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也開啟了王芷的記憶。
那個時候的課間就是喘息的時候,也是青春飛揚的時刻。有男生躲起來抽煙,也有人在眉來眼去,更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吹牛、搞怪、起哄,甚至就連女生通過,都可以談上很久。
那個時候的同學是多麼的單純,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出很多話,絲毫都不會去想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會造成誤解,說的人敢說,听的人敢听,大家的關系看上去是那麼融洽。
哎∼,輕微嘆息一聲,學生時代已經過去,成為再也回不去的曾經。
其實在很多人眼里,他今天的事情處理得並不是很好。按照一般流程,他應該利用身份和實力把胡盛圖和馬曉媛兩人按在地上摩擦,狠狠的打臉,然後把胡盛圖發配,這樣才能解氣。
可惜這些都不是他的作風,如果他真要發火,也是當面陰兩人,就像前次在首都童欣欣的婚禮上處理那個長舌男一樣,你讓我一時不痛快,我就讓你一輩子不痛快。
從今天的結局看,他把工作辭了,這是順水推舟,辭了就辭了,沒有什麼影響,但是胡盛圖和馬曉媛兩人卻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但是他相信一點,只要兩人還有什麼動作,肯定會受到遷怒,他們的下場幾乎已經可以預見。
有人曾經說過,在龍國,一個官員的倒下,幾乎都不是民眾使他倒下,不管他是劣跡斑斑,還是兩袖清風,而是因為有其他官員希望他倒下。
這一點王芷其實是深有體會,一個小小的開發區,主任之所以敢一手遮天那麼搞,如果不是王芷當時也是有領導支持,而且還出現了觸及官場底線的人身報復事件,說不定王芷就算是舉報他,估計也只是換個地方繼續逍遙,而不是被判刑,在監獄里撿肥皂,同時王芷自己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以辭退作為懲罰。
在腦海里胡思亂想一陣後,他就收到離開的信息,于是和同學們聚合在一起離開了母校。
按照最初的計劃,下午之後就是同學會的下半場,打牌、晚餐加唱歌什麼的。
不過同學們出去後,看見組織者胡盛圖和馬曉媛似乎都不在狀態,盡管有一眾馬屁精在,但是依舊不爽。
王芷趁機離開,在同學群里面把聚會的費用付了,算是為這次聚會畫上句點。
在返回蓉城的高鐵上,他收到童欣欣的電話。
童欣欣告訴他,在他離開後,胡盛圖和馬曉媛兩人就開始大肆抹黑他,什麼忘恩負義,不顧同學情,什麼始亂終棄,有什麼髒水都往他身上潑。
王芷倒是無所謂,他相信胡盛圖兩人的好日子不多了,相信到那個時候,兩人說不定比自己還慘,曾經附和的跟班很快就會翻臉。
童欣欣還告訴他,二妹發火了,當場就揍了胡盛圖一頓,但是很快被拉開,也離開了。
一場好好的同學會,最終不歡而散。
王芷看看手機,微言里同學群里正在不斷閃爍,他也沒有興趣去看,直接退了群,把幾個好友拉到一起,成了一個小群,反正其余的人一輩子也見不了幾次。
隨後就是交付符袋給舒家的人,又把靈果樹的符袋拿給尚蓉蓉,期間少不了各種香艷,直到把她送上飛機。
隔日,甦雪上課後,王芷這時終于開始干自己的正事,把前段時間從倭國獲得的靈藥取了一些出來,他要嘗試進行煉丹。
要煉丹至少是需要基本的煉丹爐,這是一種基本需求,也是先輩簡化後的器具,王芷依舊采用的是高壓鍋。
其二需要的是地火,這是最低要求,但是現在的天然氣灶應該是可以滿足這個需求的,而且調控十分方便。
最關鍵的是丹方,這東西王芷也從歡喜教得到很多,其中大部分被姜淦記憶下來了。
所謂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又有古話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王芷現在就處于這個關鍵時刻,他只缺一樣東西,煉丹手法。
要知道以前他能煉制藥散,其主要原因是姜淦的記憶中有他的成功案例,有他的經驗。但是對于煉丹的整個過程,他卻沒有一點點參考資料,不知道準備工作要如何做,也不知道操作步驟,甚至不知道各個步驟需要注意什麼問題,等等。
在思考半天後,他最終放棄了煉丹,至少在沒有得到更多的資料前,他不打算進行這種嘗試。
他知道,既然俗世中有很多機緣存在,在這些秘境中必然可以得到很多靈藥,那麼世間肯定有可以煉制丹藥的人,只是這些人自己找不到,他們應該都隱藏在各大門派和家族之中,這也是他們延續的根基。
看來這些靈藥暫時只能保持現狀,到時候放在家里藏起來,等自己得到煉丹手法後再說。
看看時間,自己只是思考就花了不少時間,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結論。
由于甦雪不在,他也只好出去填飽肚子。
蓉城也是一座古城,其古玩市場雖然沒有龍國的首都等地方火爆,但是依舊算是一個熱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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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走到這里來了,也許是自己的潛意識里還是希望能在這里得到一些什麼。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在這里翻找舊書,希望能得到靈藥的只言片語,可惜最後得到的資料少的可憐。
又是午後,蓉城晚春的陽光已經開始毒辣起來,肆無忌憚的炙烤著它能照射的東西。
黃教授搖著蒲扇愜意的躺在搖椅上,嘴里哼著小曲,香樟樹的陰影投射到他身上,斑駁陸離。
“黃教授,你這里的書還是只有那些,是不是最近沒有更新?難道不知道舊書也要流動起來。”
黃教授听了這有些軟糯的聲音,睜開眼楮看向客人,有些像一個假小子,把眼鏡扶了一下,然後打量一番,這才說道“我好像不認識你,不過听你的口氣似乎又有些熟悉我的書,你什麼時候看的?”
“半年多以前,我在您這里找過資料,寫民俗的那個。”,王芷笑道。
“哦∼”,黃教授恍然大悟,連忙遞過來一根木凳,“來,坐下慢慢看,想當初要不是你發現那麼一本書,我都要把它當廢紙賣了,那就白白虧損幾萬,想不到那居然是一本真跡,也想不到你的學識很不錯呀。”
王芷也沒有想到還能遇到黃教授,他只是往這邊走了一下,想回憶一下當初為了找東西在這里轉悠的經歷。
現在還從黃教授口里知道自己居然有給他帶來更多的收益,心里也有些高興,“非常感謝黃教授,當初在您這里收集的資料對我也有那麼一些的用處。”
“互惠互利,今天您在我這里免費看,有看中的拿走就是。”,黃教授大方的說道。
王芷就算是看到好東西也是不願意佔他的便宜,他手里翻著書籍,嘴里卻和黃教授聊起來。
“教授在這里干了那麼久,有沒有見過一些像傳說中的丹爐類似的東西?”
“有當然是有的,自從那個什麼網絡 嗯,網絡小說,對,是網絡小說,流行起來後,這里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我敢說,不要說哪些能看穿石頭的眼楮,就算是神仙來了,說不定都看不出破綻,哎∼,古玩這行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這些亂七糟八的東西搞壞,以後說不定再也不值錢了。”
“這些東西不是一直都有嗎?我記得古代就有造假的,而且還不少,到後來就變成什麼宋仿明仿什麼的。”
“看不出你小小年紀還懂一些,我是說以後要單純靠眼力分辨真假會越來越難,據說現在有些造假的連專家的眼楮都能騙過去。”
王芷哈哈一笑,“黃教授擔憂那些做什麼,反正騙不了您的眼楮就行。”
“那是當然,就像你手上那枚戒指,一看就是倭國的風格,應該有幾百年歷史。”
黃教授的眼力讓王芷有些吃驚,他想不到這個已經老眼昏花的老人居然也有這種本事。
“吃驚了吧,我是看書上說的,對照一下就行,排除造假,按照書上所說,你的戒指就屬于大開門的東西,在專家眼里就是所謂一眼真。”
“黃教授,你又在吹牛了。”,旁邊的攤主插話道“你要是水平真的高,也不至于一年買十件,件件都是假,最終被孩子們嫌棄。”
“你這老許,瞎說什麼大實話,我就吹個小牛,你就給我拆穿做什麼?”,黃教授故作焦急的責怪著老許。
王芷忍不住笑了,自己還以為黃教授很厲害,是真的看出來這銀戒指是倭國的古董,現在才明白他不過是蒙的,吹牛罷了,只是沒有想到吹牛吹到真牛了。即便如此,他能蒙對大致方向也很厲害了。
“黃教授,我們這里誰不知道你的書攤其實就是寶庫,只要有眼力就能從你這里淘到寶。”,老許毫不客氣的揭穿黃教授的另外一層面紗,亮出他的老底。
“胡說什麼,老夫不是從自己的書里找出好東西了嗎?真是的。”,黃教授有些急了,雖然人老了,但是也不喜歡別人貶低自己。
“為了您的身體著想,我不說了。”,老許笑著轉移話題,“听說你想找古代方士的煉丹爐?”
“是啊,自從前次弄到資料後,最近有了新想法,找方士的煉丹爐看看,不知道會不會像小說里說的那麼神奇。”,王芷說道。
“嗯∼,我在那邊攤上看到過,不過都是現代做的,真正的東西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實話說了,除了我們這些賣舊書的,在這個市場里,也許就只有銅錢真的古董多,而且都是一兩塊錢以內就能買到的那種,就連這種,都有很多現代制的,比如說五帝錢,那些純粹裝飾的都是裝飾品。”,老許把市場的現狀都捅了出來,盡管這已經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黃教授瞪了他一眼,“不要圖嘴上痛快,賣你的連環畫什麼的,能掙錢就不錯了,現在誰買古董還真到這里來買。”
“那麼到哪里買?”,王芷插嘴問道。
“當然是私下的一些交易,要問門路,我也不知道,我的東西還沒有進那里的可能。”,老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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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教授也說道“至少你有一件真古董,說不定可以到那些大的店鋪里去問問,他們的門路多。”
王芷突然想起曾經在首都童欣欣的婚禮上見到了一個真正的鑒寶大師王三,他肯定知道其中的門路。對了,當初姜逸品他們偷兒里有個眼力不錯的人顏鎮宇,而且姜逸品的眼力也不錯,也許他也知道其中的門道。
這年頭,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門路,這些舊書攤販知道的只有他們自己的那一塊。
和黃教授兩人扯了一會兒,他翻找了一下舊書,沒有發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于是起身離開。
走在市場里,他四下張望,這還是自己在晉升先天後第一次逛古玩市場,一雙眼楮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他現在幾乎可以一直看到靈氣,根據以前的感悟,理論上沾染了晦澀靈氣的物件應該都算是老物件。
一個個的攤位逛過去,清一色的都是現代仿的,算工藝品。
當然,也有很多不是工藝品,那些基本上都是銅錢之類的不值錢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刀幣類似的東西,反正看上去沾染著靈氣,但是又十分駁雜暗淡。
在一個攤位上,王芷蹲下來,隨意拿起一個青銅酒杯,“這酒杯怎麼賣?”
“小姐真是好眼光,這不叫酒杯,叫觚?,是商代的,賣價十萬。”
“老板報價很高啊,讓我價都不敢還了”,王芷問道。
“這有什麼不敢還價的,我又不能怎麼著你。”,老板說道。
“十塊。”
“怎麼著也加點,十塊都不夠成本。”,老板說道。
“就十塊。”
“十塊就十塊,我給您包好。”
王芷看著老板麻利的包好,感覺自己這個價都還高了,這場景和當初在首都那次怎麼那麼像呢。
他看看手里的觚?,又看看塑料口袋,如果不是它的確還是有點重量,都以為是塑料制品。
“老板,這東西是銅的嗎?”,他問道。
“主體當然是銅,雖然是仿的,我們對料的量還是很足的,只是古代銅含量不算高,能有六成銅就不錯了。”
王芷笑起來,順手拿起攤位上的銅鏡,再次詢問價格。
“八十萬。”
“貴了,二十。”
“這次二十真不行,你掂掂,重量很足,只是材料都要值四十,加上利潤什麼的,沒有八十不給。”
王芷費了很多口舌,也沒能把價格講下來,最後以八十成交。
“你看看,這銅鏡表面很模糊,如果要用的話還需要打磨,我這里有打磨套裝,從150目到1000目的砂紙,還有打磨膏什麼的,來一份不,便宜,只要三十,這次是實價。”
王芷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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