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陳浩就帶著隊員們在門口掛起了紅燈籠。
燈籠是靈脈草編的，穗子隨風擺動。
踫在門框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像在唱一首輕快的歌。
幾個孩子踮著腳在旁邊看，手里還拿著昨天編的花環，打算待會兒掛在學校的門把手上。
“陳隊，這燈籠掛得正不正？”
一個年輕隊員踩在梯子上問道。
陳浩眯著眼楮看了看，擺手說“往左挪挪，對著鳳鳴石的方向掛。
這樣陽光照過來，燈籠能映出光暈，更好看。”
他轉頭看見林溪抱著一摞書走來，趕緊迎上去，
“溪溪來得正好，快看看這校舍門口的布置，孩子們說要你來當‘驗收官’。”
林溪放下書，笑著打量門口的裝飾
紅燈籠、靈脈花環、還有老周寫的 “新生學堂” 木牌，牌字邊緣還刻著小小的玉魚圖案。
“好看！比我夢里的學校還漂亮！”
她指著窗台上的花盆，“醒神花也開了。
昨天還只是花苞呢，肯定是靈脈能量催的。”
花盆里的醒神花確實開得很好。
淡紫色的花瓣上沾著露珠，太陽一照，露珠里閃著光。
孩子們湊過去聞，立刻精神了不少。
剛才還打哈欠的小男孩，現在眼楮瞪得圓圓的
“林溪姐姐，這花好香！
聞著腦子都清醒了！”
“這就是醒神花的本事啊，” 林溪蹲下來給孩子們講，
“等你們以後在教室里上課，要是困了，聞聞這花香就不困啦。”
她從口袋里掏出幾顆用靈脈漿果做的糖，分給孩子們，
“這是獎勵你們昨天幫忙撿石子的，含著甜甜的，還能提神。”
正說著，李天明背著個帆布包走來。
包里鼓鼓的，露出半截木尺和幾張圖紙。
“姐讓我來量課桌尺寸，” 他晃了晃手里的卷尺，
“說要按孩子們的身高做，太高了坐著不舒服，太矮了又夠不著桌面。”
“我爸筆記里說過，靈脈能量強的地方，家具尺寸得跟著孩子的靈力波動調，”
林溪翻開筆記本給李天明看，
“你看這張圖，桌子腿要做成能伸縮的。
用靈脈木做，孩子長高了，桌子自己也能慢慢長。”
李天明湊過去看，圖紙上的桌子腿畫著奇怪的紋路。
“這法子好，省得年年換桌子。”
他拍了拍帆布包，“我帶了靈脈木的樣品。
陳隊說讓木工師傅照著圖紙做，今天就能做出第一張樣品桌。”
上午的時光在忙碌中過得很快。
李正帶著幾個女隊員在教室里鋪草墊
用靈脈草編的草墊，坐著軟乎乎的，還帶著淡淡的草木香。
甦月華在講台旁掛窗簾，靈脈縴維織的窗簾透光不刺眼。
風一吹，窗簾上的蓮花圖案像在輕輕晃動。
“正兒，你看這講台的高度合適不？”
李娟放下窗簾，走到用砂岩砌的講台旁比劃，
“太高了溪溪講課不方便，太低了孩子們看不見板書。”
李正量了量尺寸，點頭說
“正好，比標準講台矮半尺，溪溪站著舒服，孩子們抬頭也不累。
對了，黑板用的是靈脈砂岩打磨的。
能吸墨還不反光，等會兒讓溪溪試試寫粉筆字。”
林溪正在教室後排整理帶來的書，听見這話趕緊擺手
“我字寫得不好看，還是用投影儀吧。
我爸筆記里有好多靈脈植物的插圖，投影出來比我畫的清楚。”
她手里的書有一半是父親留下的，封皮都磨軟了。
里面夾著不少干枯的靈植標本，每片葉子都壓得平平整整。
“字不好看也沒關系，”
李天明抱著樣品桌走進來，桌子腿果然是伸縮的，輕輕一轉就能長高半寸，
“孩子們是來學知識的，又不是來看書法的。
再說你畫的靈植圖比誰都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林溪的臉頰有點紅，低頭繼續整理標本，卻忍不住偷偷笑了 。
李天明說這話的時候，陽光正好照在他臉上。
睫毛的影子落在鼻梁上，像小扇子輕輕扇動，比窗外的醒神花還讓人心里舒服。
中午吃飯時，老周推著餐車來送午飯。
車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靈麥饅頭和靈脈蔬菜湯。
“都來嘗嘗，今天特意多加了安神草，”
老周給每個人盛湯，“下午校舍落成儀式要講話。
喝了這個不緊張，嗓子也亮堂。”
孩子們圍在餐車旁，捧著小碗小口喝湯，眼楮卻盯著教室門口 。
那里擺著李正剛做好的 “入學禮”
用靈脈水晶做的小書簽，每個書簽上都刻著不同的圖案，有玉魚、靈兔、還有小小的星絡花。
“這是給第一個入學的孩子準備的？”
林溪拿起一個玉魚書簽，水晶涼涼的，還帶著靈脈能量的暖意。
李正笑著點頭“每個孩子都有，等會兒儀式結束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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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筆記里說，靈脈水晶能幫孩子集中注意力。
以後看書的時候夾著，記東西快。”
她看著林溪手里的書簽，忽然說，
“下午的落成儀式，你得代表老師講幾句話。
不用太長，跟孩子們說幾句心里話就行。”
林溪頓時緊張起來，手里的書簽差點掉地上
“我…… 我不會講話，一緊張就忘詞。”
“別怕，”
李天明遞給她一塊饅頭，“就像平時給孩子們講故事那樣就行。
你講昆侖山傳說的時候，誰都插不上嘴，比老周講得還好听。”
靈月狐不知從哪兒鑽出來，蹭了蹭林溪的褲腿。
嘴里叼著一朵醒神花，像是在給她加油。
林溪接過花別在發間，心里踏實了些
“那我試試，要是忘詞了，你們可得提醒我。”
下午的落成儀式熱鬧得像過節。
遷移來的幸存者幾乎都來了，孩子們穿著新做的衣服。
手里捧著自己種的小樹苗，排隊站在教室前的空地上。
李建國站在最前面，手里捧著古書，臉上帶著微笑。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李建國的聲音洪亮，震得旁邊的樹葉沙沙響，
“咱們新生家園的第一所學校建成了！
以後孩子們就能在這兒學知識、認靈植、懂靈脈，把咱們守護家園的本事一代代傳下去！”
人群里響起熱烈的掌聲，孩子們跟著拍手，小手拍得通紅。
甦月華手里捧著一個布包，里面是用靈脈絲線繡的校旗
淡綠色的旗子上，繡著 “新生學堂” 四個大字，旁邊還有棵發芽的小樹苗。
“這校旗得讓溪溪來掛，” 甦月華把旗子遞給林溪，
“她是第一個老師，這旗子掛在她手里最合適。”
林溪接過校旗，心里怦怦跳，李天明在旁邊扶著她的胳膊，小聲說
“別緊張，像掛燈籠那樣就行。”
她深吸一口氣，踩著木梯把校旗掛在校舍最高的橫梁上。
風一吹，旗子展開，小樹苗圖案在陽光下像真的在發芽。
接下來是發入學禮的環節。
李正和林溪給每個孩子發水晶書簽。
孩子們拿到書簽都舉起來看，陽光透過水晶，在地上映出小小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拿到玉魚書簽的小男孩高興地說“我這只是玉魚！跟河里游的一樣！”
輪到林溪講話時，她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手心有點出汗。
靈月狐跳上講台，蹲在她腳邊 “啾啾” 叫，在給她鼓勁。
她看到李天明在人群里對她點頭，忽然就不緊張了。
“大家好，我是林溪，以後就是你們的老師啦。”
她的聲音清脆，像溪水流過石頭，
“這學堂不光是學寫字讀書的地方，咱們還會在這里認靈植 —— 就是能治病的草；
學靈脈 —— 就是大地的血管；
講故事 —— 講咱們祖先怎麼守護家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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