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深度增加,靈氣濃度呈幾何倍數增長。到第七層時,周圍已經不再是液體,而是近乎固態的靈氣結晶。每前進一寸都要耗費巨大靈力。
紅漪最先吃不消︰"夫君...我...我動不了了..."
她的火焰之體開始不穩定,時而凝實時而渙散。青璇也好不到哪去,劍體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凌霄當機立斷︰"你們先回劍中休養。剩下的路我和雲姑娘走。"
將二女收回後,凌霄看向雲清瑤。令他驚訝的是,雲清瑤雖然面色蒼白,但狀態反而比之前更穩定了。她周身的星光形成了一層保護罩,將固態靈氣隔絕在外。
"你的體質...難道是星輝靈體?"凌霄若有所思,"看來與這清靈泉有某種共鳴。"
雲清瑤輕輕點頭︰"我感覺到...下面有什麼在召喚我..."
兩人繼續下潛。第八層的壓力已經大到恐怖,凌霄不得不全力運轉混沌吞天訣,體表的青金光繭被壓縮到只剩薄薄一層。雲清瑤則完全被星光包裹,像一顆小型的星辰在深海中沉浮。
"最後一段了!"凌霄咬牙道,拉著雲清瑤的手沖向第九層。
穿過靈氣結晶的瞬間,兩人同時僵住了——
第九層沒有一滴水,而是一個完全由液態靈氣構成的空間。中央懸浮著一塊通體瑩白的奇石,在石頭上方,點點星輝凝聚成一幅瑰麗的星圖,正是傳說中的星辰圖!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星辰圖下方盤坐著一個人影。那人白發如霜,面容卻如青年,雙目緊閉,周身環繞著九顆星辰虛影。
雲清瑤渾身顫抖,淚水奪眶而出︰"父...父親?!"
雲清瑤的呼喚在靈液空間中回蕩。她掙脫凌霄的手,不顧一切地向前沖去,星光在她腳下拖出一道絢麗的軌跡。
"清瑤,小心!"凌霄急忙跟上,混沌光繭在濃稠的靈液中劃開一道通路。
當雲清瑤顫抖的手觸及那道身影時,意料之中的實體觸感並未傳來。她的手指直接穿過了人影,如同穿過一片霧氣。那人影微微晃動,隨即睜開雙眼——那是一雙完全由星光構成的眼楮,沒有瞳孔,只有無盡的星辰流轉。
"這是...投影?"雲清瑤踉蹌後退,臉上的驚喜瞬間化為失望。
凌霄上前扶住她,仔細觀察那道虛影︰"不是普通投影,應該是雲宗主留下的神識化身。"
仿佛印證他的話,虛影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從遙遠的星空傳來︰"若有緣人至此,當知星辰圖關乎重大..."
雲清瑤淚流滿面︰"父親,是我啊!我是清瑤!"
虛影沒有絲毫反應,繼續用機械般的聲音說道︰"玄丹子勾結魔修,欲奪星辰圖。吾不得已將其一分為三,此處僅存其一..."
凌霄眉頭緊鎖︰"看來雲宗主早有防備。"
虛影抬手一指,懸浮在上方的星辰圖突然分出一縷星光,在空中凝結成一把小巧的鑰匙︰"此為"星鑰",可開啟另外兩部分星辰圖。一在"天樞殿"匾額之後,一在..."
話未說完,虛影突然劇烈晃動,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不好...有人觸動禁制...速取星鑰...離去..."
整個靈液空間開始震顫,上方的靈氣結晶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要塌了!"凌霄一把抓向星鑰,同時另一只手拉住雲清瑤,"我們得馬上離開!"
星鑰入手冰涼,仿佛握著一塊寒冰。就在凌霄觸及它的瞬間,整個星辰圖驟然收縮,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星鑰之中。與此同時,雲蒼的虛影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隨即消散無蹤。
"父親!"雲清瑤撕心裂肺地喊道,卻只抓到一把散落的星光。
"走!"凌霄不由分說,攬住雲清瑤的縴腰,混沌吞天訣全力運轉,朝著上方急速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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