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家別墅的客廳里。
田志毅高大的身影讓空間顯得有些局促。
他放下手中的禮盒目光在甦建元夫婦臉上來回掃視，嘴角掛著略顯生硬的笑容。
“老甦。”
“嫂子。”
“好久不見。”
田志毅的聲音比記憶中柔和許多。
甦夫人驚訝地掩住嘴。
“老田，你這是轉性了？以前可沒見你這麼客氣過。”
田志毅苦笑一聲。
“人老了。”
“脾氣也該收收了。”
“這些年...想通了很多事。”
甦建元仔細打量著這位昔日戰友，發現他鬢角已經斑白。
眼角的皺紋也比記憶中深了許多。
“坐吧。”
“咱們確實好久沒好好聊聊了。”
他指了指沙發三人落座，一時間竟有些沉默。
甦夫人起身去泡茶借機打破了尷尬。
“老田。”
“你夫人怎麼沒一起來？”
田志毅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她...已經走了五年了。”
“抱歉...”甦夫人手一抖。
“沒事。”田志毅擺擺手。
“現在有女兒陪著我就夠了。”
“只是這丫頭現在在農大讀書，家里就剩我一個老頭子。”
“今天實在寂寞就冒昧來訪了。”他自嘲地笑笑，“還怕被你們拒之門外呢。”
甦建元拍拍他的肩膀。
“說什麼傻話。”
“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
這時林野和甦顏從廚房端著水果走出來。
田志毅眼前一亮。
“這位是？”
“我未來女婿林野。”甦建元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驕傲，“旁邊是我閨女甦顏。”
田志毅仔細打量著林野不住點頭。
“一表人才。”
“老甦你好福氣啊！”
甦顏紅著臉拉了拉林野的袖子。
林野無奈地笑笑沒接話。
幾個長輩已經開始回憶往事了。
笑聲中透著歲月沉澱的溫情。
“對了。”田志毅突然想起什麼，神秘兮兮地打開帶來的禮盒。
“看我這記性。”
“差點忘了正事。”
“這可是好東西——絕代永盛祥冰釀！”
“國宴特供。”
“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弄到兩瓶。”
甦建元瞥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就這？”
“嘿，你這老家伙。”田志毅不服氣了，“你知道這酒多難搞嗎？”
“市面上根本買不到！”
甦建元慢悠悠站起身。
“等著。”他走進里屋，片刻後抱出一個紙箱。
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十二瓶一模一樣的永盛祥冰釀。
田志毅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這...這不可能！”
他手忙腳亂地拆開一瓶嘗了一口。
表情瞬間凝固。
“是真的...這...”
“儲藏室還有三箱。”
甦建元輕描淡寫地說。
田志毅徹底傻眼了。
半天說不出話來。
甦建元終于憋不住笑出聲。
“老田啊老田。”
“你知道永盛祥集團真正的老板是誰嗎？”
他指了指林野。
“就是我女婿。”
“什麼？！”
田志毅猛地站起來。
椅子都被帶倒了。
“那個京城周家的千金周慕雲不是...”
“她只是給林野打工的。”甦建元得意洋洋。
田志毅轉向林野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好女婿啊！我听我女兒田雯好像提起過你的名字，林野！”
林野差點被茶水嗆到。
“田叔叔。”
“我和您女兒田雯只是農大的同學...”
“你覺得我女兒怎麼樣？”
田志毅急切地問。
林野尷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甦建元趕緊打斷。
“老田！”
“少打歪主意！”
“那是我女婿！”
客廳里爆發出一陣大笑。
田志毅撓著頭也笑了。
客廳里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田志毅摸了摸鼻子干笑道。
“老甦。”
“你這話說的。”
“我哪敢搶你女婿啊！”
林野適時站起身。
給田志毅斟滿一杯酒。
“田叔叔。”
“您喜歡這永盛祥冰釀的話，以後要多少我供多少。”
田志毅眼楮一亮，端著酒杯的手都抖了一下。
“真的？”
“這...這怎麼好意思！”
話雖這麼說臉上的喜色卻怎麼也藏不住。
“不行！”甦建元猛地拍桌。
“小林，我好歹是你未來岳父。”
“待遇必須比他高！”
“老甦你這話就不對了。”
田志毅立刻挺直腰板。
“我現在可是嶺東省父母官。”
“論級別不比你差！”
“公平對待，都公平對待。”林野趕緊打圓場，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保證供應不斷。”
田志毅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
“調任嶺東省真是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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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甦啊。”
“咱們多少年沒這麼痛快喝酒了？”
甦建元的表情也柔和下來。
舉起酒杯和他踫了一下。
“是啊。”
“上次這麼喝還是在新兵連...”
酒過三巡。
客廳里的氣氛越來越熱鬧。
甦夫人端上來幾樣小菜。
看著兩個老戰友勾肩搭背回憶往事的模樣。
忍不住搖頭失笑。
林野和甦顏坐在一旁。
看著長輩們難得的熱鬧。
眼中都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他們感情真好。”
甦顏小聲說。
林野點點頭。
“是啊。”
“這種情誼很難的，”
話沒說完就被田志毅一把拉過去灌酒。
夜深了田志毅已經喝得滿臉通紅。
索性留宿在甦家。
甦建元把他扶進書房，兩人繼續促膝長談。
“老甦。”
“你給我說實話。”
田志毅突然正色道。
“小林這孩子...到底什麼來頭？”
甦建元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將林野這些年的成就一一道來。
每說一件田志毅的眼楮就瞪大一分。
到最後連酒都醒了大半。
“這...這還是人嗎？”
他喃喃道。
“他才多大啊！”
“十年後還得了？”
“老首長也很期待。”甦建元得意地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子。
“我這次算是押對寶了。”
田志毅酸溜溜地哼了一聲。
“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現在可是嶺東省省長。”
“以後有好事也該輪到我了。”
“得了吧你。”甦建元打斷他，“說實話這次調令下來我還真舍不得走。”
“有林野在嶺東省的發展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等等。”
田志毅突然想起什麼。
“來之前首長說嶺東省會有大變動。”
“難道指的就是...”
甦建元點點頭表情變得嚴肅。
“老田擔子不輕啊。”
“林野是老首長看重的人，寄托著很大希望。”
“陪好了是功勞。”
“陪不好...那就指不定咋回事了。”
田志毅臉色變了變。
“他要是...有野心怎麼辦？”
“要不要防備著點？”
書房里一時陷入沉默，只剩下牆上的掛鐘滴答作響。
……
夜深了，林野站在甦家別墅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濟北的夜景。
甦建元端著兩杯紅酒走過來遞給他一杯。
“在想什麼？”
“在想陳啟岳那邊的事。”林野接過酒杯，“三瓶乳液應該已經送到質檢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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