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這破石頭怎麼還在發光啊？"小六子用掃帚柄戳了戳地面裂縫里滲出的詭異綠光，那光芒像是有生命般纏繞上木柄，轉眼間就將掃帚腐蝕成灰燼。
杜天一把拽回小六子的手，易拉罐在他掌心化作一縷青光。地下倉庫傳來的貨架倒塌聲還在回蕩，石林深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別踫那些東西！"他壓低聲音，從系統空間抽出一疊促銷傳單。彩印紙上"第二件半價"的字樣在綠光映照下顯得格外荒誕。
柳青從陰影中走出時，衣袖還沾著掃碼槍鑒心鏡殘留的金粉。她盯著杜天手中傳單，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珠落在地上，竟化作幾只紅眼蜘蛛四散奔逃。
"血煞的標記。"她苦笑著擦去嘴角血跡，"我體內殘念比想象的更深。"
杜天沒說話，手指翻飛間已將傳單折成紙鶴。便利店系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怨氣濃度超標，是否啟動"清倉大甩賣"淨化程序？】
他毫不猶豫點擊確認。紙鶴振翅飛起的剎那，整疊傳單無風自動，在空中組成巨大的二維碼圖案。綠光被吸入二維碼的黑白方格中，地面裂縫里傳出淒厲的哀嚎。
"這是......"小六子張大嘴看著紙鶴群俯沖而下，每只都餃著一縷幽藍火焰。火焰中浮現出無數模糊人臉，有穿西裝的，著古裝的，甚至還有宇航員打扮的。
柳青突然抓住杜天手腕︰"他們在說話！"
確實有細碎低語從火焰中傳來，用的全是杜天熟悉的現代用語︰"小心會員積分陷阱...冷凍櫃第三層...後門鑰匙在..."
杜天渾身發冷。這些全是歷代穿越者的殘魂。
最大的一簇藍火突然暴漲，化作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虛影。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便利店收銀台的影像︰"第37任店主請注意，血煞儀式需要活體容器才能完成，而容器必須——"
話音戛然而止。紙鶴群突然集體轉向柳青，在她頭頂盤旋成心形。杜天這才注意到她鎖骨下方浮現出與促銷單相同的條形碼圖案。
"我就是下一個容器。"柳青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從你用掃碼槍照出殘念那刻起，倒計時就開始了。"
石林深處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杜天猛地將剩余傳單拋向空中，彩紙化作光幕暫時阻隔了聲響。他拽著兩人退到裂縫邊緣，系統光屏突然彈出紅色警報︰
【檢測到時空異常！請立即核對以下商品保質期——】
地面突然塌陷。失重感襲來的瞬間，杜天看到裂縫深處旋轉著便利店常見的塑料門簾，門簾後傳來清晰的電子音︰"歡迎光臨"。
小六子的驚叫淹沒在時空亂流中。杜天拼命伸手想抓住什麼，卻只抓到一張飄落的促銷單。紙上的"限時特惠"字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
最後映入眼簾的，是柳青鎖骨條形碼閃爍的倒計時︰00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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