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被我死死按著,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音,眼楮里滿是驚恐和不甘。
“秦虎……你瘋了……你敢動我,我……我爸不會放過你……”
“你爸?你現在叫爺爺都沒有用!”我冷笑一聲,像听到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把他腦袋死死按著,臉幾乎貼地。
“我數到三,你不磕頭,我讓你永遠站不起來。”
“一。”
“秦虎……別……求你……”
“二。”
“我錯了……我真錯了……”
“三。”
“砰!”
他額頭撞在地上,硬生生磕出了血。
“對不起……我……我不該踫她……我……我混賬……”
我沒說話,只是松開手,起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小哀。
她整個人還像陷在噩夢里,眼淚早已模糊了臉。
我起身的那一瞬,小哀終于忍不住了。
她捂著嘴,整個人突然跪倒在地上,肩膀一顫一顫地抽泣,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于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嗚……”
那一聲壓著哭腔的低吟,像針一樣鑽進我心里。
她哭得毫無章法,整個人縮成一團,像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在這一刻傾瀉下來。
我回頭看了眼那一地的狗東西,眼里重新燃起怒火。
“你們都听著——”
我大吼著,一腳把還在掙扎的猴子踹翻在地,拖著他往小哀腳邊拽。
“都他媽給我跪下!”
“誰踫過她,誰羞辱過她,就一個一個地給我磕頭賠命!”
那些跟著張澤的狗腿子,一個個臉色慘白,連逃跑都不敢。
他們顫顫巍巍地低下頭,一個個跪得跟死狗一樣。
“對不起……我們錯了……”
“我們狗眼看人低……我們混賬……”
我手里還握著那塊被血染紅的磚頭,指關節已經磨得皮開肉綻,鮮血沿著手腕往下滴。
不管他們以後怎麼報復我,但他們此時此刻都是怕死的。
他們知道,我爛命一條。
要是真發起瘋來,沒人敢真跟我拼命。
“你們以為欺負人沒代價嗎?”
“你們以為這世道就你們說了算?”
我一邊吼,一邊又踹了張澤一腳,打得他口鼻出血,整個人卷成一團,牙齒斷了半口。
我只知道,我活著的每一天,都被人當狗一樣踩在腳下。
今天,我不想再忍了。
大不了,誰都麼都別活了!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但卻沒有一個敢靠近。
我像個瘋子,站在人群中間,像是從泥潭里掙扎出來的野獸。
連風吹過我破裂的傷口,都帶著燒灼的疼。
有老人在窗戶後打電話報警,有年輕人拿著手機在遠處偷偷錄視頻,但沒有人上來拉我。
我的傷口早就裂開,衣服後背全是血,整條手臂都在流血,鞋子踩在地上都是一灘一灘的血水。
小哀終于爬起來,撲過來,一把抱住我。
她的聲音都在發顫,哭得眼楮通紅,手卻緊緊拉著我不肯松開。
“夠了……秦虎……夠了……”
“我們回家……求你了,回家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
這一刻,我才像是被人從崩潰邊緣拉回來一點。
我低頭看著她,眼楮發澀,手里的磚頭終于“咚”地一下掉在地上。
遠處,張澤躺在地上,臉腫得不像人,嘴里混著血和唾沫,不停地呢喃︰
“我他媽又被他揍了……他哪是秦虎啊……這分明是他媽的……秦黑虎……”
“瘋了……下手這麼黑……”
小哀拉著我回了她家。
她租住的房子就在我家隔壁樓,樓層也差不多,連窗台望出去的風景都相似。
可我踏進去的那一刻,卻覺得安靜得像個世界的盡頭。
小哀的動作有些急,進屋就去翻找急救箱,連鞋都沒換。
她的手抖得厲害,棉簽沾著碘伏時都抖出了幾滴,濺在我手上,我卻沒吭聲。
“疼不疼?”她眼眶還紅著,聲音啞得像破了音的風。
我低頭,看著她替我擦拭傷口的模樣,語氣輕淡︰“沒事,我抗打。”
她“啪”地一聲把藥水瓶扔在桌上,眼淚又掉下來了。
“你是不是瘋了!為了我,值得嗎?”
“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他們說的不是假的,我真的被……”
“夠了。”我低聲打斷她。
她咬著唇不肯說話,眼淚一滴滴地落在我手臂上,燙得我心發麻。
我抬手,按住她還在顫抖的手。
“你什麼都別說了。”
“你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我盯著她的眼楮,一字一句,“不是你願意的,就不該由你來承擔。”
小哀哭得更厲害了。
她拽過我的上衣,撕成布條,一層一層地幫我纏上傷口。
血還是滲出來,但她手上沒停。
“秦虎……”她哽咽著說,“你快走吧……你今天打了張澤,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跑進臥室,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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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他們賠我的錢,你拿著,帶嵐姨走,越遠越好,別回來了……”
我沒接,只是抓住她的手。
“你放心。”
“張澤……會有人收拾的。”
小哀怔怔看著我,眼神里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一點點漫出來。
“你……你早就不是以前那個秦虎了。”她輕聲說,“你變了……”
我沒說話。
下一秒,她忽然湊上來,一把摟住我的脖子。
“秦虎……”
她念著我的名字,忽地就吻了上來。
那一刻,我居然沒有躲。
唇齒相貼的瞬間,火藥味、血腥味、眼淚味……混成一種奇怪的苦澀。
她的吻很輕,卻很急。
像是一個快要被世界吞沒的人,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救命稻草。
我沒回吻她,但也沒推開她。
只是閉上眼,輕輕握住她的手。
她就那樣抱著我,哭著親我,像個哭濕的孩子,又像個發瘋的女人。
我們什麼都沒說,但空氣里已經亂成一團。
這不是愛情。
是兩個破碎的人,在最絕望的時候踫撞出的荒唐溫度。
她的吻逐漸緩了下來,額頭貼在我肩上,整個人癱軟在我懷里。
“對不起……”她低聲呢喃,聲音里帶著哭過後的沙啞,“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太亂了……”
我抱著她,沒說話。
屋里只有風扇轉動的低鳴和我們彼此混亂的心跳聲。
我能感覺到她在發抖。
那種發自骨子里的冷,不是氣溫能解釋的,是一種落水者終于抱住浮木後的恍惚與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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