︰“現在的年輕人啊，連擺攤都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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