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望進她蓄滿淚水的眼眸，緩慢地搖頭。
“那我以後當你的疼痛警報器。”
夏汐顏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淚濕的臉頰，“我哭了，你就要注意了，知道嗎？”
紀淮突然緊緊抱住她，把臉埋進她帶著茉莉花香氣的發絲里，肩膀幾不可察地顫抖起來。
有些疼痛，不在皮膚，而在心髒最柔軟的地方。
紀淮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寶寶，謝謝你！”
夏汐顏退出紀淮的懷抱，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擺。
“哥哥，以後你受傷了一定要告訴我。”
她的聲音軟糯糯的，像是小時候最愛吃的，“我幫你擦藥，監督你。”
說到“監督”兩個字時，她直視紀淮的眼楮，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紀淮怔了怔，隨即笑開了。
他故意湊近一些，近到能看清夏汐顏臉上細小的絨毛︰
“怎麼監督？像小時候那樣，我不給糖你就哭鼻子？”
“我才沒有！”
夏汐顏的小嘴微微撅起，像朵含苞的薔薇，邁著輕盈的步伐向前走去。
她故意把步子踩得重了些，帆布鞋底與石板路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寶寶，不理我了？”紀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夏汐顏的耳尖動了動，腳步卻不自覺地放慢了半拍。
一片櫻花瓣恰好落在她肩頭，紀淮伸手拂去，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頸側。
“誰讓哥哥老是說小時候...”
夏汐顏猛地轉身，發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差點掃到紀淮的下巴。
她仰起臉，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將那雙含著嗔怒的眼楮映得格外明亮。
紀淮雙手插兜，微微低頭看她。
他今天沒穿校服外套，白襯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見夏汐顏語塞，他挑了挑眉︰“小時候怎麼了？”
“你明明知道！”夏汐顏跺了跺腳，轉身又要走。
她今天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轉身時裙擺像花瓣一樣綻開，露出縴細的小腿。
紀淮三兩步就追了上去，這次直接擋在她面前。
他個子高，投下的影子將夏汐顏整個籠住。
夏汐顏不得不剎住腳步，鼻尖差點撞上他的胸膛。
“哥哥！”夏汐顏伸手去推他，掌心觸到的是結實的胸膛。
明明沒用多大力氣，紀淮卻夸張地後退半步，捂著心口做受傷狀︰“寶寶，下手真重。”
“你！”夏汐顏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眼楮瞪得圓圓的，像只被惹惱的奶貓。
紀淮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臉頰︰
“好了，不逗你了。下次不說小時候，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她小聲嘟囔，聲音軟得不像話。
紀淮的眸子暗了暗，喉結不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他收回手，轉而從書包側袋掏出一盒草莓牛奶，插好吸管遞過來︰“賠罪。”
夏汐顏接過牛奶，低頭含住吸管，甜膩的草莓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兩人並肩走在櫻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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