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的主題歌很好听,也提不起多少興趣;看似觀賽,實際上是手、眼合作打游戲,球賽成了背景音樂;打累了,或者游戲的空閑時間,才會抬頭看球。
    在學員的強烈要求之下,山岳館也將每周一次的訓練時間改到晚上。吃完藥膳,消化、吸收完畢,回到出租屋,打游戲、听球賽。
    一個月就在電子游戲與足球比賽中度過,孫浩然的感覺特別好,非常不願意想股市。偶爾想起來,也會因為強烈的厭倦,轉而考慮其它。比如,怎麼打,過關最快;怎麼動,堆積更多方塊。
    一個月的世界杯假期很快過去,孫浩然還是不願意離開出租小屋,更不願意去交易大廳。“時差”的調整歸功于山岳社,訓練時間從晚上恢復為上午。
    玩了一晚上游戲的孫浩然沒有睡覺,直接趕到武館。本以為會精神不濟、體力不支,誰知道訓練開始之後,精神亢奮;與世界杯之前相比,無論體質還是唐手技,明顯提高。對練之時,把對手踢得像狗;腿功提升明顯,看起來眼花繚亂,像模像樣。
    孫浩然感受到唐手的魅力,竟然比炒股有趣。一個飛腿踢倒對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以為會有很多人關注,卻發現每個人都在鍛煉自己的鍛煉,沒工夫、沒興趣關注無關之人、無關之事。心有所失,自慚形穢,心有不甘。
    孫浩然習慣了世界杯期間形成的新習慣,電子游戲,偶爾動畫、暢銷書,特異功能神社,山岳館。證券交易所、交易大廳似乎成了遙遠的過去,幾乎想不起來。或許腦子想用這些新習慣,充滿整個腦袋,強行忘記一再失望的股票。
    8月20日,孫浩然在電視里看到,日銀“平成鬼平”調升貼現率至6,突然想起來,很久沒去交易大廳,要不要去看看?電子游戲與交易大廳激烈爭辯,孫浩然一邊打游戲,一邊抉擇,去、不去?
    23日早晨,孫浩然終于下定決心,到交易大廳走一遭。看到大盤行情,孫浩然徹底懵了,兩個多月沒來,大盤竟然跌破25,000點。全天低開低走,收報.6,收跌5.84,孫浩然問堀部實︰
    “這算不算黑色星期三?”
    堀部實沙啞著嗓子,眼楮看著大廳,意境幽遠,回答道︰
    “不算!不信?你明天看報紙,報紙上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完,堀部實意猶未盡,笑著問孫浩然︰
    “孫君,要不要清倉離場?”
    孫浩然腦海里波瀾再起,憋了足足三分鐘,才定下心想好說辭︰
    “絕不!跌25而已,持股待漲,絕不讓美國人撿便宜!”
    孫浩然有了新發現,開口詢問道︰
    “堀部君,交易大廳怎麼這麼冷清,人呢?”
    堀部實“呵呵”幾聲,特別刺耳;再“呵呵”,才提起另外一個話題︰
    “孫君,還記得我的建議嗎?買指數基金。”
    孫浩然轉身走回來,很認真地回答道︰
    “我回去想想!”
    回到出租小屋,孫浩然沒有像往常一樣打游戲,而是躺在沙發上,思考人生哲理。以後干什麼呢?總不能一直這樣混下去吧,自己還年輕,兜里的錢僅夠花幾年,幾年後怎麼辦?想來想去想不清楚,不小心踫到游戲機。人生漫漫如游戲,先打游戲!
    8月27日星期一,孫浩然再次光臨交易大廳,听從堀部實的建議,將日經225指數中,市值前50的股票全部留下,其它股票全部轉為指數etf。孫浩然相信,大企業還有機會;小公司,呵呵。
    離開交易所,沐浴明媚陽光;突發奇想,改道特異功能神社,遇到了久違的松崎異能。孫浩然詫異,松崎的精神怎麼那麼好,發大財了?
    松崎異能意氣風發,隆重邀請孫浩然︰
    “孫君,我的道來自于儒、釋、道、瑜伽,以及諸多印度宗教,比單純的《道德經》有用,能開發人類智慧。今天我有布道會,去听听、去看看,或許能夠啟迪人生。”
    孫浩然欣然應邀︰
    “去听听吧,說不定從此轉運!”
    松崎異能︰
    “你要是還沉浸于一夜暴富,可能會大失所望。我這里講究科學,沒有運氣!”
    運氣之說虛無縹緲,孫浩然不會真相信,圖個吉利而已。松崎異能這麼認真,孫浩然不願去做無謂之爭。做股票,爭論毫無意義;探討各種可能性,才是真諦。大盤波詭雲譎,誰能說清楚其中奧妙?
    布道會在神社瑜伽館舉行,孫浩然這才知道,原來特異功能神社的根基是瑜伽,是開發人體潛能的修煉方法,神社僅僅是吸引客人的幌子。
    幾十人盤坐地毯,大部分穿瑜伽服,少數幾人如孫浩然一般,穿普通服飾。松崎異能走上講台,開始今天的課程︰
    “諸位教友,有幾位新教友參加活動,我們歡迎!”
    熱烈的掌聲,讓孫浩然有種回到大公司工作的錯覺。
    松崎異能︰
    “近些年,全世界流行一本預言書,諾查丹瑪斯大預言《百詩集》。其實,古中國、古日本,凡是古老文明之國,不乏各種讖緯之道、預言之書。根據考古學家研究,美洲瑪雅人同樣有預言,隱含在歷法之中。種種預言書表明,1999年12月31日24時,人類將會遭遇大劫難。“
    孫浩然看過各種金融騙子的證券預測、經濟形勢預測,從未听說過末世預言,由不得肅然起敬以為神。
    松崎異能︰
    “雖說現代科技發達,但在大自然面前,人類依舊孱弱,連台風、地震都不能應對,何況世紀劫難?我要問諸位一個問題,如何渡此劫難?等待虛無縹緲的諾亞方舟,還是祈求各路大神保佑?”
    老教友神態正常,而孫浩然與其他新教友則面露驚異,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說。
    松崎異能︰
    “關于末日之說有書可讀,我不多講。我曾經對孫浩然教友說過,從此再無運氣之說。想必諸位都遇到過難以逾越的困境,怎麼解決?當然是自己努力,哪里會有神仙解救?同樣道理,想要度過世紀大劫,必須靠我們自己!我的答案是,開發智慧與異能。”
    孫浩然沒看過預言書,但以常理看待,必然是無稽之言。倒是可以听听開發智慧、異能,究竟蘊含什麼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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