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暗潮洶涌，交鋒升級
水晶吊燈在穹頂投下璀璨光暈，發布會現場的巨型 ed 屏幕流轉著粼粼光影，將智能衣櫃的流線輪廓與消費者的笑顏編織成動態畫卷。沈睿淵站在後台幕布陰影里，骨節分明的手指反復摩挲著西裝領口，喉結隨著吞咽動作上下滾動。他的目光穿透屏幕，落在會場前排空著的貴賓席 —— 那本該是智居科技代表的位置，此刻卻像個張開的黑洞，無聲訴說著潛在的危機。
“又在擔心了？” 林婉兮的聲音裹著茉莉香從身後傳來。她踮起腳尖，縴長手指靈巧地撫平他衣領的褶皺，指尖溫度透過細膩的面料滲進皮膚，“你看，研發部熬了三個通宵調試的光影展示，連陳墨都挑不出毛病。” 她的手腕輕輕晃動，腕間翡翠鐲子撞出清越聲響，像是要驅散凝滯的空氣。
沈睿淵剛要開口，金屬雕花門突然發出沉重的吱呀聲。穿堂風卷著深秋的涼意灌進來，裹挾著若有若無的雪茄氣息。來人踏著波斯地毯緩步走近，黑色牛津鞋在地面投下狹長的影子，西裝翻領別著一枚銀色鳶尾花胸針，隨著步伐折射出冷冽的光。
“沈總，林小姐，久仰大名。” 男人聲線低沉，尾音帶著港式中文特有的婉轉，“我是顧懷瑾，智居科技的顧問。” 他抬手時，袖口滑過腕表，表盤上的陀飛輪裝置在燈光下緩緩轉動，仿佛在計量這場會面的每一秒。
沈睿淵本能地挺直脊背，余光瞥見林婉兮將平板電腦抱在胸前，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顧先生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他的聲音平穩，卻不著痕跡地往林婉兮身前挪動半步。
顧懷瑾從鱷魚皮名片夾抽出燙金名片，動作優雅得像在展示藝術品。“听聞沈總的新品即將發布，特來送上一份‘賀禮’。” 他刻意拉長的尾音里藏著鉤子，“畢竟我們智居科技的‘星軌’系列智能衣櫃，也將在下周亮相。”
林婉兮指尖劃過名片邊緣的浮雕紋路，突然輕笑出聲︰“巧得很，上個月我們收集了 876 份消費者調研，超過六成受訪者希望衣櫃能實現動態節能分區。不知道貴公司的產品，是否也有類似功能？” 她說話時，指甲在 “類似” 二字上重重劃過。
顧懷瑾的瞳孔微微收縮，隨即爆發出爽朗的笑聲︰“林小姐果然敏銳！看來英雄所見略同。” 他忽然湊近，雪茄混著雪松的氣息撲面而來，“不如打個賭？一個月後，我們用銷量和口碑說話。輸家嘛...” 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兩人緊握的手，“就退出環保智能家具市場，如何？”
沈睿淵還未開口，林婉兮已經將名片精準地塞進顧懷瑾西裝口袋︰“沈總接受挑戰。不過顧先生應該清楚，我們的研發日志精確到分鐘，原始數據連小數點後三位都有備份。” 她後退半步，高跟鞋叩擊地面發出清脆聲響，“要是某些人想用專利漏洞混淆視听，我們法務部的律師正愁沒案子可辦。”
當發布會正式開始，沈睿淵站在聚光燈下時，額角還是沁出了細汗。他望著台下密密麻麻的閃光燈，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車庫創業時，林婉兮舉著手機電筒為他照亮實驗台的場景。“這款智能衣櫃的 ai 學習系統，能在 72 小時內掌握用戶生活習慣。” 他的聲音在會場回蕩，“就像真正懂你的生活管家。”
然而，當他說到能耗數據時，身後的 ed 屏幕突然爆出刺啦聲響。藍黑色電流在屏幕上肆意游走，緊接著，一段未經授權的視頻強勢切入︰同樣銀灰色的衣櫃緩緩展開，機械臂精準折疊衣物的畫面與沈睿淵公司的產品如出一轍，右下角跳動的價格卻只有三分之一。
會場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沈睿淵感覺後槽牙咬得發疼，余光瞥見林婉兮已經沖向技術控制台，黑色裙擺掃過台階發出獵獵聲響。就在這時，顧懷瑾的聲音從貴賓席傳來︰“沈總，看來我們的‘星軌’系列，比預期更早和大家見面了。”
他手持專利證書走上台，皮鞋踏在台階上的聲音像重錘敲擊人心。“這份專利申請于去年九月，” 他將證書展示給最近的媒體記者，“不知道沈總公司的技術團隊，是否需要我分享一些研發心得？”
沈睿淵正要反駁，突然感覺後腰被輕輕戳了一下。陳墨不知何時出現在側台，眼鏡片泛著藍光，掌心的便簽紙寫著潦草字跡︰“他們算法有致命缺陷！”
“顧先生對專利法很有研究？” 沈睿淵接過話筒，聲音突然變得溫和，“那您應該知道，實用新型專利的審查周期通常不超過半年。” 他示意技術人員切換畫面，大屏幕上跳出智居科技產品的測試報告，“而我們的技術團隊，恰好記錄了貴公司產品在連續運行 24 小時後的...” 他故意停頓，現場安靜得能听見呼吸聲，“系統崩潰全過程。”
顧懷瑾的笑容終于裂開縫隙，他旋即整理領帶︰“這不過是惡意剪輯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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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惡意，我們可以請在場的中科院專家現場驗證。” 沈睿淵看向觀眾席，白發蒼蒼的院士緩緩點頭，“或者，” 他目光重新鎖定顧懷瑾，“我們現在就連線貴公司的技術總監，讓他親自解釋這些異常數據？”
顧懷瑾沉默片刻，突然鼓起掌來。掌聲在空曠的會場顯得格外突兀︰“沈總果然有備而來。不過，商戰不是一場發布會就能定勝負的。” 他轉身時，西裝下擺揚起一道黑色弧光，“一個月後，我們再分高下。”
暴雨在會議結束時傾盆而下。沈睿淵望著辦公室窗外的雨幕，手機不斷彈出關于發布會的負面評論。林婉兮將溫熱的咖啡放在他手邊，電腦屏幕上是智居科技的股權穿透圖，某個熟悉的名字在股東名單里若隱若現 —— 那是曾與他們作對的科創未來公司負責人。
“顧懷瑾背後的勢力比我們想的更大。” 林婉兮將平板電腦轉向他，上面標注著十余個關聯企業，“但我們也有王牌 ——” 她調出後台數據，實時更新的用戶好評如潮水般涌來，“這些真實的聲音，才是我們最堅固的防線。”
沈睿淵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掌心里薄薄的繭子 —— 那是無數個日夜敲擊鍵盤留下的印記。窗外的閃電照亮兩人交疊的影子，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里，他們比任何時候都清楚︰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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