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坊間依舊對之前國子監的那一場“論道”津津有味的談論著。
“且咱們當朝陛下在那日脫口而出各種回答,直懟的那孔文淵說不出一句話來。”
“當真?”
周圍的一群人在听見這個身穿長袍的秀才的話後,更是一臉的興奮。
秀才听見有人質疑,鼻子更是望到天上去了。
“那是自然。”
“我當時在國子監那里親眼所見,絕無虛假。”
“看樣子,那孔文淵怕是徹徹底底的不成氣候了。”
聞言,眾人都是默默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衍聖公府中,一片淒迷。
這些往日里談經論道,額外趾高氣昂的學士一個個都是徹底的焉巴了。
“文兄,之前夫子在和陛下的論道上敗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很快就會……”
听著這人的話,被叫做文兄的男子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嘆息聲。
“其實我倒是覺得陛下未必會罷黜儒學,畢竟他之前也說了這是國之根本。”
“所以我覺得,可能將來陛下在引進西學過後,和將二者融合,屆時開辦西學班。”
此刻,一個手拿折扇的男子在瞧見自己的同僚們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後,忍不住開口道。
听見他的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說點什麼。
突然,一小書童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各位學士,夫子他暈倒了。”
“你說什麼?!”
眾人大驚,立刻急匆匆的朝著孔文淵的寢居去了。
……
很快,孔文淵病倒的消息就傳入了趙軒的耳中。
得知此事時,他正在親手給慕容煙喂藥,明月公主則是坐在一旁吃著葡萄。
听見這事,明月公主更是瞪大了雙眼,一臉的喜悅。
“那老頭子病了?真是活該!”
“之前他在說話做事如此的咄咄逼人,這算是報應吧。”
听見貴妃的話,傳話的太監頭低的更低了,像是听見什麼不該听的秘辛一般,臉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來。
相較于緊張的他來說,小德子則是格外淡定。
“陛下,這該如何是好?”
听聞此話,趙軒的眼皮子都未抬,抽出一旁準備好的絲絹給慕容煙擦了擦唇角殘留的藥汁。
“明月,將蜜餞端來。”
“好的,陛下。”
明月一邊應著,一邊將裝著蜜餞的琉璃盞給端了過來,遞給了慕容煙。
“姐姐快嘗嘗,這是陛下專門托人去宮外買的,可甜了。”
看著那晶瑩剔透的果肉,慕容煙對著趙軒露出一個笑容來。
“多謝陛下。”
“快嘗嘗吧。”
趙軒笑了笑,給她掖了掖被子。
“好。”
一旁的小德子瞧見這一幕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起來,帝後恩愛非常,當真是我大盛之幸啊。
就在小太監戰戰兢兢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這才听見趙軒開口。
“衍聖公病了便好好將養著,小德子……”
“奴才在……”
“去庫房里拿些補品給衍聖公送去,算是朕的關懷吧。”
“不管如何,衍聖公曾經也是為我大盛培育出了不少的優秀學子,這也算是朕的一點心意。”
小德子眼楮轉了轉,立刻明白了趙軒的意思,應了下來。
“是,奴才立刻去辦。”
一個時辰後,一輛馬車就停留在了衍聖公府門口。
小德子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眾學士正扶著臉色蒼白的孔文淵跪在地上。
“陛下有旨,朕知衍聖公充國養器多,鞠躬自責,思公一身戮力,今聞公疾,特賜以濟物,願得生養,早康復何!”
“衍聖公,這些都是奴才特地去國庫里找的上等藥材,希望您身體早日好轉。”
此時,孔文淵只感覺自己的心都涼了半截。
都說聖心難測,今日他算是真正體會到了!
“臣謝陛下隆恩。”
看著神情悲憤交加的孔文淵,小德子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
“行,既如此,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才剛剛走到門口,就听見身後亂成一團。
“快去叫大夫,夫子暈過去了。”
“不好,夫子吐血了。”
“快叫大夫啊!”
幾日後,一則旨意昭告天下。
趙軒打算直接中西學合並,不僅後面科舉考試要考儒學,還要考西學。
並且,京中開辦了西學班,專門教授西方的學科,物理,化學等等。
得知此事,京中的人都炸開了鍋。
他們沒想到趙軒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直接設立了西學,而孔文淵那邊並沒有什麼反應。
一時間,眾人都議論紛紛。
對于坊間的議論,趙軒自然是知曉的,但是他並未將其放在眼中。
畢竟要開設西學是必然會經歷這個結果,任何的改革都是如此。
若是還固步自封,因循守舊的話,那麼才是真正的自尋死路。
在一切都準備妥當的時候,另一則好消息也從登州那邊飛進了皇宮里。
看著瓦特傳來的書信上說京師同往登州的第一條鐵路已成功落地時,趙軒喜不自勝。
雖說預計的工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慢一點,但卻也是完美竣工了。
于是,大喜過望的趙軒當即便是下令,明日他將會前往京城城郊的站點舉行典禮,昭告天下第一條鐵路成功運行!
很快,這則消息就在京城里傳遍了。
不少在听說這件事後,一個個都是露出新奇和驚喜的目光來。
他們大多家中的青壯年都是去修鐵路了,如今竣工了,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立刻就要回來了?!
于是抱著這個念頭,第二天天還沒亮時,就有不少的人來到了城郊的站點外。
在看見拆除了周圍的柵欄而露出的內里的站點過後,眾人都是一臉的好奇。
“這就是站點嗎?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以後都可以來這里坐那個火車了?”
“應該是吧,只是這西方的東西和我們的當真是不一樣啊。”
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佇立著一個類似于亭子的房屋,中間是一個平台,周圍有著一些用鋼絲圍成的圍欄,將所有人都擋在外面。
唯一的一個出口處有鋼鑄成的大門,看情形應該是從這里進去和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