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驟然發出清越的鈴音,如驚雷炸響在空曠的祭壇。無形音波化作金色漣漪擴散開來,魔物們發出淒厲慘叫,黑霧般的軀體竟如冰雪消融。劉亮趁機踏罡步斗,法器在他手中舞出玄妙軌跡,每一次搖動都有一只魔物在金光中消散。最後一只體型最大的魔物突破音波,狠狠撞在他胸口,他噴出一口鮮血,卻強撐著將法器舉過頭頂,催動靈力。
法器陡然拔高八度,化作十只金色巨手將魔物捏碎。殘魂在鈴音中灰飛煙滅,月光下只剩滿地黑色粘液。劉亮脫力跪倒在地,望著空蕩蕩的祭壇,終于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
夕陽把砂岩金字塔染成蜜色時,劉亮踏上了最後一級風化的石階。這座金字塔不算巍峨,頂端的尖石已塌了半截,像被歲月啃過的牙,卻比他在課本上見過的任何古跡都讓人心頭發緊——導游圖上沒標它的名字,李老師說,這是法老阿木木的長眠之地,一個被風沙藏了三千年的秘密。
石階邊緣磨得發亮,劉亮蹲下身摸了摸,指尖沾了層細沙,混著細碎的雲母片,在夕陽下閃著星子似的光。劉亮剛從暗道爬了出來,剛到塔頂外面。
“小心腳下。”樓畢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他和李老師正站在金字塔西側一道不起眼的石門邊,石門上刻著歪扭的象形文字,像一群蜷著身子的甲蟲。張豪杰湊過來,聞到一股干燥的土腥氣,風從石門縫里鑽出來,帶著細碎的嗚咽,像誰在低聲說話。
“阿木木法老在位時,埃及正逢大旱。”李老師用指腹拂過石壁上的刻痕,“傳說他為求雨,把自己的心髒剜出來埋在塔下,所以這座塔才建得這樣矮,像座被刻意壓低的墳。”劉亮心里一緊,下意識後退半步,卻看見石門旁的沙地里,嵌著半片陶片,上面畫著小小的太陽和雨滴,顏色淡得幾乎要看不見。
夕陽沉得更低了,金字塔的影子在沙地上拉得老長,像只匍匐的巨獸。劉亮望著那道幽暗的石門,忽然覺得阿木木法老的故事或許不是傳說——風里的嗚咽,陶片上的雨,還有這被風沙藏了三千年的矮塔,都在悄悄說著一個關于等待的秘密。
就在劉亮沉浸于遐想時,石門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隆隆”聲,緩緩地打開了。一股更為濃烈的土腥氣撲面而來,石門內一片漆黑,仿佛藏著無盡的未知。
劉亮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鎮定下來,從包里掏出強光手電筒,打開後向門內照去。劉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沿著狹窄的通道前行,牆壁上的象形文字在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寬敞的墓室,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石棺,棺蓋上刻著阿木木法老的畫像。就在這時,一陣冷風襲來,墓室里的燭火瞬間熄滅,四周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劉亮感覺有一雙無形的眼楮在黑暗中注視著他們,他的心跳急劇加速。緊接著,石棺發出了輕微的震動聲,仿佛里面的東西即將甦醒……
劉亮緊緊抓住法器,牙齒都止不住地打顫。石棺的震動越來越劇烈,“轟”的一聲,棺蓋被猛地推開,一個身影緩緩坐起。劉亮的手電筒燈光顫抖著照過去,只見那竟是一具木乃伊,裹著的布條在飄動,散發著腐朽的氣息。木乃伊緩緩站起,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顫抖。李老師從包里拿出一本古埃及語的經文念了起來。奇怪的是,木乃伊听到經文後,動作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它又繼續逼近。就在木乃伊快要觸踫到他們時,墓室的牆壁突然發出一陣光芒,出現了一行行金色的象形文字。李老師仔細辨認後,發現這是一段安撫法老靈魂的話語。他趕緊照著念了起來,隨著他的誦讀,木乃伊的動作逐漸停止,最終緩緩躺回石棺,棺蓋也自動合上。這時,墓室的燭火重新亮起,通道里也有了光亮。劉亮和李老師相視一眼,帶著劫後余生的慶幸,匆匆離開了這個神秘的地方。
這時候從遠處來的埃及考古隊,也來到這個法老阿木木的金字塔。
塵封的石棺在考古隊員的撬棍下發出沉悶的聲響,當最後一縷裹尸布從那具古埃及木乃伊身上滑落時,墓室突然刮起陰冷的旋風。青銅燈盞的火苗詭異地縮成幽藍,牆壁上象形文字如活物般蠕動,在火把映照下拼出\"阿木木\"的名號。
\"這不是普通法老墓。\"隊長顫抖著指向木乃伊胸腔,那里瓖嵌的黑墨石心髒正在微弱搏動。話音未落,年輕隊員突然發出淒厲慘叫,他的手掌竟與木乃伊腳踝的亞麻布粘連在一起,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開裂。
更恐怖的事情在後面。隨著石棺完全開啟,所有電子設備同時失靈,隊員們驚恐地發現彼此的身影開始透明化。\"孤獨...\"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墓室回蕩,既非人聲也非獸吼,\"永恆的孤獨...\"當第一個隊員徹底化作透明殘影時,考古隊長終于看清木乃伊眼眶中跳動的不是腐朽,而是兩團凝固著無盡悲傷的幽綠火焰。他想逃,雙腳卻像生根般釘在原地,耳邊只剩下自己血液凍結的聲響。
幽深的墓道盡頭,那團踉蹌的影子根本不是傳說中威嚴的阿木木法老。破爛的亞麻裹尸布上還沾著三千年前的干涸血漬,黃金面具裂成蛛網般的紋路,露出底下腐爛的下頜骨。他每走一步,骨骼就發出枯枝斷裂般的脆響,本該安放聖物的棺槨里,蜷縮著無數只風干的聖甲蟲,翅膀在他胸腔起伏時沙沙作響。
這是被詛咒的地方,當考古隊被無情的滅殺後,劉亮帶著法器,出來。
在埃及人手里的青銅發冠此時還在博物館被埃及人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