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將的機械義眼炸裂成一片藍光，碎片如星子四散。他踉蹌後退，捂住眼眶的手指間冒出焦黑的電弧。
“你……你怎麼可能做到這種事？”他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嘶啞。
甦曼曼緩緩收回黑絲，目光冷冽︰“我不過是讓你看見了自己被植入的記憶。”
花自謙則已經從乾坤袖里摸出一支點妝筆，筆尖在掌心畫了個小小的回文詩，嘴里念叨著︰“這年頭，連反派都開始用腦機接口了。”
江面忽然劇烈震動，黃浦江的水像是被人猛地攪動的豆漿，翻騰起巨大的漩渦。與此同時，明朝海域那邊也傳來雷鳴般的轟響，兩處戰場仿佛被同一根看不見的線牽引，彼此拉扯著現實的邊界。
“不好！”千戶猛然拔刀，“邪族艦隊正在逼近！”
“不是‘正在’，是‘已經’。”花自謙抬頭，只見天際線上浮現出數十艘造型詭異的戰艦，船身一半是明代風格的龍骨帆船，另一半卻嵌滿了現代電子元件，甚至還有閃爍的ed燈帶。
“這他媽是國潮風外星入侵？”甦曼曼皺眉。
“別管它是什麼風，”花自謙把點妝筆咬在嘴里，“先把它打趴下再說。”
邪族艦隊率先發動攻擊，一道道能量束從船側射出，直撲寶船而來。炮火未至，空氣已被高溫扭曲，甲板上的符文開始泛紅，隨時可能崩解。
“頂住！”千戶大喝一聲，錦衣衛們立刻結陣，以繡春刀為引，催動二十八星宿圖。
花自謙眼神一凝，點妝筆凌空一劃，一道金線纏繞在星圖之上，形成一道臨時屏障。但那屏障只撐了幾秒就被擊碎，碎片如玻璃般灑落。
“靠，這火力比直播間抽獎還猛！”他一邊躲閃一邊吐槽。
“閉嘴，集中精神！”甦曼曼怒斥，手中黑絲瞬間分裂，一股飛向明朝戰場，另一股則留在現代黃浦江畔。
兩股黑絲分別化作她的分身，一個身穿改良旗袍，手持織霞針；另一個則是現代高定設計師裝扮，腳踩細跟短靴，黑絲勾勒出完美的腿部線條。
“雙線作戰？”她深吸一口氣，“拼了。”
明朝戰場上，黑絲始現，如蛟龍盤旋，將敵艦發射的火炮盡數攔截。她以織霞手操控絲線，在空中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每一根絲線都蘊含著墮仙之力，輕易便可絞碎敵軍戰艦的桅桿與甲板。
而在現代這邊，黑絲則化身電磁干擾器，穿梭于敵艦之間，釋放出高頻波動，干擾其通訊系統。那些原本精準無比的能量束頓時變得歪七扭八，有的甚至直接打中自家戰艦。
“這招太爽了。”甦曼曼嘴角微揚。
“別高興得太早。”花自謙盯著敵艦核心部位，眉頭緊鎖，“他們真正的殺招還沒出來。”
果然，最前方的一艘旗艦突然展開變形結構，船體中央升起一座銀白色的圓柱形裝置，表面布滿電路紋路，中心赫然是一塊高速運轉的現代cpu。
“我去，這是要把玄學和科技融合到底啊！”花自謙瞪大眼。
“什麼意思？”甦曼曼問。
“意思就是——”他咧嘴一笑，“咱們得來場科技降維打擊。”
說罷，他一步踏出，點妝筆凌空揮舞，筆尖在虛空中畫出復雜的電路圖，同時口中默念《璇璣圖》的殘篇，將其中的回文結構轉化為數據流。
cpu核心開始出現異常，屏幕閃爍，程序紊亂。
“你在干什麼？”王副將的聲音從廢墟中傳出。
“我在玩俄羅斯方塊。”花自謙笑嘻嘻地回答，“不過這次是我當管理員。”
他筆尖輕點，cpu界面瞬間切換成經典游戲畫面，一塊塊方塊從上方落下，迅速堆積起來，完全卡死了整個系統的運行流程。
“不可能！”王副將怒吼，“你怎麼能用古代文字邏輯去破解現代芯片？”
“因為你忘了，”花自謙聳肩，“所有代碼的本質，都是語言。”
隨著cpu徹底癱瘓，邪族艦隊的攻擊節奏被打亂，防御系統也開始崩潰。明朝戰場上的錦衣衛趁勢發起沖鋒，繡春刀劈開敵艦甲板，火焰沖天而起。
現代這邊，黑絲繼續擴大干擾範圍，將更多敵艦拖入混亂狀態。部分戰艦甚至因為系統死機而互相踫撞，場面一度失控。
“漂亮！”甦曼曼低呼。
然而就在這時，那塊癱瘓的cpu竟然自行重啟，屏幕閃爍幾下，跳出一行字︰
【系統警告︰檢測到未知變量介入】
緊接著，整個戰艦群發出刺耳的蜂鳴聲，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從旗艦內部升騰而起，凝聚成一個模糊的身影。
“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那身影開口，聲音像是由無數個頻率疊加而成，“你們所面對的，不只是我。”
花自謙瞳孔一縮︰“這不是ai……這是某種更高維度的存在。”
“歡迎來到真實世界。”身影緩緩浮現，竟然是一個穿著漢服、戴著全息眼鏡的女子，正是白蓮兒。
但她的眼神不再屬于人類，而是充滿了冷漠的數據感。
“我早就說過，歷史不是偶然。”她冷冷地說，“你們只是程序里的變量。”
“那你呢？”甦曼曼冷笑，“你又算什麼？”
“我是觀測者。”白蓮兒抬手，cpu再次啟動，一道強光掃過戰場，“也是重寫者。”
剎那間，整片空間開始扭曲，時間線仿佛被強行拉長，過去、現在與未來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龐大的量子網絡。
花自謙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血色《璇璣圖》，試圖穩住時空結構。但他很快發現，這次的震蕩遠超以往。
“她在試圖重新編譯因果鏈。”他低聲說。
“那就讓她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因果之力。”甦曼曼眼神一凜，黑絲暴漲，化作萬千絲線，穿透古今，連接每一個關鍵節點。
戰斗進入白熱化，古今兩線戰場同時爆發終極對決。
就在這一刻，故宮地宮深處，《十二美人圖》的最後一幅畫像悄然浮現，畫中女子，竟是年輕時的七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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