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著她,頭發散亂,睫毛濕潤,一點不遮掩自己的脆弱和依賴。
    她緊緊抱著我,臉貼在我胸前,身上還有某種令人心悸的味道。
    “別推開我。”她輕聲說,“就一會兒,好不好……讓我靠一會兒……”
    我沒動。
    我知道。
    她只是太累了,太久沒有一個可以安安靜靜靠著的人了。
    我緩緩抬手,覆在她的後背上。
    她忽然動了動,抬起頭看著我,眼楮紅得厲害,卻出奇地認真。
    “秦虎……”她的聲音幾不可聞,“你……是不是也很孤獨?”
    我一怔。
    她沒有等我回答,而是緩緩俯下身,額頭輕輕抵著我,呼吸溫熱。
    那一刻,我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她的手緩緩覆上我的臉,一點點拂過我下巴的傷口、我顴骨上的瘀青,甚至我眼角未干的血跡。
    我伸出手,捏住她手腕,低聲說︰“你別這樣……”
    可聲音里卻沒什麼力氣。
    她看著我,眼神一點點柔了下去,像是風吹亂水,又像是一場緩慢的沉溺。
    下一秒,她再次吻了上來。
    這次,不像剛才那般倉促和破碎。
    她的唇很輕,很慢,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也帶著一點點壓抑著的渴望。
    我沒有再拒絕。
    我只是閉上眼,任由那雙瘦弱卻溫熱的手扣住我背後,像是生怕我隨時會從她懷里抽離。
    我們都不完美。
    可哪怕只是一晚上的慰藉,我們也想緊緊抱住彼此,哪怕是互相取暖,哪怕明天……什麼都變不了。
    我閉著眼,輕輕把她抱得更緊。
    她漸漸安靜下來,伏在我肩頭一動不動,呼吸綿長。
    屋里只剩下風扇的嗡鳴聲,時間像被凝固了一樣。
    可我知道,我不能留在這。
    我怕我一旦留在這里,就會做出一些回不去的決定。
    我們都太脆弱了。
    這個時候的溫柔,摻著太多破碎和錯亂,哪怕只是一點點逾越,都可能讓人萬劫不復。
    我輕輕把她從我懷里放開,替她蓋了條毯子,起身出了門。
    夜風撲面而來,我整個人像是被冰水從頭到腳潑了個透。
    我回到自己家,一開門,燈光亮起,屋里卻空無一人。
    嵐姨沒在。
    林菲菲也沒在。
    我心里一沉,立刻掏出手機給嵐姨撥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皺起眉頭,又打給林菲菲。
    這次倒是通了,但只是“嘟——”了兩聲之後,就轉為忙音。
    沒人接。
    我盯著手機,心里那股不安一點點爬上來。
    她們不是這種人。
    林菲菲也好,嵐姨也好,不可能晚上不回家,連個招呼都不打,更不可能兩個人同時失聯。
    我繼續打。
    一遍,兩遍,三遍……
    信息我也發了,微信、短信、語音,我全發了,語氣甚至從平靜變得焦急︰
    【你們在哪兒?】
    【回我一下。】
    【林菲菲!你要是看到,趕緊接電話!】
    可手機始終安靜得像死水一樣。
    我坐在沙發上,滿腦子亂成一團。
    就在我快忍不住沖下樓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兔兔打來的。
    我連忙接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听見她那邊壓得極低的聲音︰
    “秦虎,你先听我說,別著急。”
    我心口一緊,直覺不妙。
    “你說。”
    “嵐姨……可能出事了。”
    “什麼?!”
    我猛地站起身,聲音幾乎吼了出來。
    “什麼叫出事了?!”我聲音都變了調,幾乎吼出來。
    電話那頭的兔兔一時沒吭聲,像是被我嚇到了。
    “你冷靜點……”她低聲說,“我也是剛知道的,今天晚上……我看見林菲菲帶著嵐姨,去參加我媽辦的一個小型宴會。”
    “你媽?”我皺起眉頭。
    “對。”她聲音更低了,“你知道那種局面,燈紅酒綠,觥籌交錯,什麼人都有,魚龍混雜。”
    我心里“咯 ”一下,一股難以言說的不安開始瘋狂翻涌。
    “你繼續說。”
    “起初我也沒多想,林菲菲說是你媽的老朋友在聚,說請嵐姨過去認識一下,說是想聊點以前林叔的舊項目。”
    我眼皮猛地一跳︰“她說什麼?”
    兔兔那邊沉默了兩秒,像是不知該不該繼續。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忍不住咆哮,“你給我說清楚!”
    “……好。”她深吸口氣︰
    “我听我媽無意間說了一句,說林菲菲主動介紹嵐姨過去的,說有人早就盯上她了……早在林叔活著的時候就有過打听,說想讓她入局做‘資源’,但一直沒得逞。”
    “現在林叔沒了,林菲菲可能是……主動送過去的。”
    “砰——!”
    我一拳砸在茶幾上,玻璃碟瞬間碎成好幾瓣。
    腦子“轟”地一下,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耳邊全是嗡嗡的雜音。
    我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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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我聲音低得發顫,“林菲菲……把嵐姨送過去了?”
    兔兔的聲音帶著愧意︰“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她的意思……但我媽是這麼說的。她說林菲菲現在……走投無路了。”
    “她不是跟你媽關系很好嗎?!”
    “她跟我媽一起做投資賠了。”
    兔兔咬牙︰“我媽原本說帶著她投資一個基金盤,結果虧得一塌糊涂,林菲菲那邊早就沒錢了。她還不死心,主動說要加碼,想翻本。”
    “可她哪還有籌碼?”
    我怔住。
    聲音冷得像是冰窖里冒出的霜︰“你是說……她把嵐姨,當籌碼?”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沉默,比任何語言都可怕。
    我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一股從骨頭里透出來的寒意,一寸一寸爬上脊背,把我整個人都凍住。
    “嵐姨現在在哪?”我咬著牙問。
    兔兔說︰“在我媽的會所。但……會所現在已經全面戒嚴了,連我都進不去。”
    “誰在里面?”
    “我不確定。”
    她遲疑了一下,“但我听見有人提到,今晚請的那批人……是我們這邊幾個很難得一聚的老客戶,圈子特別閉合。”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手在抖。
    我閉了閉眼,聲音低得像要裂開︰“林菲菲呢?”
    “她也在。”
    “她還敢待在里面?!”
    “她……她其實……”兔兔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她跟我媽,還有一層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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