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廚房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葉忘川站在水槽前洗碗，溫熱的水流沖刷著盤子上的油漬。
因為要吃月餅的緣故，所以今晚的晚飯很簡單，但秦雨雪卻吃得津津有味。
“豬頭，你洗好了沒？”秦雨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興奮。
葉忘川回頭，看到小青梅雙手捧著一個盤子，里面整齊擺放著他們下午制作的冰皮月餅。
經過三個小時的冷藏，月餅的表皮變得更加q彈，看起來晶瑩剔透，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看起來確實很誘人。
“快了，你拿月餅出來干什麼？”葉忘川繼續洗著最後一個碗。
“當然是品嘗我們的勞動成果啊。”秦雨雪將盤子放在桌上。
“哇，我們的月餅變得好漂亮。”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個印著自己名字的月餅，“比下午的時候好看多了。”
葉忘川余光瞥了一眼，“看起來確實不錯。”
“不是看起來，是真的很棒。”秦雨雪糾正他，“我們的手藝超級好的。”
說著，她輕輕掰開白色的月餅冰皮，紅豆沙的香甜瞬間飄散開來。
“哇，看起來就很好吃。”秦雨雪眼楮亮晶晶的，“豬頭，你要不要先嘗一個？趁熱...”
“月餅哪來的熱？”葉忘川停下手中的動作，“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
“趁涼乎？”秦雨雪眨了眨眼，“反正就是現在嘗一個。”
葉忘川擦了擦手，“等我洗完碗再說。”
“不行，現在就要嘗。”秦雨雪走到他身邊，舉起月餅，“你張嘴。”
“我手上還有洗潔精。”葉忘川搖頭，“等我洗完。”
“嗚嗚嗚，好吧，那你快點哦。”
“好~”他答應一聲，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三分鐘後，葉忘川將碗筷放進消毒櫃中，擦干雙手，轉身面對小青梅。
她已經把月餅掰成小塊，正等著他。
“張嘴。”秦雨雪舉起一塊月餅，湊到葉忘川嘴邊。
葉忘川張開嘴，小青梅就將月餅送進他的嘴里。
軟糯的冰皮在舌尖化開，紅豆沙的甜膩瞬間充滿口腔。
月餅的口感比他想象中要好，冰皮沒有太甜，紅豆沙的甜度也剛好。
“怎麼樣？”秦雨雪期待地看著他，“好吃嗎？”
葉忘川咀嚼著嘴里的月餅，點了點頭，“還行”
“唔...只是還行嘛”秦雨雪皺眉，“臭豬頭...好敷衍，你這個回答我不滿意。”
“那你想听什麼評價？”葉忘川說道“說它是人間美味？”
“至少要說好吃吧。”秦雨雪不滿地嘟起嘴，“咱們做得這麼辛苦...”
“好~”
“確實挺好吃的，比我想象中要好不少。”葉忘川摸了摸小青梅的腦袋。
听到夸獎，秦雨雪得意地揚起下巴，“這還差不多。”
她又切了一塊月餅，這次是紫薯餡的。
“再嘗嘗這個。”她將紫薯月餅送到葉忘川嘴邊。
葉忘川張嘴接過，但秦雨雪的手指意外踫到了他的舌頭。
溫熱的觸感讓兩人都愣了一下。
“你的舌頭怎麼這麼燙？”秦雨雪下意識地問。
？
葉忘川先是一愣，隨後心跳加速，“人的舌頭不本來就是熱的嘛”
“是嗎？”秦雨雪狐疑地看著他，突然湊近，“讓我摸摸看。”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她伸出手指，輕輕觸踫葉忘川的舌頭。
溫熱的觸感確實有些燙，但這讓氣氛變得奇怪起來。
“確實有點燙。”秦雨雪的聲音變得有些輕柔，“是不是發燒了？”
葉忘川搖頭，“沒有發燒。”
兩人靠得很近，葉忘川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還有月餅的甜香。
秦雨雪的手指還停留在他的舌頭上，似乎舍不得移開。
“那...”秦雨雪的臉頰微紅，“為什麼會這麼燙？”
葉忘川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指拉開。“可能是廚房太熱了。”
秦雨雪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趕緊後退一步。
“那…那我們去陽台上吧，那里涼快一些。”
“好。”葉忘川點頭，“順便看看月亮。”
陽台上，涼風習習。
今晚的月亮格外圓潤，銀色的月光灑在地面上，營造出浪漫的氛圍。
秦雨雪將月餅盒放在小桌上，又從客廳拿來兩把椅子。
“豬頭，你覺得今晚的月亮和昨晚有什麼不同？”她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天空。
“昨晚是十四，今晚是十五。”葉忘川也坐下，“十五的月亮比十四的更圓。”
不過據說，十五的月亮十六更圓。
“除了更圓呢？”秦雨雪繼續問，“還有什麼不同？”
葉忘川認真觀察著月亮，“好像更亮了一些。”
“對，更亮了。”秦雨雪點頭，“而且今晚沒有雲彩，月亮看起來特別清楚。”
她拿出一個月餅，“在月光下吃月餅，是不是很有詩意？”
“確實很有意境。”葉忘川也拿起一個月餅，“古人中秋賞月，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古人還寫詩呢。”秦雨雪托起下巴，“我就記得有一個特別出名...內個...內個...”
“哪個？”葉忘川一愣。
“就峽谷里面打野的那個。”秦雨雪撇了撇嘴，她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哦。
“李白？”
“對對對，我記得那個舉頭望明月就是他寫的。”秦雨雪咬兩口月餅，“我們也可以寫一首詩。”
“你會寫詩？”葉忘川懷疑地看著她。
“當然會。”秦雨雪拍了拍胸脯，“我現在就給你作一首。”
她清了清嗓子，裝作深沉的樣子，“今夜月亮圓又亮，我和豬頭吃月餅。”
“這也叫詩？”葉忘川忍不住笑了。“你這頂多算個打油詩。”
“什麼打油詩？”秦雨雪不服，“這是現代詩，自由體的。”
“自由體也要有韻律。”葉忘川搖頭，“你這就是純純的順口溜。”
那你來寫一首。”秦雨雪雙手抱胸，“我看你能寫出什麼來。”
葉忘川想了想，“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這不是你寫的，是張九齡寫的。”秦雨雪翻了個白眼。“你不許抄襲。”
那我重新寫。”葉忘川清了清嗓子，“月圓人團圓，竹馬配青梅。”
“這個還可以。”秦雨雪點頭，“比我的有詩意一些。”
她又拿起一個月餅，“不過我們現在還缺點什麼。”
“缺什麼？”葉忘川疑惑地看著她。
秦雨雪的視線落在客廳里的購物袋上，眼楮瞬間亮了起來。
“缺酒。”她站起身，“我去把野格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