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殺豬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先兵後禮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亂世浮萍 本章︰第一百五十七章 先兵後禮

    “你再不來,我們就要擋不住了!”南宮琴虛晃一劍,劍鋒劃過雲千朔的槍桿,借著反作用力與苗護法齊齊後撤,穩穩落在武安君馬前。

    汗水順著她的下頜線往下滴,打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跡——她們二人聯手雖能與雲千朔周旋,可王府護衛中的好手正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再拖片刻,怕是想脫身都難。

    “自然是要來的。”武安君勒住馬韁,玄鐵頭盔下的目光掃過混亂的戰場,聲音沉穩得像塊磐石,“走吧。”

    南宮琴指尖在馬鞍上一按,身形如柳絮般輕盈躍起,穩穩落在馬背上,苗護法也緊隨其後翻身上馬,動作干淨利落,唯有急促的呼吸暴露了方才的驚險。

    雲千朔站在原地,面色鐵青如鐵。以他“一槍鎮山河”的名頭,竟被人如此無視,槍桿被他攥得咯吱作響,槍尖的寒芒里都淬著怒意。

    “不知道是哪位將軍在此?也敢插手我王府家事?”王妃柳氏從混亂中撥開護衛走出來,珠釵歪斜,鬢發散亂,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聲音尖利得像要劃破長空。

    “王妃就不怕,為了不泄露身份,在下不得不痛下殺手?”武安君的聲音透過頭盔傳來,帶著一絲冰冷的恐嚇,比刀鋒更讓人膽寒。

    柳氏雖然橫行慣了,卻不是沒腦子的草包。對方能調動三百精銳騎兵,絕非尋常武將。若是真的撕破臉,永安王府就算能討回公道,恐怕也要元氣大傷,這筆賬她算得明白。

    “王妃莫怕,有我在此,誰也傷不得你!”雲千朔挺槍護在柳氏身前,槍尖斜指地面,槍桿上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此刻若不顯露出幾分本事,他這個客卿也就沒必要留在王府了。

    王妃柳氏這才松了口氣,握著帕子的手指微微發顫。她看向武安君的眼神復雜難辨——對方戴著頭盔,臉上蒙著黑布,明顯不想暴露身份,可那三百騎兵踏地的震動,像重錘敲在她心上,就算王府的三百甲士全在此處,怕是也擋不住這雷霆之勢。

    “今日之事,到現在還能和平收場。”武安君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無波,“我現在帶人走,王妃自便,如何?”

    “你闖到我王府地盤,劫走世子妃,拍拍屁股就想走?我永安王府的臉面往哪擱?”柳氏心有不甘,這事若是傳出去,整個永州都會笑話王府無能,她這個王妃的臉更是要被踩進泥里。

    “也罷,王妃可否借一步說話?”武安君翻身下馬,玄鐵甲冑與地面踫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朝著道路旁的河畔指了指,那里蘆葦叢生,正好避開眾人耳目。

    王妃柳氏猶豫了。對方明顯是員武將,身形挺拔如松,光看那雙手按在刀柄上的姿態,就知道絕非善茬。自己跟他單獨相處,顯然會處于下風,甚至可能有危險。

    “王妃,不可!此人危險!”雲千朔低聲勸阻,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他能感覺到武安君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那是尸山血海里浸出來的殺氣,比南宮琴和苗護法加起來還要濃重,像一張無形的網,讓他呼吸都覺得滯澀。這是高手之間才有的感應,對方的實力,恐怕遠在他之上。

    “我承認你身手不錯,但也僅此而已。”武安君眼楮微眯,目光如刀,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只要我願意,今天就能將你留在此處。”

    雲千朔武功再高,也高不過羅猛。武安君真要出手,他絕對逃不掉。

    “狂妄!”雲千朔怒喝一聲,槍尖猛地抬起,槍風卷起地上的塵土。他不信,眼前這看似年輕的武將,能有擊殺自己的本事。

    “可以,隨我來。”柳氏卻突然一擺手,示意雲千朔不必跟來,獨自提著裙擺往河畔走去。

    她看得明白,武安君沒有殺她的動機,反倒像是有話想私下說——對方不想把事情鬧大,這正是她想要的。柳氏心里也好奇,這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年輕男子,到底是誰家的俊杰,竟有這樣的實力和膽魄。

    “爹,那是誰啊?”李采薇這才敢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著身旁一名騎兵問道。方才那番混亂,她光顧著護著小檀,根本沒看清局勢。

    “誰是你爹?”李恆盛猛地轉過頭,壓低了聲音。他穿著一身騎兵甲冑,臉上還抹了把灰,自認偽裝得天衣無縫,怎麼就被認出來了?

    “爹,就你那身形,跟人家精銳騎兵也不搭啊。”李采薇指著他腰間的玉佩,忍俊不禁,“還有這玉佩,你都戴了一輩子了,我打記事起就沒換過。若這不是你,那就說明我爹肯定死了。”她心里清楚,父親既然在,就說明她們得救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呸、呸!你爹我活的好好的,不然誰來救你?”李恆盛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干脆翻身下馬。反正他也不用出面,純粹是來當監工的,就怕武安君對這事不上心。

    “爹,你先搭把手,把小檀先弄上去。”李采薇扶著渾身發軟的小檀,剛才一番奔逃,小檀的舊傷怕是又加重了。一會肯定得趕路,正好李恆盛還牽著一匹空馬。

    “當真是個累贅!”李恆盛嘴上抱怨著,手卻很誠實地伸了過去。方才他在騎兵陣里看得清楚,自家女兒為了護著這丫鬟,差點被戰馬踩了,這份情誼,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奴婢謝過老爺!”小檀面色愧紅,在二人的攙扶下吃力地爬上馬背,緊緊抓住韁繩。

    隨即李采薇也翻身上馬,坐在小檀身後,輕輕摟住她的腰。心里忍不住想,剛才要是有這麼一匹合用的馬,她們何至于那麼狼狽。

    “爹,這騎兵哪來的?”李采薇低聲問道。她可是知曉,大乾境內騎兵甚少,能擁有這樣一支精銳騎兵的,屈指可數。

    “你那便宜夫婿的。”李恆盛摸著下巴,這事早晚瞞不住,不如索性說了。

    “世子不是死了嗎?”李采薇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她顯然誤解了“便宜夫婿”指的是誰。

    “我說的是武安君。”李恆盛干咳一聲,語氣有些不自然,“我把你許給他了,這是救你出去的條件。”他不知道李采薇會不會同意,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他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武公子?”李采薇心頭一跳,臉上飛起紅霞,卻又有些不解,“爹,他有家室的,你不是知道嗎?”這些日子被困在王府,她一顆心早就系在了武安君身上,只是礙于身份,從未表露。如今脫困,竟直接得了這樣的消息,驚喜來得猝不及防。

    “咳,爹沒用,讓你受委屈了。”李恆盛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愧疚,“你只能做小了。但是你放心,咱們不跟其他人擠在一起,你就在襄陽操持商行,只要有錢,日子過得舒坦就行。”他心里清楚,李采薇這情況,克死了一任丈夫,想給大戶人家做當家主母是難了。

    原本以為李采薇會生氣哭鬧,誰知道她只是低著頭,手指輕輕擰著衣角,臉頰紅得像熟透的隻果,顯然是害羞了。

    “但憑爹爹做主。”李采薇好不容易才擠出這句話,聲音細若蚊吟。

    李恆盛大喜過望,自家女兒這是答應了!省得他再多費唇舌,趕緊趁熱打鐵道︰“乖女兒啊,我跟你說,以後跟在他身邊,務必要舍得花錢。咱們別的沒有,就是有錢。襄陽分號都給你,賺的錢都是你的私房,別舍不得。”他頓了頓,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他那當家大婦,我瞧著是個好說話的,只要你稍微動動腦子,相處起來不難......”

    小檀坐在前面,听得眼楮直發亮,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可礙于李恆盛在,她愣是半個字都不敢說,只能豎起耳朵,生怕漏了什麼。

    “爹,他去那做什麼?”李采薇听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趕緊岔開話題,指著河畔的武安君問道。

    “我哪知道,應該是談判吧。”李恆盛望著那邊,若有所思,“能不起波折最好,真要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他覺得武安君這是先兵後禮,先用騎兵鎮住場面,再給王府留些面子,省得事情鬧得天下皆知。

    “王妃應該知曉,世子體弱,本不是女子的過錯。”武安君站在河畔,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語氣平靜地開口。王府勢大,能不撕破臉最好,當然,真要鬧起來,他也絕不怕。

    “本宮就一個兒子,那是我全部的依靠,你讓我以後怎麼過?”柳氏望著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她當然知道不是李采薇的錯,可心里的怨懟總要找個地方發泄。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武安君轉過頭,目光落在她身上,“況且,王妃如今正是花一樣的年紀,何不再生一個?”他看柳氏也就三十出頭,完全有再生的可能。

    “你以為我不想麼?”柳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臉頰微微發燙。她還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這種閨房私事,怎好與人言說。

    “若是王爺身體有恙,在下倒是有一物,或可助王爺一臂之力。”武安君覺得,自己搶走了李采薇,若是想讓王府咽下這口氣,總得給些實在的好處。

    “你到底是誰?”柳氏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暗道這人好生機敏,居然猜到了癥結所在。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武安君。”武安君伸手撤下面上的黑布,露出一張年輕俊朗的面龐,眉眼間帶著幾分銳氣。

    “竟然是你?”柳氏看著那張臉,一時有些失神。她怎麼也想不到,敢在永安王府頭上動土的,竟是如今風頭正盛的武安君。傳聞這少年郎早已簡在帝心,北伐中屢立戰功,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難怪有這樣的底氣。

    “正是在下。”武安君坦然承認,“采薇姑娘,我肯定是要帶走的。但是,我可以給王府一個交代。”

    他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一個透明的塑料瓶遞過去︰“此物乃是由神醫調配,采用天地靈草,有補益腎陽之效。每日一粒,瓶中共有六十粒。切記,根基虛弱,不可操勞過度。至于功效究竟如何,在下也不清楚,只是偶然得來的。”據說這玩意三顆就抵得上一粒藍色小藥丸,只要趙愷不是徹底廢了,總會有些改善。

    “我憑什麼信你?”柳氏接過藥瓶,入手冰涼,瓶身光滑得不像凡物。她當然希望武安君所言為真,那樣不僅能享受魚水之歡,還有機會懷上孩子。若是能誕下男孩,將來這王爺之位,自然是她孩子的。

    “不需要信我,信它就好。”武安君擺擺手,語氣隨意,“你完全可以找人先試一下藥效,再決定要不要給王爺服用。”他自己又沒吃過,都是听系統說的。

    “好,此物若真如你所言那般有用,本宮對此事,便概不提起。”柳氏緊緊攥住藥瓶,生怕一個不留神飛了。用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子,換一瓶可能讓她重獲希望的靈丹妙藥,怎麼看都是劃算的。

    “好,就此別過。”武安君拱了拱手,轉身便走。若不是他佔據絕對優勢,這王妃也不會這麼好說話。

    “此物可還有多的?”柳氏趕緊開口問道,眼中滿是急切。這一瓶只能吃兩個月,根本不夠。

    “可遇不可求。”武安君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系統里倒是還有一瓶,可他怕趙愷吃多了不知節制,日日笙歌,最後一命嗚呼,那他可就麻煩了。

    柳氏望著武安君離去的背影,將藥瓶牢牢抱在懷中,指尖都在微微顫抖。這難得的機緣,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大丈夫生于亂世,既然有一身本事,何不沙場建功,反而要在此空耗生命?”武安君返回騎兵隊伍,翻身上馬時,目光落在雲千朔身上。對方的武藝,他看在眼里,猶在白蓮教眾護法之上,怕是能與白蓮教的長老抗衡。而且雲千朔用的是長槍,招式大開大合,非常適合沙場作戰。

    “在下也曾從軍,只恨未逢明主。”雲千朔有些意外,此刻雙方還劍拔弩張,對方居然直接朝他拋出了橄欖枝。年輕時他也曾在軍中服役,只是始終郁郁不得志,才浪跡江湖。如今已過三旬,早已斷了沙場建功的念頭,可武安君這句話,卻讓他沉寂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本官姓武,雲兄若是有意,可來唐州尋我。”武安君壓低聲音,確保只有他們二人能听見。

    雲千朔心頭一震——居然真的是武安君!雖然如今地位不算頂尖,卻戰功赫赫,背靠辛表程,已是大乾朝堂冉冉升起的新星。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騎兵隊伍,他思慮再三,最終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王府客卿的身份再尊貴,也比不上靠軍功掙來的將軍名號,就算只是個校尉,那也是朝廷在冊的官員。

    柳氏卻不知道這些,她讓人收拾好殘局,自己去兒子的陵墓前燒了炷香,便急匆匆地返回王府去了——她迫不及待想試試那藥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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