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听到這話也是錯愕,第一反應就是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十分不願意去驗證這個贊美的真偽,但一看到cathy的可憐巴巴,他又于心不忍。
知了輕輕嘆了口氣,輕到讓人以為是呼了口氣,于是說道︰“等我拿下護照。”
cathy的表情立刻轉憂為喜,語氣也輕松了許多,說道︰“感謝!感謝!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知了無奈地把護照和錢包都塞進了外套,關上房門,和cathy一起消失在了夜幕中。
外面的街道,黑乎乎的,cathy說道︰“多虧了你,要不光是這條路我一個人都不敢走。”
知了問了一句壓在心里的話︰“你為什麼要去抓他出來?他玩他的有什麼問題嗎?”
cathy欲言又止,憋了好一陣才說道︰“我不希望他沾染上賭博的惡習。”
知了點點頭,但看著她的神情舉止,怎麼都像是另有隱情。
好容易走到了大路上,知了左右看了看,心想這大晚上的還有公交車嗎?
cathy站在公交站牌下,仔細看著上面的時刻表,像是自言自語道︰“按說還有車的,就是要等很久。”
知了正準備掏煙出來,cathy猛然說道︰“我們打車去,公交車太慢了。”
知了很是吃驚,他听說國外打車很貴,就因為這個先入為主的概念,一直也沒敢嘗試過。今天听到cathy說打車,不由地想起一段往事,人生中第一次獨自打車。
中學那會兒,幾乎每個暑假他都會一個人跑到北京去轉悠。有一次中午他在東單附近晃悠,臨近中午又累又熱,實在不願意再多走一步。看了看附近,既沒有公交站也沒有地鐵站,于是咬牙一抬手,喊了一輛黃色大發。
在那之前,知了從來沒自己打過車,對價格也一無所知。所以一上了車,他就盯著面前的碼表,以至于好幾次司機和他說話都沒听到。
當時知了的身上有四十多塊錢,他要回西單六部口那里,心想應該足夠支付車錢了。
碼表上的數字每隔數秒跳一下,數字跳到二十時,他有些緊張了,這還沒到天安門呢!
到三十時,知了開始猶豫了,要不要就近下車,這要到目的地還需一陣子呢。
數字變到四十時,知了再也坐不住了,開口說道︰“師傅,要不就在這里停吧。”
司機一愣,說道︰“這還沒到地兒呢,你咋就不坐啦?”
知了不好意思地說︰“我身上只有四十多,錢不夠了。”
司機笑著說︰“咋就不夠了?足足夠,我估計到六部口頂天兒二十塊。”
知了不敢相信听到的,指了指碼表,說道︰“這里顯示都四十多了!”
司機斜著瞅了一眼碼表,說道︰“爺們兒,金額不在這里顯示,是這個!”說著就指向低處的另一個機器,知了這才發現下面還有一部機器,上面的數字是12.6。
不禁啞然一笑,自嘲道︰“嚇死我了,還以為要坐一趟霸王車呢。”
司機也哈哈笑了起來︰“第一次打車吧?小兄弟哪兒的人啊?”
知了頓覺輕松無比,話也多了起來,後面的路程十分愉悅,他們聊了一路笑了一路。司機當听說知了是獨自一人跑來北京時,可是好一陣贊嘆和囑托,說的知了都不好意思了。
他連忙說︰“快別說我厲害了,真厲害就不會不認識碼表了,哈哈。”
司機說︰“人的經驗和閱歷就是從現實中來的,課堂上不會教你怎麼認碼表。你要20歲我絕不佩服你,你才15,就厲害!”
到了目的地,司機指著碼表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二十塊零一毛!”
知了感激地一邊點頭一邊掏錢包,這時司機又說道︰“也甭一毛了,就二十得了!”
知了渾身上下摸了一遍,他想給司機送個什麼,但啥也沒摸到,只好不停地說謝謝來表達心中的感動。
司機臨走時遞給知了一張名片,說道︰“小兄弟以後需要用車的時候,打這個號碼呼我,ok?”
知了使勁地點頭。
黃色大發像塊巨大的黃油,一下子就滑溜遠去了。知了這時舉起名片,上面的信息底板是一家跨國公司的經理。名字和電話都被劃去了,旁邊擠著另一個手寫的名字和傳呼機號。
知了自言自語道︰“真行,借雞生蛋!”
思緒回到奧克蘭,知了問了一句︰“你之前打過車嗎?”
cathy點點頭,說道︰“打過一次,有次半夜肚子疼,打車去的奧克蘭醫院。”
知了追問了一句︰“听說打車很貴,是這樣嗎?”
cathy眨著眼楮回憶了一陣,說道︰“記不大清了,好像二十多刀。”
知了心里盤算著,合人民幣一百多塊錢,是夠貴的。知了還想說什麼,cathy忽然沖著街上揮手,嘴里說道︰“車來了,車來了。”
知了順著方向望去,一輛白色的出租車出現,車門上都是文字和數字,那是廣告信息和電話號碼。
兩人前後腳上了車,知了注意到司機看起來像是印度人,心中暗笑,他們好像一直干這事,印象中很多老電影都有類似身影。
cathy上了車就說出目的地,司機笑著回應ok!ok!這印度司機非常健談,一路上不停地說,讓知了又想起了北京的司機師傅們,難道全世界的出租車司機都一樣?職業病?
cathy只是听著,從不和司機搭話,知了時不時回一句yes或者ok,語氣中盡顯應付。但司機老哥兒看起來一點兒不介意,仍然滔滔不絕,知了心想這人是憋壞了吧,就想找人說話。
不一會兒,車子拐進了city,晚上的行人不多,但車子不少,有不少的改裝車,轟鳴而過。等車子停穩後,是skytoer的正門口,這里燈火通明,游人如織,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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