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背著裝滿靈草的竹簍，哼著小曲走在回宗的羊腸小道上。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映在崎嶇的山路上。這是他來到魔宗的第三個月，已經習慣了每天清晨采藥、傍晚歸來的雜役生活。
"今天的收獲不錯啊。"他掂了掂竹簍，里面裝滿了從懸崖邊采到的紫靈草。這種靈草是煉制凝氣丹的主藥，在外門能換不少貢獻點。
突然，一聲尖銳的獸吼從密林深處傳來，驚起一片飛鳥。
杜天腳步一頓，警覺地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那吼聲中夾雜著痛苦和憤怒，不像是普通野獸能發出的。
"妖獸？"他皺了皺眉，猶豫片刻，還是放下竹簍，從懷中掏出一把折疊軍刀——這是他穿越時隨身攜帶的便利店贈品，經過系統轉化後成了"破靈刃"，能輕易切開低階妖獸的皮毛。
小心翼翼地撥開灌木，杜天循著聲音前進。穿過一片茂密的樹叢後，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一縮。
一名身著青色長袍的年輕女子正被一頭通體漆黑的狼形妖獸逼到懸崖邊緣。女子左臂鮮血淋灕，右手持劍卻明顯力不從心，劍鋒上的靈光已經黯淡。
"凝氣境的修士？"杜天認出了那身外門弟子的服飾，心中一驚。能讓外門弟子陷入如此險境的妖獸，至少也是二階以上。
女子一個踉蹌，險些跌落懸崖。妖獸抓住機會，猛地撲了上去。
"小心！"
杜天來不及多想，身體先于大腦行動，猛地擲出破靈刃。軍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精準地刺入妖獸的後腿。
"嗷——"妖獸吃痛，攻勢一滯。
女子抓住機會，劍鋒一轉，在妖獸腹部留下一道傷口。但這一擊似乎耗盡了她最後的靈力，長劍脫手落地，人也跌坐在地。
杜天趁機沖上前去，從系統空間掏出一瓶防狼噴霧——經過系統轉化後成了"迷魂霧"，能暫時迷惑妖獸的感官。
"閉眼！"他大喊一聲，對著妖獸的面部按下噴頭。
"嘶——"妖獸發出痛苦的嘶吼，雙眼被霧氣灼傷，暫時失去了方向感。
杜天趁機拉起女子︰"快走！"
兩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一段距離，直到確認妖獸沒有追來，才在一棵古樹下停下喘息。
"多謝...道友相救。"女子虛弱地說道，臉色蒼白如紙。
杜天這才有機會打量她︰約莫二十出頭，面容清秀但不算驚艷，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明亮的眼楮，即使在受傷的情況下依然透著堅毅。
"你是外門弟子？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了？"杜天一邊問，一邊從系統空間取出急救包——經過轉化後成了"回春囊"，里面的繃帶和藥膏都帶有治療效果。
女子警惕地看著他手中的奇怪物品︰"你是...雜役？"
杜天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著雜役的粗布衣服，與外門弟子的精致長袍形成鮮明對比。他咧嘴一笑︰"是啊，最底層的采藥雜役。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你的傷需要處理。"
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叫柳青，外門弟子。今日接了個采集任務，沒想到遇到了二階黑風狼..."
"二階？難怪。"杜天咂舌，手上動作不停，熟練地幫她包扎傷口，"我叫杜天，平時負責後山采藥。你運氣不錯，我今天剛好路過。"
柳青看著杜天嫻熟的動作和那些從未見過的"法器"，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些...不是普通的療傷物品吧？"
杜天手上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包扎︰"雜役也有雜役的生存之道嘛。"
柳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剛才用的那把刀，還有這個...袋子，都不是凡品。一個雜役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杜天心中警鈴大作。系統是他最大的秘密，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他正想著如何搪塞過去，遠處突然傳來黑風狼的嚎叫。
"它追來了！"柳青臉色一變，掙扎著要站起來。
杜天按住她︰"別動，傷口會裂開。"他迅速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山洞上，"我們去那里躲一躲。"
扶著柳青進入山洞後，杜天從系統空間取出一包便利店常見的除濕劑——經過轉化後成了"匿息粉"，能掩蓋人類氣息。
他將粉末撒在洞口，然後拉著柳青躲到洞穴深處。
"這是什麼？"柳青小聲問道。
"能幫我們躲過那畜生的鼻子。"杜天簡短地回答，耳朵豎起來听著外面的動靜。
黑風狼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洞口徘徊了一陣，最終悻悻離去。
確認危險解除後，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你真的只是個雜役？"柳青再次問道，眼中滿是懷疑，"那些東西...我在宗門從未見過。"
杜天知道瞞不過去了，嘆了口氣︰"如果我告訴你，你能保守秘密嗎？"
柳青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笑了︰"你救了我的命，我柳青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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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斟酌著詞句︰"我...有些特殊的機緣，能得到一些...與眾不同的法器。但具體是什麼，恕我不能多說。"
出乎意料的是，柳青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過..."她猶豫了一下，"如果被宗門發現你有這些...東西，會很危險。"
杜天心中一暖。在這個弱肉強食的魔宗，能遇到一個不覬覦他秘密的人實屬難得。
"我知道。所以..."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柳青會意地點頭︰"今日之事，只有你我知曉。"
兩人相視一笑，一種奇妙的默契在無聲中建立。
天色漸暗，杜天扶起柳青︰"我送你回宗門吧。你的傷需要進一步治療。"
柳青搖頭︰"不行，如果被人看到我們在一起，對你更不利。外門弟子和雜役...走得太近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杜天這才想起魔宗森嚴的等級制度，心中一凜。
"那..."
"我自己能回去。"柳青勉強站直身體，"不過..."她從腰間取下一塊玉牌遞給杜天，"這是我的傳訊玉符。如果有需要，可以用它聯系我。"
杜天接過玉符，感受到上面殘留的溫熱︰"這..."
"就當是報答救命之恩。"柳青微微一笑，"在魔宗，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不是嗎？"
杜天鄭重地將玉符收好︰"多謝。"
柳青轉身欲走，又停下腳步︰"對了，三天後是外門小比，我會參加。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來看看。"
杜天眼楮一亮︰"我一定去。"
目送柳青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杜天站在原地，手中緊握著那枚溫潤的玉符。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交到的第一個真正的朋友。
而且，還是個外門弟子。
"事情變得有趣了..."他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遠處，魔宗的山門在夕陽下顯得格外陰森。誰也不知道，這座看似平靜的宗門深處，正醞釀著怎樣的風暴。
而杜天，這個來自現代的小小雜役，已經不知不覺地踏入了這場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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