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葉間垂落的金色果實像小燈籠般發著光。
周慕雲趁機湊到甦顏耳邊。
“怎麼樣？”她擠擠眼楮，“拿下他沒有？”
甦顏俏皮地眨眨眼。
指尖在唇邊比了個噤聲手勢。
周慕雲頓時心花怒放差點笑出聲來。
只要甦顏這個內應在。
還怕搞不定林野的心？
林野側身讓路時。
溫房內的景象完全展露。
數百種珍稀植物在智能光照下舒展枝葉。
有些葉片上凝結著酒露。
有些花朵直接長成水晶杯形狀。
趙新國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這、這是...”
“就是些普通藥材。”
甦顏笑著挽住林野手臂。
這個動作讓周慕雲和葉知鳶同時眯起眼楮。
溫房內的溫度恰到好處。
濕潤空氣中漂浮著甜而不膩的芬芳。
趙新國一進門就撲向中央那株巨樹。
耳朵貼在樹干上老淚縱橫。
“它在唱歌...你們听！”
“年輪震動的頻率像巴赫的g大調...”
葉知鳶卻沒跟去。
她站在林野身側故意讓筆記本掉在他腳邊。
“能麻煩您...”
話音未落甦顏已經彎腰撿起本子，笑吟吟地遞還。
“小心點呀。”
“這里濕度大紙張容易皺。”
周慕雲噗嗤笑出聲，換來葉知鳶一記眼刀。
“趙教授，我叫林野，你叫我小林就可以，不知今日費這麼大勁光臨寒舍有何貴干呢？”林野笑著說道。
“小林啊“
趙新國終于從樹邊爬起來，激動得胡子亂顫。
“這些植物的光合效率...是普通品種的二十倍。”
林野平靜地接話︰“因為它們經過基因優化。”
他走向一株通體透明的蘭花。
指尖輕觸花瓣。
整株植物突然迸發出彩虹般的光暈。
“比如這株玉肌凝露蘭。”
“已經能自主合成九種稀有氨基酸。”
趙新國像听到神諭般跪下，顫抖的手捧起掉落的葉片。
“諾獎...這絕對是諾獎級別的發現...”
“林先生！”葉知鳶突然插話。
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
“我在《pantce》上發表過三篇論文，不知...”
她說著就往林野身邊湊，卻被突然橫亙過來的甦顏擋住。
“真巧。”
“我也常看這個期刊。”
甦顏笑靨如花手指卻暗中掐住林野的後腰。
周慕雲看戲看得正歡突然被溫房角落的反光吸引。
她悄悄挪過去撥開垂藤。
整面牆的培養架上數百株冰心麥芽蓮幼苗正在人工月光下滲出藍色酒液。
這正是永盛祥集團苦尋多年的核心原料！
“別踫。”
林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驚得周慕雲差點跳起來。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呼吸拂過她耳垂。
“溫度變化會讓酒液酸化。”
周慕雲轉身時發現林野雖然在對她說話。
眼楮卻看著甦顏。
兩人隔空交換的眼神里藏著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太神奇了...”
趙新國此刻正趴在地上觀察一株會移動的藤蔓。
“小林這些發現你準備什麼時候公開？”
“暫時沒有計劃。”
林野扶起老教授動作恭敬。
“這些都是我最近的產品，我只是負責照料。”
葉知鳶突然擠到兩人之間。
“林先生太謙虛了！”
“我在中科院有熟人，可以安排特別評審...”
她說著就要去挽林野胳膊。
卻被一株突然伸長的食蟲植物攔住。
鮮艷的捕蟲夾“啪“地在她面前開合嚇得她尖叫後退。
“小心。”
林野嘴角微揚。
“這株豬籠草最近胃口很好。”
甦顏適時遞上茶點。
“各位嘗嘗？”
“用愈魄青瑯草的花蜜特制的馬卡龍。”
周慕雲咬了一口。
甜香在舌尖炸開的瞬間記憶突然閃回。
“慕雲？”
甦顏踫踫她手背，“發什麼呆？”
“我在想...”周慕雲環顧這座夢幻溫房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怎麼世界上會有這種口味的美食。”
甦顏笑著搖頭︰“這算個啥，一會兒還有更好吃的！”
周慕雲頓覺驚訝，還有更好吃的？？
唯獨葉知鳶盯著被食蟲植物隔開的林野。
鏡片後的眼楮閃著晦暗的光。
她突然大聲說︰“林先生您這些植物有沒有申報專利？”
“我導師在知識產權局...”
“知鳶！”
趙新國厲聲打斷。
“科學發現豈能用銅臭玷污！”
“沒關系！”林野笑著說道，然後引著大伙兒向里走。
晨光穿透特殊玻璃的瞬間。
整座溫房突然活了過來。
林野指尖輕觸控制面板。
天穹蟠木的樹冠立即折射出萬千道七彩光柱。
在眾人頭頂交織成流動的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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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新國教授的白大褂被映照得如同霓虹。
他仰著頭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這邊請。”
林野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
他推開一扇鐫刻著藤蔓紋路的玻璃門。
門後蒸騰的霧氣中隱約可見十幾株通體金黃的植物。
“小心台階——雖然我覺得各位現在應該注意不到腳下。”
葉知鳶第一個踉蹌著栽了進去。
她本想去扶林野的手臂卻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輕輕彈開。
甦顏適時遞來一方繡著星紋的手帕。
“溫房濕度維持在75。”
“建議擦擦鏡片哦。”
她笑得眉眼彎彎指尖卻暗中勾住了林野的衣角。
“這...這不可能！”
趙新國突然撲到一株金縷酥香芋前。
老花鏡滑到鼻尖。
“光合作用產生的能量溢出竟然具象化了！”
他顫抖著指向葉片邊緣懸浮的金色光點。
那些光點正聚合成小小的飛鳥形狀在枝葉間穿梭。
林野隨手摘下一顆形似芒果的果實。
指甲在表皮輕輕一劃。
濃郁的奶香瞬間炸開。
“嘗嘗？”
他將果實遞給老教授卻在對方伸手時突然抬高。
“直接咬會燙傷食道。”
“需要配合這個——”
林野變魔術般亮出幾根水晶吸管。
甦顏噗嗤笑出聲。
自然而然地接過林野手中吸管。
她指尖泛起微光，那些吸管立即變得半透明，內部浮現出螺旋紋路。
“要這樣用。”
她示範著將吸管插入果實。
然後踮起腳就著林野的手吸了一口。
現場的眾人，即將體會人間至高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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