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賈張氏急得嗓音發尖,“我什麼時候去過井邊!”
“哦?”徐峰微微眯眼,“那我可能記錯了。不過,去那邊看看,應該能找到點真相。”
周圍有人低聲附和“是啊,去看看嘛,井台那邊今天可熱鬧了。”
賈張氏站在原地,像是被釘住一樣,腳步紋絲不動,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她的呼吸變得急促,雙手緊握,指關節泛白。
徐峰心里知道,她已經快繃不住了。要是再給她一點壓力,這人八成會自己露餡。
于是他忽然笑了笑,轉身對聾老太太說“您放心,今天咱們一定弄個水落石出。”
老太太哼了一聲,半是疼痛半是氣憤“最好查出來,不然我這老骨頭白摔了!”
這句話像一記悶棍,重重敲在賈張氏心口,她眼神一閃,猛地抬腳想走,卻被人下意識地拉住,“去哪啊?還沒看鞋底呢!”
徐峰的眼神閃爍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像是藏著什麼秘密的獵手,悄悄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他輕輕抬腳,在院子的角落踩了一腳,腳底立刻粘上了一層細軟的泥土。他盯著泥巴看了幾秒,心中冷笑這就是我要的證據。
他環視四周,目光最後停在了賈張氏身上。賈張氏正緊皺眉頭,臉上閃爍著焦躁和不安,神色恍惚得像風中搖曳的燭火。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緊握成拳,臉頰有些發燙,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
“賈張氏,”徐峰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別急著走,來,跟我來一趟。”他指了指院子一側那片濕潤的土地,那是剛剛他踩過留下泥痕的地方。
“我才不跟你去!”賈張氏急促地搖頭,眼神閃躲,聲音有些顫抖,“你這是陷害,我才不吃這套!”
徐峰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揶揄的笑容,“陷害?你看這泥巴,就像你的影子一樣,躲都躲不了。”
他大步朝那片泥地走去,故意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然後回頭示意賈張氏“你若清白,何不跟我一起來,順便讓大家看看你的鞋底?”
賈張氏吞了吞口水,心里翻江倒海。她清楚自己若不配合,反而越發顯得心虛;但一想到徐峰這幾日無孔不入的刁難,她更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將他撕成碎片。
“我……”她咬牙,咬住了唇角,目光開始游移。
“別光說不練,鞋脫了就知道了。”徐峰不緊不慢,語氣里有著壓倒性的冷靜。
賈張氏深吸一口氣,終于艱難地蹲下,緩緩脫下那雙已磨得發舊的布鞋。鞋底的泥巴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干澀,但顏色和院子濕潤的泥地非常接近。
“你們自己看著辦。”她低聲嘟囔,眼神里透出一絲無奈和憤怒。
徐峰上前一步,蹲下仔細比對鞋底和泥地。“誰都沒騙你,差不多一模一樣。”他抬頭望向圍觀的眾人,“你們說,是不是有鬼在背後做手腳?”
圍觀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聲音漸漸高漲。
賈張氏咬著牙,心里怒不可遏,“你們這群沒事找事的人,整天瞎攪和,想看我出丑是吧?我告訴你們,這鞋泥不是我弄的,誰願意背這黑鍋!”
徐峰卻沒有理會她的抱怨,反而笑意更深“那你來踩踩這邊。”他走到院子一側,指著一個剛鋪好的泥地小圈,泥土細軟,散發著濕潤的氣息。
賈張氏警覺地盯著那個小圈,臉色瞬間變了“你這是干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麼花招!”
徐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鏟子,熟練地撥開泥土露出幾根細繩和一小堆碎木片,正是他提前布置的“陷阱”。泥地圈正中還留有明顯的壓痕,像是有人踩過又退回去的痕跡。
“這叫陷阱,專門用來抓‘不速之客’。”他解釋道,眼神一閃,“要不,你就踩進去看看,看看是不是踩過這個陷阱。”
賈張氏怒極反笑,“你以為我會傻到自己往陷阱里跳?你做夢!”
徐峰不動聲色地站起身,聲音冷峻,“我不是讓你跳進去,我只是提醒你,泥巴和繩子都在這里,證據就在眼前,逃不掉的。”
圍觀的眾人中有人發出驚呼,有人皺眉頭,局勢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賈張氏心頭升起一股無力感,她的視線在眾人臉上游移,感覺自己像是一只即將被捕獲的野獸,逐漸陷入絕境。
突然,她猛地轉身,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徐峰,你別得意,這事沒完!”
徐峰一笑置之,“沒完?那我倒是很期待下一幕。可別讓大家等太久。”
賈張氏扭頭快步走開,身影在午後的陽光下拉得細長。她的背影透露出一種倔強與絕望交織的復雜情緒,仿佛在這場無形的斗爭里,她既是被逼至牆角的獵物,也是一只掙扎不屈的野獸。
徐峰目送著她遠去,心中暗自盤算這回終于露出了破綻,接下來得再找機會好好收網,不能讓她再耍任何花樣。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院子里的塵土被微風輕輕揚起,飄散在斜陽的余輝中,仿佛昭示著這場沖突還遠未結束。
人群逐漸散去,只有幾個人低聲討論著剛才的場面,眼神里多了幾分警惕和期待。
徐峰抬起頭,目光堅毅,像是在無聲告訴自己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賈張氏回到自己狹小破敗的院落里,雙手用力拍打著那破舊的木門,心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燒。她臉上的怒容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終于在此刻噴薄而出。院子里的空氣似乎也被她的怒氣染得沉重起來。
“徐峰那個混蛋,竟敢動我的東西!”她咬牙切齒,聲音帶著一股難以抑制的憤怒和羞辱,“居然把我的爛紙箱偷走,還敢拿去做成什麼‘工藝品’,臭不要臉的家伙!”
她的目光掃過那幾個擺放在鄰居家門口的奇形怪狀的“工藝品”,那是徐峰巧妙地將廢舊紙箱拼接、涂抹顏料,改造成了一些形態古怪卻精致的裝飾品——一只變形的紙鶴,一棵扭曲的樹枝,還有一個小小的紙房子。看似無害,卻在她心里變成了最大的不敬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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