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紀淮已經爬起來,一頭撞在胖小子肚子上,兩個男孩扭打成一團,揚起細小的灰塵。
“哥哥不要打了!”
小汐顏跌跌撞撞跑過去,用盡全力抱住小紀淮的腰。
她聞到哥哥身上熟悉的牛奶沐浴露味道混著血腥氣,眼淚把小紀淮後背的衣服洇濕了一小片。
老師們趕來分開他們時,小紀淮的嘴角青了一塊,胖小子的胳膊上留著幾道抓痕。
“他先打我的!”胖小子惡人先告狀,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小紀淮把她小汐顏護在身後,聲音還帶著顫抖︰
“他搶我寶寶棒棒糖!”
陽光照在他倔強揚起的下巴上,那里沾著一點灰土。
“他先推我哥哥的。”
小汐顏從紀淮身後探出小腦袋,奶音里帶著哭腔。
她抓起小紀淮受傷的手,鼓起腮幫輕輕吹氣︰“痛痛飛走~”
醫務室里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陽光透過百葉窗在白色床單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小紀淮坐在診療床邊,兩條小腿懸在空中輕輕晃蕩。
他的右手掌心朝上攤開,上面有一道滲著血絲的擦傷。
“小朋友,有一點點疼哈!”醫務室老師用棉簽蘸著碘伏,輕聲的說。
小紀淮點了點頭,眼楮卻一直盯著站在旁邊的小汐顏。
她的眼眶紅紅的,長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像清晨沾了露水的花瓣。
“沒事,寶寶我不痛。”
小紀淮用左手輕輕擦了擦小汐顏臉上的淚水,指腹觸到她柔軟的臉頰時,不自覺地放輕了力道。
小汐顏卻抓住他的手腕,指著那道傷口︰
“哥哥,都流血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黑葡萄似的大眼楮里又蓄滿了淚水。
醫務室老師熟練地給傷口消毒,貼上卡通創可貼。
小紀淮全程沒喊一聲疼,只是當小汐顏的眼淚又要掉下來時。
他著急地湊過去,用額頭輕輕踫了踫她的額頭︰“真的不疼,寶寶別哭。”
辦公室里的電話鈴聲響起。
不久後,夏媽媽和紀媽媽匆匆趕來。看到兩個孩子安然無恙,兩位媽媽才松了口氣。
小胖子的父母也趕到了,嚴厲地讓孩子道了歉。
“對不起...我不應該推你。”小胖子低著頭,聲音像蚊子哼哼。
小紀淮卻突然站直身體,像個小大人一樣認真地說︰
“但是你搶我寶寶的糖是不對的!”他的手還緊緊握著小汐顏的小手。
小胖子的父母也主動站出來向小紀淮和小汐顏道了歉。
他們一臉誠懇地表示,對于自己孩子的行為感到十分抱歉,並承諾會加強對孩子的教育和管理,避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夕陽西下時,幼兒園門口擠滿了接孩子的家長。
小紀淮牽著小汐顏走出來,陽光把兩個小小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突然松開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新的棒棒糖,這次是葡萄味的,包裝紙在夕陽下泛著紫色的光。
“寶寶,給你。”小紀淮獻寶似的遞過去,“媽媽多給了零花錢買的。”
小汐顏接過糖果,卻第一時間去看哥哥貼著創可貼的手掌。
她伸出小手指,輕輕踫了踫創可貼上的卡通圖案︰
“哥哥,媽媽說不能打架的,都流血了。”
小紀淮看著她擔憂的小臉,突然把手伸到她嘴邊,像往常一樣︰“寶寶,你別生氣,你咬我出氣。”
他的手掌上還帶著傷,卻毫不猶豫地遞到小汐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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