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這里噴糞?”
    嚴寬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
    他可不像原主那般懦弱,更不是那種挨罵不還口的人。
    “你個小雜種?你說什麼?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徐鶯鶯萬沒想到嚴寬竟然敢還嘴,愣了一秒鐘後,一下子就尖叫了起來,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
    “再說一遍?怎麼,你這麼喜歡被人罵嗎?你還真是賤骨頭呢!”
    嚴寬哼了一聲。
    听了這話,周圍的村民們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徐鶯鶯的臉色更是變得煞白,伸手指著嚴寬,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嚴寬不再理會她,轉頭問道︰“娘,出什麼事了?”
    嚴母嘆了口氣,說道︰“你大娘冤枉你妹子偷了她家的麥麩。”
    “什麼叫冤枉?是我親眼看到的。”
    徐鶯鶯從窗台上拿來一個布口袋,說道︰“小……嚴寬,你仔細看看,這不是麥麩嗎?你家早就斷糧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麥麩是哪里來的?不是偷的,難道是變出來的?我說呢我家的豬怎麼變瘦了,原來是我用來喂豬的麩皮都被你們給偷了!”
    徐鶯鶯嗓門極大,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勢。
    看她的樣子,顯然是不肯輕易罷休了。
    “他大娘,小孩子不懂事,讓她道個歉也就是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佷女啊。”
    一旁的老張叔看不下去了,連忙勸說。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佷女?”
    徐鶯鶯噗嗤一笑,說道︰“我小叔子死了這麼久,這賤丫頭究竟是不是我佷女還兩說著呢。還有啊,我那小叔子身體好好的,莫名其妙就死了,誰知道他究竟怎麼死的?”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村里早就開始傳閑話了。
    “大嫂,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娃他爹是腎病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嚴母也急了,大聲伸辯道。
    徐鶯鶯也不說話,只是在一旁冷笑。
    見她敢侮辱自己的母親,嚴寬頓時大怒。
    兩家是親戚,嚴寬本來還想把自己發現的糧食分給她一些,現在看來,得把她從自己的名單上劃掉了。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吧,為了這麼一點麥麩也犯不著。反正東西也找到了,你拿回去也就是了。”
    老張叔繼續勸說。
    “不能拿!這麥麩是我的!”
    嚴小玲本來一直都在哭,此時看到母親被欺負,又見到哥哥回來,頓時有了主心骨,于是握著拳頭,大聲說道。
    “證據確鑿了,你還在狡辯?你這死丫頭,偷東西也就算了,竟然還學會抵賴了?我看你是欠揍!”
    徐鶯鶯越說越生氣,竟撿起了一旁的掃帚,準備打人。
    嚴小玲也被她的樣子嚇到了,驚叫一聲,就躲到了嚴寬的懷里。
    “你動她一下試試!”
    嚴寬早就不耐煩了,上前一步,就抓住了徐鶯鶯的手腕。
    他的身體雖然瘦弱,但畢竟是個男人,對付一個婦女也不算難事。
    “你!”
    徐鶯鶯大怒,可是舉起的手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眼楮一轉,竟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大家評評理,還有沒有王法了?這家子白眼狼,偷了東西不說,竟然還打人!”
    她干打雷不下雨,但聲音卻是極大。
    村民們听了之後,也是面面相覷,小聲嘀咕了起來。
    “真是太過分了,小女孩不懂事,偷了東西認錯就好了,怎麼能撒謊呢!”
    “對啊!我看嚴寬平時挺老實的,怎麼生了一場病,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竟然都學會打人了!”
    “以前我還覺得他們一家子挺可憐的,現在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听了眾人的議論聲,徐鶯鶯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一抹得意之色,但很快就被她給掩蓋了。
    嚴寬也不去理她,而是低頭對妹妹說道︰“小玲,你不要怕,你告訴哥哥那些麥麩是哪里來的,不要撒謊。”
    “我沒有撒謊!我沒有偷東西!我看家里沒米了,就把我的枕頭給拆了,準備用里邊的麥麩給哥哥熬粥,沒想到我剛拆完,大娘就來了,還說我偷東西。”
    嚴小玲只有六歲,但說話卻很清晰。
    “枕頭里的麥麩?”
    眾人听了之後,都是將信將疑。
    據說麥麩能促眠,而且冬暖夏涼,所以村里一直都有用麥麩做枕頭的傳統。
    可那麥麩本來就難以下咽,一般都用來喂豬,做成枕頭之後,沾滿了頭油,還怎麼熬粥啊?
    “放屁!這明明是你偷的,我親眼看到的!”
    徐鶯鶯驚叫了起來。
    “你親眼看到的?除了你之外,還有第二個人看到嗎?”
    嚴寬淡淡地問道。
    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去偷東西,更了解這個名義上的大娘,嘴里根本就沒有一句實話。
    “怎麼,難道我自己看到還不行?”
    徐鶯鶯哼了一聲,說道︰“這小賤人口口聲聲說這麥麩是她從枕頭里掏出來的,也是她一面之詞,也沒有其他證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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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各執一詞,一時間堅持不下。所有人都的目光都落在了嚴寬的身上。
    他年紀雖小,但現在也是一家之主了。
    大家都想看他的態度。
    嚴寬摸著下巴,心里也在盤算該怎麼妥善把這件事情解決。
    “怎麼不說話了?你以為不說話我就放過你了嗎?我告訴你,你今天不給我一個答復,我就告到大隊長那里去。”
    徐鶯鶯道。
    生產隊的隊長,權力相當于村長。
    老牛溝的大隊長,名叫趙玉田,在戰場上負過傷,是十里八鄉最有威望的人。
    “找隊長?”
    老張叔忍不住說道︰“他大娘,別這麼咄咄逼人,這本來這是一件小事,鬧到大隊里可就麻煩了。”
    “我不怕麻煩。”
    徐鶯鶯道。
    “既然大娘堅持,老張叔,就麻煩你去請一下大隊長吧。”
    嚴寬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不怕?”
    徐鶯鶯顯然沒想到嚴寬竟然這麼硬氣。
    她盯著嚴寬的眼楮,似乎是想看出些什麼,但最後,她失望了。
    這個小男孩的眼里,有著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沉穩,讓人根本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我為什麼要害怕?我覺得犯了錯就要受到處罰,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就在這里等著你,你去找大隊長吧。”
    嚴寬淡淡地說道。
    “不用找了,我早就來了。”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個十分洪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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