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杜天壓低聲音，用下巴指了指購物車後方的陰影處。柳青的劍尖仍抵在他咽喉前，但顫抖的頻率已經暴露了她的猶豫。碳酸飲料泡沫凝結的金色符文在兩人之間緩緩旋轉，映照出地下超市遺址斑駁的牆面。
促銷廣播的電流聲突然尖銳起來，杜天口袋里的跳跳糖包裝發出微弱的藍光。系統冷卻倒計時還剩兩分十七秒。
"你到底是什麼人？"柳青的劍尖又逼近半寸，杜天能感覺到皮膚被劍氣刺得生疼，"為什麼你的影子——"
"小心！"
購物車突然被無形力量掀翻，血煞長老枯瘦的身影從貨架陰影中浮現。他黑袍翻飛，干癟的手指直取杜天胸前——那里還掛著便利店員工證改造成的護心鏡。
杜天側身翻滾，塑料瓶從購物車殘骸中滾出。血煞長老眼中精光暴漲︰"果然是商盟遺物！"
"跑！"杜天抓起柳青手腕沖向生鮮區通道。身後傳來貨架倒塌的轟鳴，冷凍櫃玻璃在靈力沖擊下炸成冰晶暴雨。轉角處，褪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燈詭異地亮起綠光。
柳青甩開他的手︰"那邊是死路——"
"相信我！"杜天從系統空間抓出五個彩色塑料掛鉤，"小六子說這下面連著靈脈裂隙！"
安全門後是垂直向下的深淵。陰冷的靈氣如實質般翻涌，隱約可見底部閃爍著星芒般的礦石。杜天將掛鉤往空中一拋，金屬部分自動變形為登山鎬形狀，塑料外殼則延伸出半透明的階梯。
"踩上去！每步不能超過三秒！"
柳青瞪大眼楮看著懸浮的階梯︰"這是...千機百變訣？"
"不，這是3.9元特價掛鉤。"杜天推著她踏上第一階，掛鉤與岩壁接觸的瞬間自動調整角度。身後通道里，血煞長老的咆哮震落牆皮︰"煉器堂失竊的秘法怎會在雜役手中！"
深淵中的氣流突然紊亂。杜天踩在第四個掛鉤上時，發現底部的礦石正在移動——那不是礦石，是某種生物的眼楮。系統突然彈出警告︰【檢測到跨界波動，員工權限驗證中斷】
"跳！"杜天拽著柳青撲向對岸平台。最後一個掛鉤在他們腳下碎裂，深淵中升起黏稠的黑霧。血煞長老站在對岸，黑袍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你以為逃得掉？所有雜役的命燈都掌握在..."
黑霧吞沒了後半句話。杜天劇烈咳嗽著爬起來，發現手中多了張紙條——是柳青塞給他的，上面用血畫著便利店常見的條形碼。
"這是..."
"藥堂執事給我的。"柳青擦掉嘴角血跡，"他說如果你能看懂，就去冷鮮區找第七排貨架。"
杜天盯著條形碼，系統突然激活︰【促銷商品︰記憶保鮮膜剩余庫存1）】。遠處傳來掛鉤撞擊岩壁的清脆聲響，血煞長老的黑袍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走！"杜天拉起柳青，"我知道怎麼對付他了——但需要小六子幫忙。"
他們鑽進通風管道時，杜天最後看了眼深淵。黑霧里浮現出模糊的青銅柱輪廓，柱身上刻著的正是便利店招牌的卡通圖案。
掛鉤碎裂的聲音還在深淵中回蕩。某個瞬間，杜天確信自己听到了熟悉的電子音︰"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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