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危機暗涌，情火灼心
晨霧裹挾著潮濕的涼意，將城市天際線暈染成朦朧的金色輪廓。沈睿淵與林婉兮並肩走向產品展示廳，昨夜和解時的溫存還縈繞在心頭。林婉兮發梢的茉莉香與沈睿淵身上的松木氣息在空氣中交織，她的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他的掌心，兩人默契地迅速握緊，仿佛要將這份失而復得的溫暖永恆封存。
“根據後台數據，87 的預約用戶對語音交互系統感興趣。” 林婉兮仰頭看著電子屏上滾動的參數，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碎的陰影，“只要演示順利，這次試用會就能徹底打開市場。” 她沒注意到沈睿淵的目光始終膠著在她側臉 —— 那泛紅的眼角、微翹的嘴角，每一處都讓他想起昨夜實驗室里她顫抖著說出 “我也害怕失去你” 的模樣。
展示廳厚重的玻璃門突然被撞開，刺骨的冷風卷著一道黑色身影闖入。顧懷瑾的黑色大衣下擺揚起，西裝胸袋里酒紅色方巾如同血色傷口，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毒蛇吐信般的陰鷙︰“沈總、林小姐，這麼早就開始準備葬禮了？” 他刻意拖長尾音，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發出清脆的 “噠噠” 聲。
沈睿淵的指節瞬間發白，林婉兮卻搶先一步上前，高跟鞋與地面踫撞出清脆的節奏︰“顧先生的消息比快遞還準時。” 她從手包里抽出平板電腦，屏幕亮起智居科技負面新聞的截圖，“倒是貴公司新品發布會的直播熱度，好像還比不上我們試用會的預約量？”
顧懷瑾的瞳孔猛地收縮，隨即爆發出夸張的笑聲︰“數據這種東西，就像女人的妝面。” 他突然逼近，雪茄混著雪松的氣息噴在林婉兮臉上，“不過我很好奇，當消費者看到你們那些會‘吃人’的衣櫃，還會不會繼續追捧？”
隨著體驗用戶陸續入場，展示廳很快被熱鬧的人聲填滿。沈睿淵穿梭在人群中解答疑問，目光卻始終追隨著林婉兮。她正半跪在地上，耐心地教一位年輕母親使用衣櫃的兒童安全鎖功能，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在她發間，發梢浮動的金芒讓他想起創業初期，她在車庫里舉著手電筒為他照亮圖紙的模樣。
突然，一聲尖銳的金屬扭曲聲撕裂空氣。沈睿淵循聲望去，只見三號展示區的衣櫃櫃門劇烈震顫，內部機械臂像失控的章魚觸手瘋狂揮舞，布料被撕成碎片在空中紛飛。“啊！” 帶著孩子的女士驚恐尖叫，機械臂擦著孩子的發梢掠過，在牆面上劃出三道深深的劃痕。
“立刻切斷總電源！” 沈睿淵沖向配電箱，卻發現開關按鈕被人涂抹了強力膠水。人群陷入混亂，有人瘋狂拍攝視頻，尖叫聲、哭鬧聲混著設備的刺耳嗡鳴。林婉兮張開雙臂護住受驚的母子，發絲凌亂卻聲音沉穩︰“大家靠向兩側！安保人員維持秩序！” 她與沈睿淵對視的瞬間，兩人都讀懂了對方眼底的驚疑 —— 所有設備今早都經過三次安全檢測，怎麼可能同時失控？
混亂中，顧懷瑾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展廳中央，他慢條斯理地鼓掌，黑色手套踫撞出空洞的聲響︰“沈總這出‘機械驚魂’演得真是精彩！” 他揚起手機，屏幕上實時推送著 “智能衣櫃傷人” 的熱搜，“我要是消費者，現在就該去退訂了。”
沈睿淵額角青筋暴起，拳頭攥得咯吱作響︰“是你動的手腳！”“證據呢？” 顧懷瑾從口袋里掏出一方絲質手帕擦拭指尖，“就像林小姐剛才說的，商場只看結果。” 他湊近壓低聲音︰“順便提醒一句，你們電梯間的監控，畫質意外地清晰呢。”
當最後一位用戶離開，已是深夜十一點。沈睿淵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走進電梯，卻見林婉兮倚在角落，手里拿著設備檢測報告。電梯門緩緩閉合的瞬間，她遞來半杯溫咖啡︰“初步排查是主控芯片被植入病毒，代碼特征和智居科技半年前申請的專利……”
“先別說這個。” 沈睿淵突然將她抵在電梯壁上，雙手撐在她頭兩側。幽藍的應急燈映著他泛紅的眼眶，“當我看到機械臂揮向你的時候，我的心髒都停止跳動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我寧願輸掉所有財產，也不能失去你。”
林婉兮的指尖顫抖著撫上他的臉頰，電梯突然劇烈晃動。燈光閃爍兩下後徹底熄滅，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沈睿淵本能地將她護在懷中，後背抵住劇烈震顫的電梯壁︰“別怕，有我在。” 他摸索著按下緊急呼叫按鈕，卻只听見刺耳的電流雜音。
與此同時，智居科技頂樓的監控室內，數十塊屏幕將沈睿淵公司的每個角落照得透亮。顧懷瑾轉動著真皮座椅，盯著電梯監控畫面中相擁的兩人，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他按下對講機︰“b 計劃啟動，記得把備用電源也‘檢修’一下。”
“顧總，這樣會不會太冒險？” 副手遞來平板電腦，上面是沈睿淵公司的消防通道部署圖，“萬一他們……”“風險與收益並存。” 顧懷瑾將雪茄按滅在煙灰缸，火星迸濺如同血色殘陽，“等他們被困滿八小時，再匿名報警。這段時間，足夠網絡輿論發酵了。”
黑暗的電梯里，林婉兮靠在沈睿淵胸前，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你還記得嗎？創業時我們在車庫被暴雨困住三天三夜。” 她輕聲說，“那時你把最後一塊壓縮餅干掰成兩半，說‘等公司上市，我請你吃米其林三星’。”
沈睿淵的下巴蹭過她的發頂，在黑暗中勾起笑容︰“現在我後悔了。”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的低啞，“我想把你藏起來，藏在只有我們的世界里。” 他的唇輕輕落在她額頭上，卻在此時，電梯發出一聲巨響，徹底陷入死寂。而在監控室里，顧懷瑾看著畫面中兩人驟然繃緊的身體，舉起酒杯對著屏幕︰“祝你們，永浴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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