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要是有把獵槍就好了,我指定弄兩頭 子回去。”
    嚴寬躲在一棵樺樹後,望著不遠處的兩頭 子,輕輕嘆了口氣。
    十幾步的距離,他就算閉著眼都不會失手,無奈沒有槍!
    似乎是知道嚴寬無法傷害它們,那兩頭 子竟然一點逃跑的意思都沒有,依舊站在那里,定定望著嚴寬。
    “今天算你們好運!給我等著吧。”
    嚴寬不想在這里受氣,狠狠瞪了那兩個家伙一眼,便從樺樹後走了出來。
    “連續兩年大旱,不光地里欠收,山上的植被也少了,野獸都跑到了深山老林里,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能遇到傻 子了。”
    回頭望了一眼依舊悠閑吃草的 子,嚴寬的心中很不甘心。
    其實村子里是有獵槍的,要借的話也能借來,可母親怕有危險,說什麼都不答應。
    “娘啊娘,你以為我還是你那個弱不禁風的病兒子嗎?我上輩子可是職業獵人,別說 子了,死在我手里的獅子、大象都不知道有多少。”
    小聲嘟囔了一句,嚴寬裹了裹衣服,便扛著鐵鍬向山下走去。
    沒錯,嚴寬是個穿越者。
    他本來是一名職業獵人,從非州回來的時候,飛機出了事故,再醒來時,就成為了大興安嶺老牛溝的一名山民。
    大興安嶺物產豐富,可這兩年偏偏鬧災,地里顆粒無收,大家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听說還餓死過人。
    原主人就是因為營養不良,生病死的。
    穿越過來整整三天,嚴寬連頓正經飯都沒有吃過,再這樣下去,估計還得餓死,因此才瞞著母親,偷偷上山挖陷阱。
    在沒有槍的情況下,陷阱是最好的狩獵方式。
    動物跟人一樣,都喜歡走捷徑,並且有路徑依賴,只要在獸道上挖陷阱,十有九中。
    只可惜,現在剛開春,老林子里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土地凍得跟結實,挖陷阱並不容易,所以他只能在獸道上布了幾個索套。
    “這麼下去也不行啊,家里米缸都見底了,得想辦法搞點東西吃。母親生病也需要錢抓藥,妹妹也在長身體的階段,這麼餓著也不行。”
    正想著,嚴寬突然听到一陣“嘰嘰”的叫聲,轉頭一看,只見一只大田鼠正被吊在樹枝上掙扎。
    “這麼快就上貨了?沒想到 子沒套到,用邊角料隨手弄的套環,竟然先派上用場了。”
    嚴寬眼楮一亮,連忙跑了過去,將田鼠抓在手中,一手掐著脖子,一手握著兩只後腿,用力向後一折。
    “ 嚓”一聲過後,大田鼠一下子就不掙扎了。
    “好重啊!估摸著得有三四斤重。”
    用手掂量了一下田鼠,嚴寬不禁吃了一驚。
    現在剛剛開春,按理說來,熬了一個冬天,動物的脂肪都應該消耗干淨了才對,可這家伙怎麼這麼重?
    再仔細一看,這也不是常見的田鼠,倒有點像旱獺,渾身都是肥膘。
    而且其腮幫子鼓鼓的,像是塞了兩個台球。
    嚴寬用力將它嘴巴掰開,只見田鼠的嘴里竟然塞滿了玉米粒。
    “這大冬天的,而且鬧了兩年災,它哪來這麼多玉米粒吃?”
    嚴寬沉吟片刻,圍著大樹轉了幾圈。
    一個已經干枯的樹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為那里的爪印更密集,顯然是田鼠經常活動的區域。
    樹樁下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爪印就是在這里消失的。
    嚴寬也沒有多想,將田鼠別在腰帶上,立即拿來鐵鍬開始挖洞。
    這樹樁早就腐爛了,挖起來很容易,不一會兒就全部挖開了。
    當見到洞里的東西之後,嚴寬頓時大喜。
    因為里邊竟然裝滿了食物。
    有玉米、花生、榛子、野核桃。
    這些東西在平常也算不了什麼,可是在這人人都餓肚子的年月,簡直比黃金還要值錢。
    “難怪那田鼠這麼肥,原來是有自己的小倉庫啊!不對,那應該不是田鼠,而是某種歐亞大倉鼠!上輩子听一個老毛子說過,這種大倉鼠非常喜歡囤積糧食,鬧饑荒的時候,他們就會去挖這種大倉鼠的洞,有時能挖出幾車糧食來。”
    這樹洞里當然沒有幾車糧食,但至少也有幾麻袋。
    “過冬的糧食有了!”
    嚴寬拿來兩顆野核桃,用手一捏,便捏開了。
    雖然手心很疼,但他也顧不上了,直接就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野核桃里的油脂很多,這在關鍵時候是能救命的,而且比尋常核桃還多了一股香氣。
    嚴寬一口氣吃了十幾顆,這才心滿意足。
    這麼多糧食,他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全都帶回去,于是用衣服兜了一些野核桃和玉米粒,便下山了。
    剛來到家門口,嚴寬便听到了一陣咒罵,其中還夾雜著陣陣哭聲。
    推門一看,只見院子里圍滿了人,估計半個村子里的人都來了。
    當見到嚴寬之後,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憐憫之色。
    “老張叔,出什麼事情了?”
    嚴寬看向了自己的鄰居。
    “這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你那個大娘非要把事情鬧大,還要大隊主持公道,你看看這事鬧的……”
    老張叔嘆了口氣,說道。
    “大娘?”
    嚴寬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母親是乞討到老牛溝,才嫁給父親的,大伯大娘一直都瞧不起她。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大伯大娘就更加過分了,幾乎三天兩頭就來鬧事,佔便宜。
    今天偷個蛋,明天拿只雞,從來不空著手走。
    母親性格懦弱,原主年紀幼小,根本就反抗不了,只能任他們欺負,而大娘也家則也更加變本加厲。
    嚴寬皺著眉頭擠開人群,只見母親正抱著妹妹坐在地上哭,一個三十七八的女人站在台階上叉著腰咒罵。
    那女人正是嚴寬的大娘,徐鶯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潑婦。
    “娘,出什麼事了?”
    嚴寬連忙跑了過去,將母親扶了起來,關切地問道。
    “哎呦,小雜種回來了?”
    嚴母還沒說話,徐鶯鶯已經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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