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眼前浮現出半透明的系統界面，原本灰暗的升級按鈕此刻泛著幽藍光芒。他盯著雜物間木門下透進來的月光，耳邊是小六子倒掛在房梁上的急促呼吸聲。
"系統升級完成了？"小六子用氣音問道，眼楮盯著門外晃動的火把光影。
"噓——"
杜天猛地捂住小六子的嘴。趙老四的腳步聲在門外三米處戛然而止，緊接著是鐵鏈踫撞的嘩啦聲。月光將搜查者的影子拉長，投在門縫下像條扭曲的蜈蚣。
"杜哥，他們走了。"小六子從梁上翻下來，落地時踩碎了半塊瓦片。
杜天松開手，掌心全是冷汗。系統界面突然彈出提示︰【升級完成！解鎖"日常用品轉化"二級權限】。他眼前閃過昨夜在藏書閣看到的《上古奇物志》殘頁——那上面畫著的陣眼符文，與雜役們體內的血煞印記如出一轍。
"明天就是最終試煉。"杜天從懷里掏出保溫杯，紅牛的氣泡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橘紅色，"得想辦法破掉殺陣。"
小六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杜哥！你的手在抖！"
演武場的晨鐘震落檐上霜花時，三百雜役已在玄鐵柱圍成的殺陣中站成方陣。杜天摸著袖袋里的指甲刀——昨夜他用系統將普通指甲刀轉化成了【破陣錐】，此刻金屬表面正隱隱發燙。
"規則很簡單。"血煞長老懸浮在陣眼上方，黑袍下露出枯骨般的手指，"活過三炷香時間，或者——"
他彈指點燃第一炷香。
"找到陣眼。"
殺陣啟動的瞬間，杜天看到地面浮現的血色符文像活物般蠕動。前排三個雜役突然跪地慘叫，皮膚下凸起的血線正被陣法抽離。
"低頭！"
杜天拽著小六子撲向右側。一道血刃擦著他後頸飛過，將石磚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他掏出放大鏡改裝成的觀氣儀，鏡片里整個殺陣的靈氣流向清晰可見——所有血線最終都匯聚向東北角的玄鐵柱。
"陣眼在......"
"在那里！"趙老四的吼聲突然炸響。這外門總管不知何時混入陣中，此刻正指著完全相反的西南角，"老夫發現了！"
杜天瞳孔驟縮。趙老四指的方向分明是死門，這老狐狸想害死所有人！殺陣因錯誤指引突然暴走，數十道血刃從地面迸射而出。
"趴下！"
指甲刀在杜天掌心劇烈震顫。他翻滾著躲過血刃，系統提示瘋狂閃爍︰【破陣錐激活需接觸實體符文】。最近的血色符文正在三米外的石磚上發光，但中間隔著三道旋轉的血刃。
"杜哥接住！"
小六子突然甩來捆仙索——那根被系統強化過的橡皮筋。杜天凌空抓住，橡皮筋在血刃間隙中繃成完美的z字形。他借力蕩向符文，指甲刀劃出銀亮的弧光。
" 嚓——"
金屬與符文接觸的剎那，整個殺陣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懸浮的血刃突然凝固，然後像被擊碎的鏡子般紛紛墜落。杜天踉蹌落地時，看見趙老四正被自己引發的陣法反噬纏住雙腿。
"救...救我..."
血線已纏到趙老四腰部。杜天攥緊指甲刀，系統能量槽只剩最後一絲藍光。殺陣崩潰的亂流中，他撲向即將被吞噬的趙老四，指甲刀精準挑斷纏在其心口的血線。
"為什麼..."趙老四癱在血泊里喘息，"老夫明明..."
杜天甩掉指甲刀上沾的血︰"因為便利店店員培訓第一條——"他扯下腰間保溫杯灌了口紅牛，"永遠幫顧客撿起掉落的商品。"
最後一炷香轟然倒塌。血煞長老降落在破碎的陣眼處，枯指捏起一片指甲刀刮落的符文殘片。他黑袍下的眼楮第一次正視杜天︰"有意思的法寶。"
杜天背後沁出冷汗。在長老袖口掠過的瞬間，他分明看到對方手腕內側有個與雜役們一模一樣的——但顏色更深的血煞印記。
"杜哥！"小六子從廢墟里刨出半塊糕點，"慶功宴要開始了！"
夜風卷著血腥味掠過慶功宴現場時，杜天注意到柳青在暗處對他比了個手勢。年輕弟子袖口露出的傳訊符正在燃燒，灰燼組成四個字︰
"小心慶功酒。"
杜天低頭看著杯中晃動的液體，系統界面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元嬰期追蹤印記】——與那夜在藏書閣感知到的氣息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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