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這破石頭怎麼還在發光啊？"小六子用掃帚柄戳了戳地面裂縫里冒出的便利店模型，塑料貨架上突然滾下來一罐可樂，嚇得他往後跳了三步。
杜天彎腰撿起可樂，易拉罐在他掌心化作一縷青光。升級後的掃碼槍在腰間微微發燙，槍身上的"特價促銷"貼紙已經變成了古樸的符文。
"別踫那些東西。"他按住小六子肩膀，"昨天重生陣剛啟動，地脈能量還不穩定。"
石林深處傳來腳步聲，柳青的白袍下擺沾著新鮮血跡。她手里攥著半截斷裂的口紅，見到杜天時下意識摸了摸額頭——那里有道細小的紅痕正在消退。
"所有外門弟子都在練武場集合了。"她聲音沙啞，"血煞的封印..."
"我知道。"杜天晃了晃掃碼槍，顯示屏上跳動著心電圖般的波紋，"殘念還在擴散。"
練武場上三百弟子列隊站立，他們腳下的青磚縫隙里滲出黑色絲線。杜天踏上高台時，人群響起壓抑的驚呼——他腰間別著的會員卡正投射出初代宗主的虛影。
"抬手。"杜天舉起掃碼槍，"這不是檢查修為。"
第一束紅光掃過前排弟子，掃碼槍突然發出尖銳的"嘀"聲。顯示屏彈出對話框︰【檢測到心魔污染︰二級 建議處理方案︰冰鎮可樂x1】
小六子手忙腳亂從背包掏出可樂，杜天捏碎易拉罐的瞬間，寒氣化作鎖鏈纏住那名弟子。黑霧從七竅中被強行扯出，在冰霜里碎成晶粉。
"下一位。"
柳青站在隊伍末尾，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當掃碼槍轉向她時，槍身突然劇烈震動，顯示屏炸開雪花噪點。
【警告！檢測到高階心魔載體】
【是否啟動深層掃描？yn】
杜天的手指懸在確認鍵上。虛影狀態的宗主突然凝實，枯瘦的手指按住槍管︰"小子，你確定要看？"
台下柳青的臉色瞬間慘白。
地下倉庫的貨架迷宮深處，杜天把掃碼槍抵在柳青眉心。槍管延伸出的光纜刺入她太陽穴，在空氣中投影出記憶碎片︰
血煞長老的密室、蠕動的人皮燈籠、柳青被按在祭壇上時瞳孔里映出的咒文...最後畫面定格在一本攤開的《便利店運營手冊》上，書頁邊角標注著"文明錨點計劃"。
"所以系統根本不是金手指..."杜天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是鎮壓心魔的封印器？"
宗主虛影在貨架間飄蕩，隨手拿起一包薯片︰"初代宗主來自未來。當修真文明發展到極致時，心魔會具現化成..."
轟隆！
深處傳來貨架倒塌的巨響。小六子的尖叫伴隨著金屬扭曲聲傳來︰"杜哥！收銀台那邊的顯示器——"
杜天沖向聲源時，掃碼槍自動鎖定了某處黑暗。紅外線光點落在個蜷縮的人影上，趙老四正用鏟子瘋狂敲打著封印血煞的顯示器。
"住手！"柳青的尖叫與掃碼槍的警告音重疊。
【檢測到心魔操控跡象】
【目標已鎖定︰趙老四 污染等級︰致死量】
顯示器裂紋里滲出黑霧，組成血煞獰笑的臉。杜天突然明白為什麼系統今早突然補貨了二十箱礦泉水——他反手擲出整箱水，瓶身在半空中全部爆開，形成水幕結界。
"柳青！口紅！"
女孩拋來的化妝品在空中化作朱砂鎖鏈，卻在接近趙老四時突然轉向，毒蛇般纏住了杜天的掃碼槍。
"你以為..."趙老四的嘴角裂到耳根，"就你們會升級系統？"
貨架深處，更多黑影站了起來。他們手里拿著山寨版的掃碼槍，槍管里流淌著瀝青般的液體。
杜天背靠自動售貨機喘息時，發現柳青正用口紅在地上畫符。她的手腕內側浮現出與血煞如出一轍的咒文，但繪制的卻是便利店平面圖。
"初代宗主留下的後門。"她抹掉鼻血，"用這個可以..."
整座倉庫突然傾斜。杜天看見自己的影子在牆上分裂——一半是現代店員制服，一半是魔宗長老的黑袍。掃碼槍在他掌心融化重組，最終變成面刻著條形碼的古鏡。
鏡面映出的卻不是他的臉。
數以百計的便利店在全球各地同時亮起霓虹，每個收銀台前都站著個穿不同時代服飾的"杜天"。他們隔著鏡面彼此對視，身後貨架上的商品正在變成各種修真典籍。
"文明錨點啟動。"所有杜天齊聲說。
貨架迷宮深處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這次是真的血煞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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