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鐘響過七聲,紫月王宮正陽殿前已跪滿了文武百官。
林兮帶著星兒站在偏殿廊下,透過雕花窗欞望向殿內。
白凌冰一身玄色朝服立于玉階左側,冰藍色長發罕見地束進冠冕,腰間配著象征監國身份的紫金魚袋。
"姑姑今天好威風!"星兒踮著腳張望,額間劍印在晨光中若隱若現。
殿內正在爭論重建星穹閣的預算。戶部尚書捧著賬本喋喋不休︰"...至少要三百萬兩白銀,如今南境水患未平..."
"啪!"
白凌冰突然將一卷竹簡拍在案上。
整個大殿瞬間安靜,連咳嗽聲都停了。
"張大人。"她聲音不重,卻讓胖尚書額頭見汗,"上月你佷兒在賭坊輸掉的八十萬兩,賬面上記的是"星穹閣修繕費"吧?"
老臣撲通跪下︰"老臣冤枉..."
"李主事。"白凌冰又點名另一個官員,"你倒賣官倉賑災糧的賬本,要本宮當眾念出來嗎?"
林兮忍不住輕笑。這哪是朝議,分明是場清算。
身旁突然多了道身影——峰塵道不知何時到來,手里還拿著個油紙包。
"朱老新做的荷花酥。"他遞過油紙包,"說星兒愛吃。"
殿內突然爆發一陣喧嘩。
原來白凌寒當眾將監國玉璽交給了白凌冰,自己則宣布要閉關清修。
幾位武將明顯不服,卻被白凌雪帶著金羽衛無聲地"請"出了大殿。
"陛下英明!"老丞相顫巍巍跪下,"二公主殿下仁德兼備..."
退朝後,白凌冰在偏殿找到他們時,冠冕已經歪到一邊,正揉著太陽穴抱怨︰"這群老狐狸,比天魔難對付多了。"
星兒獻寶似的捧上荷花酥︰"姑姑吃甜的就不頭疼啦!"
"還是我們星兒懂事。"白凌冰抱起孩子,突然正色道,"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
......
御書房堆滿了各地奏折。
白凌冰推開西窗,指著遠處正在施工的塔樓︰"看到沒?真正的星穹閣重建。"
與觀星塔不同,新塔采用十二邊形結構,每面牆都瓖嵌著星象琉璃。
工匠中有不少是星兒從星墜谷帶回來的星穹舊部,他們手腕上都系著星紋絲帶。
"皇兄閉關前交代了兩件事。"白凌冰取出一卷圖紙,"一是重修星穹閣,二是..."她展開圖紙,上面繪著精巧的星軌儀,"重開星術學院。"
林兮注意到圖紙角落蓋著白凌雪的私印︰"明月樓主人參與設計?"
"她現在可是首席星象師。"白凌冰笑道,"昨晚觀測到天樞伴星異常明亮,說是吉兆。"
峰塵道突然問︰"太子黨沒反對?"
"玨兒啊..."白凌冰笑容淡了些,"今早主動請纓去北境賑災了。"她遞給林兮一塊令牌,"正好,你們不是要去北境尋藥?順便幫我盯著點那小子。"
令牌入手冰涼,正面刻著"如朕親臨"四字。星兒好奇地摸來摸去︰"姑姑,這個能換糖人嗎?"
眾人都笑了。窗外飄來紫楹花香,混著新木的清新氣息。
林兮望向忙碌的工地,工匠們正在安裝第一塊星象琉璃——那是天樞星的圖案。
"什麼時候動身?"她收起令牌問。
"三日後。"白凌冰從書架上取下一卷地圖,"朱老會同行,他說北境雪山有種"星淚蘭",或許能消你腕間的星痕。"
正說著,侍女匆匆進來稟報︰"殿下,南境八百里加急!"
白凌冰展開急報,眉頭越皺越緊︰"果然..."她將信遞給林兮,"你們路上可能要多管件閑事了。"
信上說南境突發怪病,患者皮膚會出現星狀紫斑。
最蹊蹺的是,發病的都是當年參與過鎮壓星穹閣的世家後裔。
"報應?"林兮下意識看向星兒。孩子正在玩白凌冰的官印,對大人談話毫無興趣。
峰塵道搖頭︰"更像是殘存的星穹禁制。"他指向信中某處,"看發病區域,正好是當年十二執事隕落之地。"
白凌冰突然拍案︰"我跟你們一起去!"
"胡鬧。"白凌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金月印記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她今日穿著星象師的銀白長袍,"監國擅離,是想讓那些老狐狸掀了朝堂嗎?"
姐妹倆斗嘴時,林兮注意到星兒腕間的紅繩木珠少了一顆。
孩子發現她在看,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耳語︰"送給丞相爺爺啦,他晚上老是做噩夢..."
日落時分,眾人登上正在修建的星穹閣頂層。
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王都,街道上已陸續掛起星穹祭典的彩燈。
白凌冰解下冠冕,任冰藍長發在晚風中飛揚︰"等你們回來,祭典剛好開始。"她指著北方天際,"看到那顆亮星沒?朱老說它會指引你們找到星淚蘭。"
星兒突然指著南方︰"那邊也有星星在哭!"
眾人順著他手指看去,南境夜空確實有顆紅星時明時暗,像在閃爍淚光。
白凌雪迅速取出星盤測算,臉色漸漸凝重︰"天璣位有異動..."
"看來南境之行避不開了。"峰塵道星空瞳中星軌流轉。
林兮握緊腕間令牌。星痕在暮色中微微發燙,仿佛在回應遠方的呼喚。
紫楹花瓣隨風飄落,有幾片沾在星兒發間,像小小的星辰。
明日啟程的行李已收拾妥當。朱老特意送來新制的"星輝丹",說是能暫時壓制星痕灼痛。
白凌冰則偷偷塞給林兮一本小冊子——《南境世家秘聞錄》。
"路上當閑書看。"她眨眨眼,"記得幫我記下哪些人該清算。"
夜幕完全降臨時,星兒已經在林兮懷里睡熟。
孩子額間的劍印隨著呼吸明滅,與天上真正的天樞星遙相呼應。
王都萬家燈火漸次亮起,新的故事正在星光照耀下緩緩鋪展......
好一個盛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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