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艙內燈光柔和。
林野在空姐熱情的指引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頭等艙的寬敞舒適讓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上次坐廉價航空的憋屈感還記憶猶新。
“先生需要幫您放行李嗎？”
空姐微笑著問道。
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不用，謝謝。”
林野禮貌地點頭，將隨身背包塞進頭頂的行李艙。
落座時他注意到鄰座是一位正在操作筆記本電腦的靚麗女子。
她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
節奏精準得如同演奏鋼琴。
屏幕上的代碼行如流水般滾動。
那嫻熟的操作瞬間勾起了林野心底的回憶。
曾經他也夢想過成為一名黑客。
“打擾了。”
林野輕聲說道生怕驚擾了她的工作。
女子抬起頭露出一張精致的瓜子臉。
她原本平靜的眼神在看清林野面容的瞬間驟然亮起。
“林野？”
林野一愣仔細端詳這張似曾相識的臉龐，忽然他恍然大悟。
“柳警官？”
柳沁雪——濟北市刑警隊的女警花。
幾個月前在一次行動中與林野有過交集。
她“啪”地合上筆記本。
嘴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
“我也沒想到。”林野笑道︰“脫了警服差點認不出來。”
這句話讓柳沁雪臉頰微紅。
她今天穿著一件淡藍色襯衫領口微敞，比穿制服時多了幾分柔美。
“你這是要去京城？”
她轉移話題手指無意識地卷著發梢。
“嗯，談個合作。”
林野調整了一下座椅。
“你呢？出差？”
“參加一個臨時任務，需要我的本專業技術。”柳沁雪眼楮亮晶晶的。
“你知道嗎？”
“自從上次看你用武力戰勝那個逃犯。”
“我就覺醒了，感覺自己還是應該從事自己的專業。”
林野有些意外︰“那次只是臨時應急......”
“但很厲害啊！”
柳沁雪湊近了些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氣飄來。
“我一直想再請教你。”
“可惜後來你電話打不通了。”
兩人的熱絡交談引起了前排周慕雲的注意。
她微微側頭，從座椅縫隙中看到林野與一個陌生美女相談甚歡。
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所以......”
柳沁雪忽然壓低聲音。
“這兩年有沒有想我啊？”
這直白的調笑讓林野一時語塞。
他記得柳沁雪一直是個雷厲風行的性格，沒想到私下這麼大膽。
沒等他回答柳沁雪自己先紅了臉。
她想起兩次與林野的相遇。
第一次是在追捕毒販時林野徒手制服三名持刀歹徒。
第二次是暴雨夜他獨自站在天台抽煙的側影，那種憂郁氣質讓她至今難忘。
“咳！開個玩笑。”
柳沁雪掩飾性地喝了口水。
“對了。”
“那位是......”
她眼神示意前排的周慕雲。
林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正好對上周慕雲迅速轉回去的後腦勺。
“哦。”
“那是周慕雲，京城燕子的市場總監。”
“不是女朋友？”柳沁雪敏銳地捕捉到林野介紹時的生疏。
“不是。”林野搖頭語氣自然。
這個回答讓柳沁雪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而前排的周慕雲則攥緊了毛毯邊緣。
盡管她早就知道林野和甦顏的關系，但親耳听到他否認自己的身份還是感到一陣失落。
“那真是太好了......我是說真巧。”柳沁雪差點咬到舌頭，急忙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
“其實我最近在研究一個加密算法，能幫我看看嗎？”
林野接過u盤，指尖相觸時柳沁雪像觸電般縮了縮手。
電腦屏幕亮起，復雜的代碼界面讓林野眼前一亮。
他很快沉浸其中。
手指在觸摸板上滑動。
不時指出幾處可以優化的地方。
柳沁雪湊近觀看發絲垂落在他肩頭。
“這里如果用rsa算法會更安全......”
“天。”
“我怎麼沒想到！”柳沁雪驚呼，崇拜地看著他︰“你不是農民麼，怎麼編程也懂”
兩人的專業交流讓周慕雲如坐針氈。
她听不太懂那些技術術語。
但那種默契的氛圍讓她胸口發悶。
空姐送來飲品時,她一口氣喝光了整杯香檳。
“女士需要再來一杯嗎？”
空姐貼心詢問。
“不用。”周慕雲勉強笑了笑拿出手機假裝處理郵件,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後排柳沁雪正興致勃勃地講述她參與破獲的一起網絡詐騙案。
講到關鍵處她激動地抓住林野的手臂。
“當時要不是及時攔截了那筆轉賬。”
“受害人一輩子的積蓄就沒了！”
林野欣賞地看著她神采飛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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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不少。”
“比以前更有沖勁了。”
“因為遇到了值得追趕的目標啊。”柳沁雪意有所指,隨即又害羞地補充“我是說在專業領域。”
飛機遇到氣流輕微顛簸，柳沁雪下意識靠向林野。
他穩穩扶住她的肩膀。
這個保護性動作讓兩人都怔了一下。
“謝謝。”
柳沁雪小聲說沒有立即挪開。
周慕雲終于忍不住回頭︰“林總，關于明天的會議有些細節需要確認。”
她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
林野這才意識到冷落了周慕雲，歉意地對柳沁雪點點頭︰“工作上的事，稍等。”
“沒關系。”
“你們先忙。”
柳沁雪大方地說，卻在林野轉身後悄悄觀察周慕雲的表情。
兩個女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交鋒。
各自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敵意與警惕。
……
飛機引擎的轟鳴聲在耳畔回蕩。
周慕雲忍不住嘴角上揚，又迅速板起臉來。
伸手在林野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喲！”
林野夸張地叫出聲。
“周總你這是職場暴力！”
“活該！”
周慕雲瞪了他一眼，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笑意。
空姐推著餐車經過，微笑著問道。
“需要什麼飲料嗎？”
“咖啡，謝謝。”林野接過空姐遞來的咖啡。
他瞥了眼柳沁雪的電腦。
“說起來，你去京城是公干？”
柳沁雪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嗯，有個...案子要處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電腦包。
林野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謹慎立刻轉移話題。
前排的周慕雲突然插話︰“林總，別忘了我們到京城後還有會議。”
她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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