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會老友
離開攤位，王芷心里都還在竊喜，這面銅鏡其實是個法器，而且是完好無缺的法器，只要自己為它重新注入法力，它就可以重新使用。
到現在為止，他其實收集到很多次法器，但是這些法器其實多少都是有損壞的，真要說價值，那就只有學習的作用，但是要說完全沒有其它價值，也不是這樣，畢竟其中多少還殘存著一些靈材，就算重鑄，也可以制作一些小法器，唬人還是不錯的。
能發現這面銅鏡也是一種巧合，畢竟它又不帶靈氣，又和其它銅器放在一起。
但是偏偏他見過這種法器，因為它的外形和他在福田家族拿到的那面探索類法器是一模一樣。
他相信很多制作外形都是你抄我，我抄你，甚至可能完全一致，但是福田家族的法器卻不同，這是他們自己研究出來的，而且後面證明沒有多大用處，最終被放棄了，能被抄襲的可能很低。
這也是他一眼看到就相信這面銅鏡是法器的原因，後來他又如以前一樣仔細感受，才知道它的確有法力殘留痕跡。
他甚至可以想象有人撿到這麼一面鏡子，然後檢驗是不是古董，結果發現不是，然後就當成廢品賣了，其實這也是很多損壞法器的正常途徑，只是破損法器的靈材已經失去靈性，不可能再使用了。
有這麼一件法器，他今天也算是有收獲。
其實以他現在能夠看到晦澀靈氣的目力，要在這些工藝品堆里找出一些古董也是一個發財的路子，可惜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甚至他在後來的破銅爛鐵堆里的確看到一些帶靈氣的東西，也沒有什麼想法。
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盡頭拐角，抬頭就看到一家叫做寶緣的店鋪牌匾，這讓他突然想起好友僵尸說過他在這里當學徒。
于是他邁腿就走進店鋪。
“歡迎光臨。”，一個聲音傳來。
王芷看過去，在櫃台後面有個男店員正看著自己，而在他的側面還有一個男店員正在看書，不是好友王百季是誰。
“您隨便看，有需要喊我就行。”
王芷笑道“我沒有什麼需要，只是來找人的。”
“你是找我們老板還是掌眼？”
王芷向著王百季努努嘴，“我找他。”
店員反手就在王百季肩膀上拍了一下，“書呆子，找你的。”
王百季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來，然後看到王芷，連忙跑出來，一把就攔腰抱起他，“王姑娘，你可舍得來看我了。”
王芷突然感覺一陣惡寒，想起自己現在可是千金小姐，雖然把頭發塞進帽子里，但是似乎效果沒有想象中好，他向著那店員看去，果然看見他驚呆的樣子。
在王百季頭上敲了一下，“還不放我下來。”
晃動間，口袋被戳穿，兩件青銅器掉了出來。
王百季就像看到寶一樣，連忙把他放下，然後撿起來，拂去上面的灰塵，打量起來。
只幾秒鐘，他就失望的抬起頭，“王姑娘，你就拿這東西糊弄我？”
王芷再次敲了他一下，“再叫我王姑娘我就不客氣了，另外這東西在外面隨便買的，你要喜歡就留下，要是不喜歡就給我放著。”
王百季很隨意的把兩件物品放在桌上，然後是裝茶倒水，“坐下來，我們聊一下，你可是好久都沒消息了，春節期間我給你打電話，居然是關機，你跑哪里瀟灑去了。”
王芷也不急著坐，向著四周看去，在他的目光下，發現店里果然還是比外面好，真品比外面多了一些，好幾件物品上面都浮現出晦澀的靈氣，應該是真正的古玩，可惜他不懂，也無法判斷情況。
“怎麼了，你現在對這些東西感興趣？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鎮店之寶。”
王芷這時才坐下，“沒有必要，我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很感興趣。”
王百季鄙視了他一眼，“不是不感興趣，而是沒有能看穿本質的慧眼，至少要有黃金瞳，不然就是打水漂，誰願意。就像你買的這兩件，這件觚?純粹就是現代流水線作業的，破綻一堆，另外這面銅鏡也是現代翻砂的，只是可能時間早點，大概是民國後解放前的，不過看風格，有些像倭國的，但又不完全是。”
王芷震驚的看著他，這家伙居然把銅鏡的一切特點都說得清清楚楚，這眼楮已經算是眼力高明了。
他默默的豎起大拇指，“牛啊。”
“書呆子當然厲害，師傅都贊揚他眼力好，不過書呆子，不把你女朋友介紹一下嗎？”，店員在一旁好奇的說道。
王百季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勾住王芷的下巴，“小娘子，听見沒，你是我女朋友了。”
王芷故作扭捏，翹起蘭花指點在他額頭，“死鬼。”
兩人再次笑起來，讓那店員一陣懵逼。
好在王百季很快停下來，把兩人相互介紹一番，“這位是我同學，好兄弟，王芷，這位是我師兄馬痞，我們都師從張一�先生學習鑒定，也是這店的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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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向著馬痞點頭示意。
大家都是年輕人，認識後就聊起來，也沒有什麼忌諱，天南地北什麼都能扯上幾句，期間大家也聊了自己的一些狀態。
王百季的學習能力很強，加上他的歷史知識真的很豐富，在師傅教導之後很快就能上手，達到只要他拿到的東西都能扯上幾句，雖然不敢說全中，但是只要他能拿穩的都基本正確，不能確定的也能說到點子上，剩下的就靠經驗積累，說白了，現在他差的就只有經驗。
他現在的成績讓王芷也不得不刮目相看，想不到他在鑒寶這行上天賦那麼高，同時也為他感到高興。
幾人聊得高興時，門口突然一暗，出現一個穿著長衫的人影。
王百季和馬痞連忙站立起來，規矩的喊師傅。
王芷也連忙站起。
“百季，這位是？”，張一�問道。
“張老師，我是王百季的同學王芷，好朋友，專程來看看他。”，王芷主動介紹自我介紹，在蓉城這邊見人尊稱老師沒錯。
張一�當即明了，“好好，那你們慢慢聊，我先到後面。”，說完他轉身就要進後宅，突然目光被桌上的物件所吸引。
“咦，這東西有些意思。”，他拿起銅鏡慢慢摸索著。
轉動幾下之後，他向王百季問道“你對它是怎麼判定的？”
王百季想不到師傅立刻就詢問，當即把自己剛才的判斷說了出來。
張一�沒有說對與不對，反而詢問這東西怎麼來的。
王芷連忙說是自己的。
“那你為什麼要買它？”
王芷不知道要怎麼說，只好說看著好看。
張一�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再次摸著這面銅鏡。
王芷也有些不好意思，這銅鏡雖然清洗過，但是賣相其實並不好看。
好在張一�沒有說什麼，而是做出自己的判斷，“這是一件民國的法器，而且是帶有倭國風格的法器。”
王芷想不到他這麼厲害，能準確的說出它的來歷，而且還能判斷出它是法器。
“師父是怎麼判斷它的？”，王百季連忙請教，順便把他扶到椅子邊坐下。
張一�慢慢說道“對于一般器物的判斷，你說的不錯，但是你沒有留意到上面的符文，雖然我也不懂，但是看著眼熟，這些符文都是龍國傳承，所以有著龍國風格，你看這里，這里，都是符文，只是制作者這次把符文和裝飾融合在一起，所以並不是很容易分辨……”
王芷听著他的講述，頓感佩服，他想不到一個鑒定師居然能把法器上的符文說得這麼透徹，其想法連他都感覺獲益匪淺，連帶著對陣法的感悟似乎都提升了那麼一點點。
“可惜了，這面法器品相太差，而且似乎也沒有法力，不然怎麼說也值個幾十萬，也不至于被人當成垃圾處理。”
對于品相，王芷倒是不擔心，只要注入法力，它自動會蕩滌法器周邊，把污垢全部清除，只是張大師對于其估價卻是偏低了，這也正說明他是外行。
“你發了。”，王百季偷偷做了個口型，但是卻只得到王芷的一個白眼。
“好了，你們慢慢玩。”，張一�說著放下法器，然後打算離開。
一位鑒寶大師當面，王芷怎麼可能把他放走了，連忙拱手行禮，“張老師，有一事相求，還請應允。”
“哦？”，張一�看看王芷又看看王百季，然後說道“我能做到的都好說，為難的事情也不用開口，王百季知道，這是我的風格。”
“當然，我是想見識一下古代的煉丹爐，不知道您有這方面的消息沒有？”，王芷說道。
王百季當即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最近不會是在閉關看小說吧，煉丹爐這東西古代是有，可不是小說里那種。”
王芷白了他一眼，“用你說。”
張一�想不到王芷提出這個要求，他略微沉思片刻，“你提的很巧合，明天在中海正好有一個鑒賞會，我也受邀參加，按理不該帶外人參加，不過按照規矩，如果你有足夠參加鑒賞會的古玩，那麼我也可以帶上你。”
王芷看看銅鏡，“它可以不？”
張一�搖搖頭，“如果是法器還行，但是失去法力之後卻是不行。”
“還請張老師帶上我，我明天一定能帶上一件寶物。”
“那行，你到時候和百季聯系，丑話說在前頭，規矩不可破，我們去參加也會拿出寶物參與交流。”
王芷表示明白，“我立刻想辦法找大師開光，補充法力。”
大師開光是普通大眾所知道的法力來源，至于如何開光是一件神秘的事情，不是普通人所能知道的。
張一�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幾個年輕人，自己卻是去了屋後。
三人聊著天，不時接待一兩位顧客，可惜都是看的多，最多詢一下價格，真正下手買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
用王百季的話說，店里就算是仿品都是屬于精品，價格不菲，所以店鋪屬于真正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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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痞卻是悄悄告訴兩人，這家店鋪其實並不靠店鋪里的生意吃飯，店鋪只是給老師一個展示的平台，交流的平台，真正賺錢的是在平台後面的交易。就連這次鑒寶，為什麼大家都要帶寶物，就是給大家一個交易的機會，一旦別人有看中的，那麼就可以商量換手價格，所以說是鑒寶會，去的大師不少，但是各種富豪卻更多。
王芷這才明白張一�為什麼強調規矩，因為如果大家都不帶寶物，那麼寶物就少了，以後這種鑒寶會誰會去參加，沒有老板就沒有真正的收入。
王百季雖然干了半年多，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盛會，對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听說。
大家都感覺長了見識。
聊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店鋪迎來打烊的時間，王芷表示為了表達感謝，相聚是緣分，願意做東，請大家小聚一番。
張一�預先有約，只是讓兩個徒弟注意時間，不要誤了清晨的飛機，然後就離開了。
王芷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定機票，于是也查看了一下，選擇和幾人同一班次的飛機，由于沒有普通經濟艙，只剩下一張全價公務艙票，他毫不猶豫的拿下這張機票。
“王姑娘，你小子不要硬撐哦，幾個月沒有工作還敢買全價公務艙，都頂我票價的十幾倍了。”，王百季擔心的說道。
“師弟，你怎麼總叫他王姑娘，不會你們兩人有點什麼吧，那樣我就不參加等下的聚餐了，給你們時間和空間。”，馬痞還是忍不住問道，能忍到現在才問，他的忍耐力還是不錯。
王芷和王百季相視一笑，王百季解釋道“你沒有覺得他那麼漂亮，和《天龍八部》里的王語嫣有些像嗎？以前只知道他外貌像，現在看來出手也很豪氣，應該家里有點礦，更像了。”
王芷想不到他居然還這麼解釋，只能捶了這個損友一拳。
“看吧，連打人都沒有什麼力氣。”
王芷感覺已經無法和王百季聊天了。
晚上的小聚沒有持續多久，第二天早上的飛機還是比較早，加上還要提前打車去機場，大家都克制了一下，沒有拉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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