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部的櫻花開了又謝,粉白的花瓣飄落在走廊上,又被風輕輕卷走。
高三的紀淮已經提前保送,卻依然每天準時出現在高二3)班的後門。
修長的手指輕叩窗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
夏汐顏一回頭,就看見紀淮懶懶地靠在窗邊,陽光透過櫻花樹的縫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清俊的輪廓。
“寶寶,今天有乖乖吃午飯嗎?”
他微微俯身,聲音低沉溫柔。
夏汐顏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紀淮,鼓了鼓臉頰︰
“哥哥,我好好吃飯也沒你長得高。”
她突然眼楮一轉,古靈精怪地笑起來。
“哥哥,我跟你說,你很像別人說的那種——不知道吃了什麼飼料長大的人。”
紀淮挑眉,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那是因為寶寶挑食,這個不吃,那個不吃。”
“哪有!”夏汐顏收拾著書包,嘟著嘴抗議,“我那是不喜歡吃,不是挑食。”
紀淮接過她的書包,單肩背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自然地牽起她︰
“不喜歡吃的一點都不吃,不是挑食是什麼?”
夏汐顏被他牽著往外走,腳步輕快地跟上他的步伐,仰著臉笑眯眯地說︰
“哥哥,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這叫身高差萌。”
紀淮低笑一聲,捏了捏她的指尖︰
“寶寶說的都對。”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回家給寶寶補課,偏科越來越嚴重了。”
夏汐顏頓時垮下臉,嬌嬌軟軟地拖長音調︰“啊——”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一高一矮,卻莫名和諧。
紀淮垂眸看著身旁的女孩,櫻花落在她的發間,他伸手輕輕拂去,心里軟成一片。
晚飯後,窗外的蟬鳴漸漸隱入夜色,書房的台燈在牆面上投下兩道交疊的影子。
夏汐顏咬著筆帽,在幾何題上畫了第七個歪歪扭扭的圓,突然感覺臉頰被輕輕一戳。
“解出這道題,明天獎勵冰淇淋。”
紀淮握著鉛筆尾端,筆尖還殘留著剛才演算的墨跡,正點在她若隱若現的小酒窩上。
夏汐顏眼楮“唰”地亮起來,像突然通了電的星星燈︰
“真的嗎?我要吃藍莓味的!”
“不過——”紀淮用鉛筆在她草稿紙上畫了道完美的輔助線,“只能吃一個。”
見她要抗議,又用筆桿敲了敲她亂糟糟的草稿本。
“上次某人連吃三個冰淇淋,半夜胃疼的是誰?”
“那次是意外嘛!都過去很久了,不要要提了!”
夏汐顏扯著他的袖口晃了晃,忽然湊近他壓低聲音。
“哥哥,要說話算數哦!”溫熱的呼吸帶著草莓牛奶糖的味道拂過他耳畔。
“嗯。”
紀淮喉結動了動,突然起身走到書架前假裝找參考書。
月光從窗外斜斜切進來,正好照見他發紅的耳尖。
此刻樓下的廚房里,兩位媽媽正頭踫頭翻著泛黃的相冊。
夏媽媽突然指著一張照片憋笑︰“這張小淮給寶貝輔導作業的,要不要加進訂婚影集?”
“可以呀!”
紀媽媽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今晚剛偷拍的照片。
少年俯身講解時,修長的手指明明握著鉛筆,尾指卻偷偷勾著女孩的一縷發梢。
暖黃的光暈里,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藏不住微微上揚的嘴角。
樓上突然傳來歡呼聲,緊接著是椅子翻倒的動靜。
兩位媽媽相視一笑,紀媽媽輕聲道︰“解出來了?”
“怕是又耍賴了。”夏媽媽話音剛落。
就听見紀淮無奈的嘆氣︰“寶寶,不能用"因為看起來像"當證明理由...”
月光悄悄爬上夏汐顏的習題本,在那行歪歪扭扭的“解︰∵哥哥說對∴∠a=∠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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