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的手指在不銹鋼餐車的操作台上敲了敲，凌晨五點的霧氣里，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面前的玻璃櫃。櫃里躺著剛出籠的玫瑰豆沙包，花瓣狀的褶皺里滲出點點胭脂色，像是春天咬了一口的露水。
"瑤瑤，幫我把竹蒸籠第三層的包子擺成扇形。"他扭頭對身後扎著丸子頭的女孩說，鼻尖沾著面粉。甦瑤噗嗤笑出聲，伸手替他擦掉︰"林大廚，今天怎麼突然做甜口包子？昨天不是還說年輕人更喜歡咸香的？"
案板下的系統面板閃爍著微光︰【檢測到宿主連續30天日銷破千，解鎖隱藏食譜——金陵玫瑰灌湯包需新鮮晨露玫瑰）】。林陽想起昨夜系統突然彈出的任務，鬼使神差地在四點摸黑去了城郊花田，采了半筐沾著露水的墨紅玫瑰。
校門口的路燈次第熄滅時，長隊已經排到了梧桐樹下。甦瑤舉著擴音器喊︰"今日限定玫瑰包，前五十名送現磨豆漿！"人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哀嚎——誰不知道林記的限定款，上回蟹黃灌湯包讓隔壁食堂三天沒開張。
"林老板，你這包子餡是不是加了酒？"戴眼鏡的男生咬開薄皮，玫瑰汁子順著指縫往下淌，"怎麼還有股...荔枝香？"林陽正在給蒸籠添水，聞言笑了︰"墨紅玫瑰用荔枝蜜腌過，凌晨三點熬的餡。"他余光瞥見甦瑤在一旁偷笑，想起昨夜她抱著蜂蜜罐監督自己熬醬的模樣。
突然，隊伍里傳來騷動。穿藍圍裙的食堂大叔擠到前排，手里攥著個皺巴巴的包子︰"同學，嘗嘗我們食堂的玫瑰包，兩塊錢一個！"他抖開塑料袋，慘白的面皮里露出可疑的粉色餡，"看看這賣相，比校外攤干淨衛生..."
"劉叔，您這餡用的是果醬吧？"甦瑤突然開口，舉著林陽剛給她的試吃包，"我們的玫瑰是今早現摘的，您聞聞這花香。"她踮腳把包子湊到大叔面前，晨露混著花香撲面而來，圍觀的學生突然起哄︰"劉叔，您上周的韭菜盒子里還有鋼絲球呢！"
林陽低頭給豆漿加糖，唇角卻忍不住上揚。自三個月前在京大後門擺攤，這樣的"突襲"已經不是第一次。他數著系統面板上跳動的積分，突然听見甦瑤清甜的嗓音︰"劉叔，要不您嘗嘗我們的包子？要是覺得行，明天我們教食堂師傅調餡？"
晨光里，甦瑤的馬尾辮晃出細碎的金芒。林陽想起昨夜系統抽獎抽到的"日收入翻倍卡"，突然開口︰"今天所有包子，第二份半價。"話音未落，隊伍里爆發出歡呼聲，幾個男生舉著手機喊︰"瑤校花同款包子，朋友圈集贊送豆漿！"
中午收攤時，不銹鋼餐車的抽屜里塞滿了零錢。甦瑤蹲在地上數硬幣，突然驚呼︰"林陽！今天賺了四千二！"她指尖沾著玫瑰醬，在陽光下像抹流動的胭脂。系統提示音適時響起︰【積分突破5000，解鎖永久攤位使用權京大後門）】
"瑤瑤，送你個禮物。"林陽從保溫箱底層掏出個油紙包，里面躺著朵用面團捏的玫瑰，花瓣上撒著星星點點的食用金箔。甦瑤愣住，突然想起今早他說去買面粉，原來偷偷去了烘焙材料店。
"笨蛋，面團做的花會餿的！"她笑著捶他肩膀，指尖卻輕輕踫了踫"花蕊"。林陽看著她耳尖泛起的紅暈，突然想起系統新手任務那天——八歲的自己蹲在甦瑤家屋檐下，用面糊煎了個焦黑的餅，她卻吃得干干淨淨，說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月亮。
暮色漫過餐車時，甦瑤突然指著遠處︰"快看！"林陽轉身，看見天邊的火燒雲像極了今早的玫瑰餡。系統面板突然彈出新任務︰【七夕限定•雙人擺攤，目標︰賣出999個愛心煎蛋】
"林大廚，這次換我當老板。"甦瑤晃著手機里的煎蛋模具，眼尾彎彎，"愛心煎蛋配玫瑰包，七夕套餐特價..."她的聲音被晚風揉碎在梧桐葉里，林陽低頭給餐車鎖門，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遠處傳來食堂大叔的喊聲︰"小林！明天帶兩籠玫瑰包來食堂交流啊！"甦瑤笑著揮手，指尖還沾著早晨的玫瑰香。林陽摸了摸口袋里的攤位許可證，突然覺得，這煙火氣里的溫柔，比系統所有獎勵都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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