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立擂台，俯瞰台下昏死過去的王磊，周遭死寂一片。
吳師在我識海中暢快大笑︰“小子，解氣！瞧瞧那些家伙，下巴都快掉地上！”
“吳師，這一下，確是石破天驚。”我心中回應，感受著無數道復雜的眼神匯聚在我身上。
演武場上的沉寂，仿佛凝固的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
忽地，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接著便是海嘯般的嘩然。
“天！王磊師兄……竟然……竟然敗得如此徹底！”
“一拳！僅僅一拳就昏死過去！這李玄霄，當真只有半步築基？”
“怪物！他絕對是個怪物！隱藏得太深！”
尖銳的議論聲此起彼伏，那些曾經的譏諷與嘲笑，此刻盡數化為驚駭與難以置信。
高台之上，林道仁長老捻須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臉上綻放出顯而易見的欣賞。
“好！好一個李玄霄！當真是我玄元宗的驚喜！”他朗聲道，聲音中透著歡欣。
旁邊的莫淵長老，臉色卻陰沉得能擰出水來，冷哼一聲︰“驚喜？林長老，此子功法詭異，出手狠辣，來歷怕是不簡單！”
林道仁長老聞言，眉頭微蹙︰“莫長老此言差矣，大比之上，拳腳無眼。李玄霄能勝，是他本事。”
“哼，本事？我看是妖術！”莫淵長老語氣不善，眼神銳利地向我刮來。
吳師在我識海中嗤笑︰“這老匹夫，自己教不出好弟子，便開始眼紅。小子，別理他，他這是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我心中微動︰“吳師，莫淵長老似乎對我成見頗深。”
“何止是深，”吳師道，“他與那王磊的表兄沈浩，怕是有些牽扯。你今日重創王磊，便是打沈浩的臉，也拂莫淵的面子。”
我暗自警惕，這莫淵長老，怕是日後一大麻煩。
台下，一些與王磊交好的弟子面色鐵青，卻無人敢再出言挑釁。
趙虎被人攙扶著，遠遠望著我，眼神中除怨毒，更多的是一種深刻的恐懼。
“這演武場，今日真是開眼界。”一個弟子喃喃道，“雜役弟子，竟能橫掃內門翹楚。”
“什麼雜役弟子！從今往後，誰還敢稱李玄霄師兄為雜役？”另一人立刻反駁。
“對，李師兄！他當得起這聲師兄！”
人群中的稱呼，在不知不覺間已然改變。
那裁判執事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來，復雜地注視著我︰“李玄霄，你……很好。”
他頓頓，揚聲道︰“九號擂台，王磊對李玄霄，李玄霄勝！”
聲音傳遍全場，再次引爆一陣喧囂。
“贏了！真的贏了！”
“黑馬！徹頭徹尾的黑馬！”
“我玄元宗，怕是要出一位不得的人物！”
吳師笑道︰“听听，小子，名聲這東西，一旦起來，便如燎原之火。你現在，可是玄元宗的大紅人。”
我感受著周圍熾熱的注視，心中卻無半分驕狂︰“吳師，這只是第一步。”
“不錯，戒驕戒躁，”吳師贊許道，“不過，也該享受一下勝利的滋味。你瞧那些先前嘲諷你的家伙，現在哪個不是噤若寒蟬？”
我眼神掃過台下，確實，那些曾經對我指指點點，滿臉不屑的面孔，此刻或低頭，或躲閃，或敬畏。
“他們之前說我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我平靜陳述。
吳師嘿嘿一笑︰“現在呢？他們怕是覺得你這塊石頭，能砸破他們的天靈蓋！”
“李玄霄……”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是個外門弟子，他漲紅著臉，“你……你真是太強！”
我對他微微頷首，並未多言。
“這李玄霄，究竟得什麼奇遇？”
“莫非是哪位隱世長老看中他，暗中指點？”
“我看他那身法，飄逸靈動，絕非凡品。還有那拳法，霸道絕倫！”
弟子們的議論，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耳中。
他們開始猜測我的功法來歷，我的師承背景。
“《九霄風雲步》與《裂空拳》，配合《魂光鑒影術》，果然威力不凡。”我心中暗忖，“但這些，還遠不是我的全部底牌。”
吳師道︰“小子，你的表現，已經遠超預期。這玄元宗，怕是要因你而起波瀾。”
“波瀾麼？”我唇邊勾起一抹弧度，“我倒是希望，這波瀾能更大一些。”
高台上，林道仁長老與莫淵長老的爭論似乎也告一段落。
林道仁長老帶著滿意的笑容，頻頻向我這邊頷首。
莫淵長老則拂袖冷哼，眼神中的猜忌與不滿，絲毫不加掩飾。
“這莫淵，看來是盯上你。”吳師提醒，“他若查不出你的底細，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淡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若想尋麻煩，我李玄霄奉陪到底。”
“有魄力！”吳師贊道，“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你這一戰，徹底打響名號。‘廢柴’二字，從今往後，與你再無干系。”
我深吸一口氣，胸中一股郁氣盡數吐出。
三年隱忍，三年屈辱，在這一刻，仿佛都煙消雲散。
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雜役，我是李玄霄，是憑借自己拳頭打出一片天的李玄霄！
“諸位！”我朗聲開口，聲音清晰地傳遍演武場的每一個角落。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眼神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李玄霄，曾為雜役，受盡冷眼。”
“今日，我站在這擂台之上，並非為炫耀，也並非為報復。”
“我只想證明一件事——英雄不問出處，天才亦可蒙塵！”
“今日之後，玄元宗再無廢柴李玄霄，只有弟子李玄霄！”
話音落，台下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
“說得好！李師兄！”
“李師兄威武！”
吳師在我識海中感慨︰“小子，你這番話說得漂亮。全場都被你震住，名聲算是徹底立起來。”
我微微一笑︰“吳師，全場震驚，名聲鵲起，這僅僅是開始。”
吳師道︰“不錯，這只是開始。接下來，那位林道仁長老，怕是要有所動作。這老家伙，看你的眼神，可熱切得很。”
我心中一動︰“林長老……他會如何？”
吳師沉吟︰“十有八九，是想收你為徒。這對于你，或許是個不錯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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