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白衣男子︰"二...二叔?這到底..."
凌雲天抬手輕撫凌霄頭頂,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黑袍人忌憚地後退半步。
"當年你尚在襁褓中。"凌雲天指尖泛起金光,在空中勾勒出一幅畫面——
神界九重天崩塌的景象中,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懷抱嬰兒浴血奮戰。他身後是無數凌家族人的尸體,面前則是鋪天蓋地的灰霧與黑袍大軍。
"大哥將你托付給我時,和玄穹金麒麟一族攔住了混沌海的入侵者。"凌雲天的聲音微微發顫,"我們三百凌家子弟拼死殺出血路,最終...只剩我一人帶你逃到人間。"
畫面轉換,顯示凌雲天在人間界各處布置陣法的場景。當他最後在昆侖之巔燃燒本源時,整座山脈都化作了璀璨的金色陣眼!
"所以..."凌霄聲音嘶啞,"人間修士他們無法飛升...而天界的人也無法到下界...如果是這樣,帝釋天就算獻祭整個人間也無法...."
"是因為我斬斷了登天路。"凌雲天冷笑,"天門那群蠢貨以為獻祭就能破陣,卻不知此陣以凌家血脈為引——"他突然看向黑袍人,"除非我或者霄兒親自解開!"
黑袍人發出刺耳尖笑︰"可惜啊可惜!當年你油盡燈枯,如今不過是一縷殘魂!"灰霧突然暴漲,"而這小子...根本不懂如何運用凌家血脈!"
"是嗎?"凌雲天突然露出詭異的微笑。他並指如劍,猛地點在凌霄眉心︰"血脈覺醒!"
"啊——!!!"
凌霄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周身爆發出耀眼的金色光柱。光柱中浮現出九條金龍虛影,每一條都散發著令天地戰栗的威壓!
"九...九龍護體?!"黑袍人終于慌了,"凌家嫡系血脈才有的..."
高天辰張大嘴巴看著光柱中的兄弟︰"臥槽...老大你原來是個掛逼?"
葉沐晴和甦婉清同時捏碎了手中玉佩——這是她們第一次見到夫君展現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光柱漸漸收斂,凌霄緩緩睜眼。他的瞳孔變成了純粹的金色,額間浮現出一道龍形神紋。最驚人的是,他體內那條小龍已經化作實體,正盤繞在右臂上吞吐龍息!
金光漸漸消散,凌雲天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他伸手想擦去凌霄臉上的淚水,手掌卻穿過了佷子的臉龐。
"傻孩子..."凌雲天無奈地笑了笑,聲音輕得像風,"二叔本就是已死之人,能再見你一面,已是天道垂憐。而剛剛你所展現的力量,只不過是我在你體內打入了一道力量,你現在境界還是太低,還要抓緊時間提升"
此刻,恩..恩人,卡贊對著凌雲天跪下,凌雲天微微怔住。他看著跪伏在地的卡贊,那猙獰的骷髏面容此刻竟流露出孩童般的孺慕之情。
"原來是你這小家伙..."凌雲天虛影輕顫,似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當年那滴精血,倒是造就了個有趣的造化。"
這個男人的面孔,卡贊一生都忘不了,卡贊乃天地陰陽二氣所化,吸收了人類的負面情緒,雖然誕生了靈智,卻無法修成人型,三千年前,凌雲天帶著凌霄來到下界,機緣巧合之下,凌雲天一滴精血便助卡贊成功化為人形,這才有了如今的鬼神卡贊。
自此之後,卡贊便永遠記得這個男人,當初在櫻花國卡贊主動離去,也是感受到了林浩體內的血脈,和眼前這個男人的坐騎是一模一樣,再加上林浩稱凌霄少主,卡贊明白了一切,凌霄便是當年那個嬰兒。
此時凌霄也恍然大悟,卡贊,你在櫻花國最後不對我們下殺手,卻主動離去,你早就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卡贊點了點頭,此刻卡贊對著凌雲天道︰恩人,當年若不是您,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成人形,能否拜您為義父,懇求恩人收我為義子。
卡贊以頭觸地,骨節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求義父成全!"那平日里陰森可怖的鬼火雙瞳,此刻竟噙著兩團幽藍淚光。
高天辰捅了捅苗燒天︰"老苗,這畫風不對啊?捅屁股的交情突然變倫理劇了?"
凌雲天虛影抬手,一縷金芒落在卡贊眉心。剎那間,卡贊周身陰氣盡褪,竟顯露出三千年前初化人形時的俊秀面容——劍眉星目,額間一道金色神紋與凌霄隱隱呼應。
"既受我精血,便是凌家外門子弟。本座賜你真名——凌贊!"凌雲天聲音漸弱,"從今往後,你需以性命護持霄兒..."
"孩兒發誓!"卡贊重重叩首,此刻卡贊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卻幻化成了凌霄的模樣。見此,眾人也明白了,若是凌霄他日有危險,卡贊這張臉...能替凌霄擋住劫難。
此刻,林浩突然單膝跪地,體內麒麟血脈不受控制地沸騰起來。他紅著眼眶低吼︰"前輩!當年先祖與您並肩作戰的畫面...我全都看見了!"
凌雲天望向這個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林戰的後人...很好。你體內流淌著玄穹金麒麟最純正的血脈,終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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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他的雙腿已經開始化作光點。
凌霄猛地伸手想抓住二叔,卻只握住一把流散的金芒︰"二叔!我父母和小妹他們..."
"你在人間的父母..."凌雲天輕聲道,"不過是我當年散落的三魂七魄所化。你真正的父親——我大哥凌天,如今應該還在神界某處苦戰。"
"至于詩韻那丫頭,"凌雲天突然笑出聲,"她可是真實存在的。那日我力量耗盡,是玄穹金麒麟一族的將她送下去的,而當日消失,也是玄穹金麒麟一族接走的,你也見過了,就是那個林峰將她接走的——按輩分算,那小子還是你表哥。"
"什麼?!"凌霄差點咬到舌頭。那個在去尋找炎陽聖體之前遇到的傲氣青年,居然是自己的血親?
凌雲天的身軀已經消散到胸口,他急忙最後交代︰"記住!登天路雖斷,但你依然可以飛升到天界,催動小龍將精血注入小龍體內,便可將登天路撕裂一道縫隙,帝釋天背後的"天門",恐怕也和混沌海勾結了...,以後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一切小心!
話音戛然而止。最後一點金光在空中凝成枚龍形玉佩,輕輕落在凌霄掌心。
天地間突然下起金色光雨,每一滴雨水中都蘊含著精純的靈力。草木瘋長,江河奔涌,那些在戰斗中受傷的人發現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是..."混元子顫抖著接住一滴光雨,"神隕天泣!傳說唯有仙帝強者消散時..."
凌霄死死攥著玉佩,指節發白。林浩默默走到他身旁,兩人望著同一片天空——一個想著先祖,一個念著二叔。
"老大..."高天辰撓著頭湊過來,"那什麼...咱們現在是不是該改口叫你"凌少爺"了?"
"滾!"凌霄一腳踹過去,卻忍不住笑了。這一笑,沖淡了不少離別的哀傷。
甦婉清突然指著東方︰"你們看!"
朝陽初升的方向,七彩虹橋橫貫天際。更驚人的是,原本被斬斷的登天路遺跡處,隱約有新的法則正在成形。
"靈氣徹底復甦了..."瑤池聖主喃喃道,"或許有朝一日,通天之路會重現人間。"
葉沐晴挽住凌霄的手臂,輕聲道︰"不管你去哪,我們都跟著。"
"沒錯!"高天辰把胸脯拍得砰砰響,"到時候咱們殺上神界,把那個什麼混沌海捅個底朝天!"
苗燒天和蜀山劍尊異口同聲︰"記得叫上我們捅屁股!"
眾人哄堂大笑。凌霄望著這群生死與共的伙伴,胸中豪氣頓生。他舉起龍形玉佩,任由朝陽為它鍍上璀璨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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