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人踏上青銅階梯,身後的入口無聲閉合。剎那間,所有修士面色劇變——體內奔騰的靈力如同退潮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的靈力...消失了?"小泉雅子驚恐地攤開雙手,那柄曾經光華流轉的七寶琉璃扇,此刻黯淡無光,與尋常折扇無異。她嘗試掐訣念咒,卻連最基礎的火苗都無法點燃。
放眼望去,這片荒漠無邊無際。烈日炙烤下的沙粒滾燙如炭,每一步都會陷入齊踝深的流沙中。更可怕的是,沙地下不時隆起詭異的蠕動痕跡——某種龐然大物正在沙層下游弋。
"此層禁用靈力。"那道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荒漠中央有綠洲,飲下泉水者可恢復三成修為。時限三日..."聲音突然轉冷,"逾期者,永世為沙。"
凌霄暗中運轉太虛劍經,驚喜地發現體內靈力依舊澎湃如潮。更奇特的是,蟄伏在丹田的龍氣與怨念之力也未被壓制。但他表面卻裝作步履蹣跚,甚至故意讓臉色變得蒼白。
"凌兄..."陸沉舟拄著天叢雲劍當拐杖,聲音嘶啞,"我連劍都提不動了。"
凌霄遞過一個隱晦的眼神,低聲道︰"跟緊我。"
正午時分,沙表溫度足以烤熟生肉。小泉真一郎的白色狩衣早已被汗水浸透,這位出竅大圓滿的強者此刻佝僂如普通老者,全靠九環錫杖支撐才不致倒下。
"父親!"小泉龍之介突然驚呼。只見一條水桶粗的沙蟲破沙而出,布滿倒刺的口器直取小泉雅子咽喉。這位平日優雅的大小姐狼狽翻滾,發髻散亂,哪還有半分貴女風範。
千鈞一發之際,凌霄"恰好"被絆倒,翻滾間指尖輕彈。一縷無形劍氣掠過,那條沙蟲突然斷成兩截,墨綠色體液噴濺而出。
"運氣真好!"凌霄故作驚喜地喊道,"它撞到岩石了!"
不遠處,福田家的劍客們組成圓陣。福田信玄將妖刀當作標槍投擲,貫穿了一條沙蟲的腦袋。失去靈力的妖刀沉重無比,他拔刀時差點被反作用力帶倒。
"山本家的人呢?"陸沉舟眯眼四望。
凌霄暗中展開神識,發現山本龍一正帶著族人繞向一處沙丘背面。更詭異的是,他們行走時腳步輕盈,完全不像其他修士那般艱難。
夜幕降臨,溫度驟降至冰點以下。各大家族被迫擠在同一處背風坡扎營,卻涇渭分明地劃出界限。
藤原秀明蜷縮在父親身後,突然慘叫一聲——他的小腿不知何時爬滿了血色螞蟻,皮肉已被啃噬見骨。藤原信野急忙用火把灼燒,卻發現普通火焰對這些變異蟲豸毫無作用。
"讓我來。"凌霄"踉蹌"上前,假裝用石塊砸擊,實則暗中釋放一縷龍氣。那些螞蟻瞬間僵直,化作齏粉。
"多...多謝。"藤原秀明神色復雜地道謝。
子夜時分,慘叫聲突然從柳生家營地傳來。眾人趕去時,只見三名影武者被開膛破肚,內髒不翼而飛。沙地上留著巨大的爪痕,顯然不是沙蟲所為。
"有什麼東西...在獵殺我們。"柳生三嚴聲音發顫,這位陰鷙的家主此刻滿臉恐懼。
轉眼間,到了第三天,當太陽第三次升起時,幸存者已經不足三十人。遠遠望見綠洲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紅了眼。
"是幻象嗎?"小泉雅子舔著干裂的嘴唇。
凌霄暗中探查,發現那汪泉水確實蘊含著精純的靈力。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泉水旁那幾棵歪脖樹——樹干上掛滿了干尸,看服飾都是歷屆探索者的遺骸。
"只夠五人份。"福田信玄沙啞道,妖刀已然出鞘。
混戰一觸即發。織田家的武士突然撲向小泉真一郎,想趁老者虛弱時下殺手。誰知小泉家主冷笑一聲,袖中突然射出一支袖箭,精準貫穿偷襲者的咽喉。
"老朽年輕時,可是靠體術起家的。"他抖了抖袖子,露出內襯的暗器裝置。
最令人意外的是山本龍一。這位看似文弱的家主,竟徒手擰斷了一名元嬰修士的脖子。他舔著指尖的鮮血,眼中閃過一絲妖異的綠光。
凌霄裝作勉強戰勝對手,與陸沉舟各自取得一份泉水。當清涼的液體入喉,陸沉舟長舒一口氣,周身泛起淡淡靈光。
"別急。"凌霄傳音道,"山本龍一根本不需要泉水..."
果然,山本龍一飲下泉水後,偷偷將大部分靈力注入袖中的某件物品。凌霄的神識捕捉到,那正是第一層見過的青銅燈盞。
當五人站在水潭底部浮現的階梯前,山本龍一突然開口︰"凌小友似乎...適應得很快?"
凌霄咳嗽兩聲,故意讓腳步虛浮︰"僥幸罷了。山本家主倒是老當益壯。"
兩人目光相接,空氣中似有無形火花迸濺。小泉真一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二人,九環錫杖微微發光——這位老家主恢復的靈力,顯然不止三成。
"走吧。"福田信玄打斷這場試探,"第四層等著呢。"
踏入階梯的瞬間,凌霄感覺到一道隱秘的視線。回頭望去,沙丘上一道戴著青銅面具的身影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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