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那東西...是不是在窗戶上？"
小六子的聲音在發抖。杜天盯著木窗欞上蔓延的黑色霉斑，喉嚨發緊。那些霉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月光，像某種活物般蠕動著向屋內延伸。
"別踫！"他一把拍開小六子伸向窗框的手，從懷里掏出三個彩色塑料粘鉤。系統界面在視網膜上閃爍︰
【臨期商品︰強力粘鉤剩余保質期2天）】
【轉化方案︰反重力載具組可承載3人）】
【消耗︰5點功德值】
"抓緊我！"杜天將粘鉤甩向半空，塑料鉤子突然膨脹成蒲扇大小的金屬圓盤，發出嗡嗡的蜂鳴聲。柳青的青色衣袂從門外閃入，卻被驟然爆發的靈能風暴撕成碎片。
杜天低頭看見小六子像樹袋熊般掛在自己腰上，那張圓臉在靈能風暴中扭曲變形︰"閉——嘴——"
三枚圓盤組成三角力場，將他們猛地拽向天花板。腐朽的窗框在下方炸裂，黑色霧氣凝成鬼爪形狀撲了個空。
"這是...飛劍？"柳青死死抓住杜天肩膀，發絲在狂亂的氣流中飛舞。
"超市九塊九包郵的升級版。"杜天操縱圓盤從房梁縫隙鑽出，夜風灌滿他破爛的雜役服。月光下，整個外門弟子居所都籠罩在蠕動的黑霧里。
小六子突然驚叫︰"東區還有人沒撤！"
杜天調轉方向，三個圓盤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柳青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你看那些被標記的弟子..."
下方巷道里，十幾個額頭閃著紅光的弟子正機械列隊。他們手持制式長劍，劍鋒卻詭異地反射著便利店熒光條的冷光。
"不對勁。"柳青聲音發緊，"他們用的劍訣...像在操作收銀機。"
圓盤陣掠過膳堂屋頂時，杜天差點松脫操控。二十多個被控弟子整齊劃一地做著撕包裝袋的動作，而他們面前的"食材"，是三個昏迷的雜役。
系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
【檢測到同類商品波動】
【來源︰血煞峰方向】
"抓緊！"杜天猛地俯沖。一枚閃著ed藍光的箭矢擦過圓盤，在夜空劃出熟悉的"←↑→↓"箭頭軌跡。
柳青突然倒吸冷氣︰"那是...游戲機指令？"
回答她的是從主峰傳來的鐘鳴。七長老陰冷的聲音借助擴音法器響徹群山︰"即刻起，所有異界法器需上繳戒律堂查驗。"
圓盤陣劇烈搖晃起來。杜天眼睜睜看著功德值暴跌——系統界面正在被某種力量干擾。
"他們怎麼突然...哇啊！"小六子的驚叫卡在喉嚨里。西北角升起血紅光柱，光幕中浮現出便利店貨架的虛影，每層都擺著掙扎的人形。
柳青的指甲陷入杜天手臂︰"是拘魂陣！那些貨架標簽..."
杜天看清了。每個"商品"下方的價簽，都對應著失蹤雜役的生辰八字。
圓盤突然失控旋轉。在墜入松林的最後一秒，杜天瞥見趙老四躲在假山後——這個平日趾高氣揚的總管，正用打火機燒灼自己手臂上的條形碼烙印。
松枝抽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杜天滾落在厚厚的腐殖質上，听見系統發出電子音提示︰
【臨期商品強制激活】
【粘鉤剩余使用次數︰1】
小六子從灌木叢里爬出來，手里攥著半片發光的塑料︰"杜、杜哥，這個在震動..."
那是從圓盤上崩落的碎片。此刻它正以特定頻率閃爍，像在傳遞某種信號。
柳青突然按住碎片︰"是摩斯電碼！"她的瞳孔劇烈收縮，"有人在用我們的系統...求救？"
杜天剛要開口，整片松林突然亮如白晝。血煞長老的投影懸浮在半空，身後浮現出微縮版的便利店模型——冰櫃區正滲出汩汩鮮血。
"找到他們。"長老的聲音帶著收銀提示音的清脆，"特別是有條形碼的那個。"
圓盤碎片在杜天掌心發燙。系統界面瘋狂閃爍，最後定格在一行血字上︰
【員工折扣日倒計時︰030000】
夜風卷起落葉，掠過三人凝固的身影。遠處傳來機械的電子音︰"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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