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系統又彈提示了！"
小六子的喊聲讓杜天猛地抬頭，防油圍裙的口袋還在發燙。他一把扯下圍裙甩在貨架上，貨架第三排的牙簽盒突然集體爆開，細小的木簽如暴雨般射向天花板。
"見鬼，血煞又在復制認證碼！"杜天從圍裙口袋里摸出那張自動生成的淨化符咒，符紙邊緣已經卷曲發黑，"這次連系統都開始預警了。"
廚房後門被猛地推開，柳青跌跌撞撞沖進來，青絲散亂︰"九名外門弟子突然昏迷，癥狀和之前被污染的雜役一模一樣！"她將一個金屬托盤重重拍在案板上，"我在他們枕邊都發現了這個。"
杜天抓起托盤，熟悉的304不銹鋼材質在燭光下泛著冷光。他翻轉托盤，底部赫然刻著一行小字︰"kpi達標條件︰心魔轉化率≦15"。
"系統要求補充托盤數量......"杜天喃喃自語，手指劃過托盤邊緣時，一道藍光突然從指尖迸發，將整個托盤包裹。金屬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靈力紋路，如同電路板般精密排列。
小六子瞪大眼楮︰"杜哥，這玩意兒該不會又是......"
"平衡儀。"杜天深吸一口氣，"兩界能量流動需要穩定器，就像便利店收銀台要保持零錢充足。"他猛地轉身，從貨架底層拖出一箱備用餐盤，"血煞在用弟子當能量容器，我們必須搶在他填滿所有"托盤"之前！"
柳青按住顫抖的手腕︰"宗主日記里提到的"九世輪回"，會不會對應這九個托盤？"
窗外傳來雜役們的驚呼。杜天沖到窗邊，只見外門廣場上，九名昏迷弟子被擺成環形，每人胸口都放著一個發光托盤。趙老四正指揮雜役們調整位置，臉上帶著詭異的虔誠。
"他在布置陣法！"杜天抓起改造過的 面杖，"小六子，去把咖啡濾網拿來！柳青，你負責——"
話音未落，整個廚房突然傾斜。鍋碗瓢盆滑向一側，杜天踉蹌著抓住貨架。所有餐盤自動飛向半空，像被無形的手擺弄著，在空中組成一個旋轉的九宮格。
"能量失衡了！"柳青拋出三張符紙，卻在接觸餐盤的瞬間燒成灰燼。
杜天咬牙扯下圍裙，將整箱餐盤倒在地上。他抓起最近的一個，用牙咬破手指，在盤底飛快畫下便利店條形碼。藍光暴漲，餐盤懸浮起來，與其他失控的托盤形成對抗。
"系統在教我們做平衡儀......"杜天額頭沁出汗珠，"每個托盤代表一個能量節點，必須讓正負靈力保持......"
"杜哥小心！"
小六子的警告遲了半秒。一個失控的餐盤如刀輪般切向杜天後背，柳青的劍鞘堪堪擋住，金屬踫撞迸出刺目火花。杜天趁機將畫好條形碼的三個餐盤拋向不同方位，廚房的傾斜終于停止。
"還差六個。"杜天抹了把汗，突然盯著柳青的劍，"等等，你劍鞘上的花紋......"
柳青一怔，迅速解下劍鞘。烏木鞘身上，細如發絲的刻痕組成復雜的陣列圖。
"這是魔宗基礎陣法課教的平衡咒！"她聲音發顫，"但老師從沒說過它的真正用途......"
杜天奪過劍鞘，將其平放在地。他取出一筒牙簽，沿著刻痕精準擺放。當最後一根牙簽就位時，所有餐盤同時發出嗡鳴，緩緩降落到對應位置。
"牙簽是靈力導線......"小六子恍然大悟，"就像杜哥以前用吸管當虹吸管！"
窗外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三人沖到院中，只見外門廣場上空，九個發光托盤組成的陣法正在扭曲變形。趙老四驚恐地後退，一個托盤突然炸裂，沖擊波將三名雜役掀飛。
"他不懂平衡原理！"杜天抱著一箱改造過的餐盤沖向廣場，"血煞給的托盤是單行道，只進不出！"
柳青飛身攔住他︰"現在過去會被陣法撕碎！"
杜天掙開她的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塑料杯蓋︰"記得這個嗎？濾網篩魔器的核心部件。"他將杯蓋扣在最近的門框上，杯蓋中央的透氣孔突然擴大，形成一個小型漩渦，"走捷徑！"
三人鑽入漩渦的剎那，杜天听到系統提示音在腦海響起︰【臨時通道開啟，消耗積分50。當前kpi進度︰39】
天旋地轉後，他們跌落在廣場邊緣的陰影處。九個昏迷弟子周圍，靈力亂流形成肉眼可見的颶風。趙老四的袖子被撕去半截，正對著空中某個方向不停磕頭。
"他在跪拜血煞長老的投影。"柳青壓低聲音，"陣法啟動後，施法者可以遠程操控......"
杜天的目光鎖定在環形陣法中央。那里懸浮著第九個托盤，比其他八個大一圈，盤底刻著的kpi指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14攀升向15。
"那是主控節點。"杜天從箱子里取出三個改造餐盤，"小六子，用 面杖敲擊東北角托盤。柳青，你的劍鞘刻紋對準西南角。我來處理中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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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碎！"趙老四突然轉頭，充血的眼楮直勾勾盯著他們，"你們竟敢干擾獻祭儀式！"
他袖中飛出一道黑光，杜天側身閃避，黑光擦過臉頰，在身後石柱上腐蝕出深深溝壑。小六子趁機掄起 面杖，重重敲在東北角的托盤上。
"鐺——"
清越的金屬顫音中，那個托盤的轉速明顯減緩。柳青的劍鞘同時抵住西南角托盤，鞘身刻紋亮起微光，將紊亂的靈力導入地下。
"還差最後一步！"杜天沖向中央，卻在距離主控托盤三步遠時被無形屏障彈開。他摔在地上，懷中的餐盤散落一地。
趙老四的狂笑在靈力颶風中扭曲變形︰"血煞長老賜予的結界，豈是你這種螻蟻能......"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一個印著便利店ogo的塑料袋飄飄蕩蕩飛入陣法中央，恰好蓋住主控托盤。塑料袋劇烈抖動，ogo上的條形碼開始吸收周圍溢散的靈力。
"保鮮袋......"小六子張大嘴，"杜哥你什麼時候......"
"結賬時順手拿的。"杜天咳著血爬起來，"可降解材質，正好吸收多余靈力。"
主控托盤上的kpi指標突然開始閃爍，15的字樣在14與16之間劇烈波動。整個廣場的地面隨之震顫，九個昏迷弟子同時抽搐起來。
"不好！"柳青臉色煞白，"能量反噬！"
杜天撲向最近的餐盤，用指甲劃破掌心，將血抹在盤底。鮮血滲入條形碼的瞬間，他腦海中響起系統提示︰【臨時管理員權限激活】
"都讓開！"他高舉血淋淋的餐盤，"便利店夜班特惠——買一送一！"
九個托盤同時發出刺目藍光。當光芒散去時，廣場上多了九組一模一樣的托盤，每組兩個托盤背對背貼合，像三明治般將原始托盤夾在中間。
靈力颶風驟然平息。趙老四跪倒在地，七竅流出黑血。昏迷弟子們的呼吸逐漸平穩，胸前的托盤一個接一個碎裂成渣。
只有中央的主控托盤還懸浮著，但kpi指標已經跌破10。塑料袋下傳來什麼東西碎裂的脆響，隨後整個托盤化作齏粉，被夜風吹散。
杜天癱坐在地上，發現手中餐盤底部多了一行小字︰"臨時方案已執行，永久解決方案需集齊九世記憶碎片"。
柳青拾起一片托盤碎片，對著月光細看︰"這些刻痕......像不像便利店貨架的分區圖？"
遠處傳來急促的鐘聲。小六子緊張地抓住杜天的袖子︰"是內門召集令！血煞長老肯定發現儀式被破壞了！"
杜天望向內門方向，那里的天空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紅色。他摸向圍裙口袋，發現原本裝著淨化符咒的位置，現在靜靜躺著一枚便利店夜班值班徽章。
徽章背面，用針尖刻出的字跡幾乎微不可見︰"第八世值班日志︰小心冰櫃里的......"
後面的字被血跡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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