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老板道謝後,便不再多看那靈玉一眼。老板面露惋惜之色,只是拱手作揖,便不再理會她了。
�u姝自然曉得這塊劣質靈玉實則相當不錯,倘若老板不著急,她說不定真會動了購買的念頭。然而,老板多此一言,反倒令她心生狐疑,他人皆是愛搭不理,他卻似是急于讓自己買下,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行過幾步,她便瞥見一間錢莊隱匿在側面的陰影之中,她迅速環顧四周,閃身而入。
這小錢莊果真狹小,不足一個平方,里面僅有一個伙計與一張桌子,桌上擺放著錢莊的核實印記。
見她進來,伙計連頭都懶得抬,繼續趴在桌上酣眠,只是嘴里嘟囔著︰“兩成的手續費或者萬兩銀票使用一炷香時間。”
一炷香時間約莫五分鐘,一盞茶時間約莫十分鐘。莫要以為五分鐘時間漫長,能夠加蓋許多次章,試想即便每秒蓋一次章,五分鐘也不過蓋章三百次罷了。一張銀票過戶至少需加蓋兩次章,一個錢莊的章,一個私章,再加上準備銀票的時間,可以說常人一分鐘至多蓋章六張,五分鐘不過三十張而已,這已然算是極快的了。
�u姝總算恍然大悟,為何父親會言此處或許收費較錢莊低廉,原是如此。但若選擇了第二種方法,那麼通常就會遭遇好進難出的難題,畢竟願花一萬來核銷之人,銀票定然不會低于十萬,再少的話,還不如設法去正規錢莊過戶,不就是一成的稅罷了。
她瞅瞅身後緊閉的門,又瞧瞧四周,在這逼仄的空間里,著實難以察覺有其他窺探的目光。
“我選一萬,這是一萬兩的銀票。”,�u姝掏出一張萬兩銀票,置于伙計面前。
伙計的眼楮猶如閃電般瞬間睜開,對著燈光仔細檢查了一番,便知道這是真的。而上一家乃是某侯府,他甚至不敢向客人投去一瞥,直接將銀票如寶貝般放進抽屜,然後點燃了一根香,蒙頭大睡起來,看來他的睡覺其實只是避免觸及客戶隱私,端是好手段。
香表明這一切已經悄然開始。
�u姝宛如一座雕塑般沒有動彈,但身上的荷包卻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自動打開,然後在控物之力的神奇作用下,開始了一段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
對普通人來說,完成一張銀票的過戶大約需要十秒,但她卻如同閃電般迅速,僅僅花費了一秒。因為她將整個過程打造成了一條高效的流水線,控物之力猶如一只靈巧的手,一邊拿著銀票,一邊蓋章,另一邊又在熟練地沾印泥,甚至還有一個念頭如同靈動的小精靈,在空中晃動著銀票,讓它迅速晾干。
等到一炷香剛剛燃盡的時候,伙計如同心里有鬧鐘般,立刻睜開了眼楮。在他的面前,幾張銀票被胡亂地擺放著,仿佛是女孩慌亂中留下的杰作,看樣子她似乎還沒有掌握蓋章的技巧,最多也就蓋了不到十張,顯然是虧了。
“到時間了。”,他連忙如護寶般收走大印。
�u姝看著手中的二十張銀票,還有幾張沒有印上章,但也只能無奈地收回,“小哥剛才開始得太快,人家都沒有準備好呢。”,她適時地抱怨了一句,聲音中有些不滿。
“下次就有經驗了。”,伙計說著,又趴下睡了起來。
�u姝這次的確沒有蓋完,因為那一符袋的銀票絕大多數都是百兩一張的,要全部蓋完估計要花費半天以上的時間,實在是得不償失。不過以後可以慢慢將它們兌換成現銀。真正完成蓋章的都是萬兩銀票,一百多張全部過戶,又加上了不少千兩銀票,總算是將符袋里的銀票處理了大半。
她輕嘆一聲,如同風中的落花一般,把東西輕輕收起,然後推門離開。
等她離開後不久,有人如幽靈般走進錢莊,伙計看見來人,一下子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精神抖擻起來,“老板。”
“那女人交的銀票呢?”
伙計趕忙取出,老板審視一番,最終眉頭緊蹙,如麻花一般,須臾又舒展開來,將銀票交還伙計,“她應當無礙,你且繼續留意。”
伙計連連應諾。
�u姝此時已然離開了這地下交易區,亦是從那胡同口離去。
甫一離開胡同口,她便覺一股強烈的敵意如潮水般洶涌而來,顯然是有人在尾隨其後。
她並未左顧右盼,而是徑直前行,仿若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大路上,那里有夜間巡邏的軍士,雖間隔時間稍長,但亦能對惡徒形成威懾,畢竟最差的軍士也具備練肉期的實力,而伍長則需有鍛骨期的修為。
眼看著她距大道越來越近,身後陰影中的人終是按捺不住,如餓狼撲食般迅速從四周圍攏上來。
�u姝能夠察覺到陰影中仍有人在暗中窺視,顯然是妄圖坐享漁人之利。
“尊貴的小姐,我等兄弟想從您這兒討些盤纏。”,為首之人壓著嗓子說道。
�u姝端詳了一下這幾人,只見他們每個人都身著仿若夜行衣般的服飾,手中所持之刀亦染成漆黑之色,若不仔細端詳,根本難以察覺,顯然是長期以此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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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意欲何為?我這兒有五兩銀子,你們放我這弱女子一馬如何?”,她雲淡風輕地說道。
“呵呵。”,為首之人的笑聲恰似夜梟,令人毛骨悚然,“五兩銀子就想打發我們?我們要你身上所有的銀兩。”
“我若給了你們,可否放我一條生路?”,她不緊不慢地說道,宛如在與老友閑聊一般。
“休想。”,為首之人言罷,示意手下上前,“你這人,我們也要了。”
左右各有一人邁步上前,伸手便如餓虎撲食般向著�u姝的肩膀抓去。
她雲淡風輕地說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太貪心的人終將一無所獲。”,說話間,她的手如輕盈的蝴蝶般搭上兩人的手,然後輕輕一抖,兩人就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的蛇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她蓮步輕移,身姿猶如幻影般飄忽不定,圍住她的幾人尚未回過神來,便已被她逐個打得如廢人一般。這些不過是黃老頭當年傳授的入門技法,當年的她還曾猜測這是沾衣十八跌亦或是乾坤大挪移等絕世武技。
她如同優雅的淑女般蹲下,挨個搜刮著身上的財物,很快便從幾人身上搜出一些零碎的小物件,當然也有銀錢和銀票,甚至還有一只低級符袋,其中還殘留著百多次的使用次數。
她將這些東西簡單地收集到符袋中,這才緩緩站起身來,幾腳將他們踢到一起堆疊起來。而這些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搜刮一空,卻如被封住了嘴巴一般,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對于這種劫財又劫色的無恥之徒,她也只能讓他們永遠失去行動能力,即便被救走,也只能如行尸走肉般永遠躺在床上。
做完這一切,她輕輕地拍了拍手,仿佛在拍去手上沾染的污穢,然後便轉身打算離去。
“這位小姐,你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嗎?”,一個聲音從陰影中幽幽傳來。
�u姝輕哼一聲,目光如炬地看向旁邊院內的樹上,“你若不出聲,我本打算放你一馬。”
“哦?”,那人似乎有些詫異,但旋即說道︰“本來我也不想與你計較,只是小姑娘你在外如此張狂,我便替你師長教訓教訓你,留下你從老梁身上得到的東西,你便可安然離去。”
老梁便是在交易區里企圖將她迷暈擄走的人,�u姝是從阿昌幾人的閑聊中得知其名。
如今竟然有人膽敢為老梁強出頭,那麼�u姝自然也無需再客氣。
她未發一言,身形輕如飛燕,縱身一躍,便如鬼魅般出現在牆頭,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樹上的老者心頭一震,大感詫異,這小姑娘的實力竟然如此深不可測!然而,他心中卻毫無畏懼,只因他本就無意動手。
老梁精于迷香之術,身為其同伴,他自然也是此道高手,且技藝更為精湛,遠超老梁。早在他目睹幾人激戰之時,便已悄然釋放出迷香。只是他未曾料到,這小姑娘身手如此矯健,不過數招,便將敵人輕易制服,更以雷霆之勢搜刮財物。然而,夜色靜謐,微風輕拂,迷香尚未飄至她處,故而他方才出言,欲拖住她的腳步。
此刻,這小姑娘登上牆頭,恰好置身于迷香的籠罩之中,他深信這小姑娘定然難以逃脫,畢竟在他的輝煌戰績中,已有不下十位武藝超群的高手,皆倒在他的迷香之下,其中不乏年輕貌美的俠女,而此女,將成為他的下一個戰利品。
他在心中默默倒數著︰“三,二,一,倒……”
�u姝卻依舊穩穩地立于牆頭,毫無倒下之意。
早在這人釋放迷香之際,她身上的蠱蟲便如熱鍋上的螞蟻般騷動起來,向她示警有毒物靠近,其中甚至包括小螞蟻。能夠引起小螞蟻如此反應,顯然這迷香非同凡響,比想象中更為高級。只因小螞蟻如今已是紅階蠱蟲,對尋常毒物早已失去興趣。故而她早早地放出蠱蟲,去吞噬這迷香。這點迷香,對于小螞蟻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在她擊潰幾個匪徒時,便已被盡數吸收。看在樹上之人貢獻了東西給小螞蟻的份上,她本欲放他一馬,豈料他竟不知悔改,執意要自投羅網。
時光匆匆,半炷香的時間轉瞬即逝,�u姝依舊立于牆頭,目光如炬地凝視著他,而樹上的人卻不敢輕舉妄動,如此情形,他還是首次遭遇。
�u姝微微一笑,先出了聲,“你是不是感覺意外?”
樹上的人立刻知道事機敗露,當即就要逃離這里,但是他突然感覺腳上似乎有東西咬了他一下,幾乎是瞬間,全身的肌肉似乎就不受自己控制,再也沒有力氣,如果不是他最初是坐在樹枝上,說不定都摔下去了。
�u姝很滿意小螞蟻的動作,它在進階後就能控制自己吐出毒藥的量,現在是剛好控制到麻痹對方身體的程度,她也知道樹上的人的狀態,她沒有跨過去,而是用控物之力把那人提了下來。
迅速從他身上搜走迷香,丟給小螞蟻,作為給它的獎勵。至于他身上其它的雜物,都被收入了今天剛得到的符袋里,反正都是一些小玩意,她沒有時間慢慢看,就當存雜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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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是處理這個人了,按照他這麼陰險的作風,她覺得還是判死刑比較好。
也許是察覺到她的殺心,那人努力掙扎起來,喉嚨里發出 的聲音,“房……個……哦……”
�u姝搖搖頭,提著他下了牆頭,來到另外幾人旁邊,提起那些人的兵器,就要給他脖子上來一刀。
“……叫……換……”
雖然那人說話含糊不清,猶如被重錘敲打過的銅鑼,但是她依舊听出來是交換的意思。
她心生詫異,這人究竟有何底氣,竟敢說出如此話語。
讓小螞蟻在他咽喉處輕吮了一點毒液,猶如甘霖潤澤大地,給了他更多說話的自由度,那人說話頓時變得如潺潺流水般流利了那麼一點點。
“我還有財寶,可以交換我的性命。”,他急切地說道,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u姝向來對這種討價還價之人頗為反感,她抬頭看看天色,猶如墨染一般漆黑,已經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她若是再不回去,自家的丫鬟瓊玉恐怕都要晨起了。
也許是瞧見了她的遲疑,那人語速極快地說道︰“我那里不遠,還有幾樣修煉靈物。”
�u姝原本對他口中所謂的修煉靈物不屑一顧,畢竟他的水平不過爾爾,也就鍛骨期的水準罷了,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卻如同一道閃電,改變了她的決定。
“我不能死,死了的話囚禁的人也會被餓死。”
“好吧,看在靈物的份上,我可以網開一面,放你一馬,不過若是我稍有不滿,那麼本小姐的不滿有多少,你就會失去多少東西,你可明白?”,�u姝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人忙不迭地應好,也沒有絲毫懷疑她放過他的話是否真心,畢竟在宛唐國,誠信乃是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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