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盡頭的石壁上，那雙嵌在牆中的眼楮緩緩閉合。
花自謙眯眼盯著那道縫隙，像是想看出點什麼玄機來。“這玩意兒……不會是活的吧？”
“比活的還邪門。”甦曼曼的黑絲已經纏繞在腳踝上，隨時準備出擊，“這是‘鎮魂石像’，專門用來監視闖入者的。”
“听起來像是古代版的監控攝像頭。”花自謙咧嘴一笑，隨手把乾坤袖甩了甩，“不過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被盯梢了。”
“別廢話。”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注意腳下，機關可能還在啟動中。”
兩人繼續前行，腳步輕盈，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而腐朽的氣息，像是某種古老生物的吐息。
突然，甦曼曼停下腳步。
“怎麼了？”花自謙立刻警覺起來。
“你有沒有聞到……檀香？”她皺眉，鼻尖微動。
“檀香？”花自謙深吸一口氣，臉色頓時變了，“這不是普通的香味，這是‘陰引香’，專供冥婚儀式用的。”
“白蓮兒的手筆。”甦曼曼眼神一冷，“她果然來了這里。”
話音未落，前方牆壁上的浮雕開始緩緩移動，像是某種古老的密碼鎖正在轉動。
“快躲！”花自謙一把拉住甦曼曼後退幾步，只見原本平整的地面裂開一道口子，數根骨刺猛然彈出，直插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
“這地方越來越不對勁。”花自謙低聲說，“不光是機關，更像是……有人在操控。”
“不止是人。”甦曼曼目光一凝，黑絲輕輕一抖，感知到了某種異樣的波動，“還有妖。”
她開啟天孫目，視線穿透石壁，隱約看到一幅詭異的畫面——
一群身穿白衣的身影正圍坐在大廳中央，中間擺放著一面青銅鏡，鏡面泛著幽藍的光芒。他們的手中纏繞著某種絲線，與鏡面相連，仿佛正在進行某種古老的儀式。
“這是……白蓮余黨。”甦曼曼咬牙，“他們在布置陣法。”
“看來我們不是唯一的目標。”花自謙摸了摸下巴，“他們要搶古老力量。”
“問題是，他們是怎麼找到這里的？”甦曼曼蹙眉，“這座遺跡的入口不是只有我們能解開嗎？”
“除非……”花自謙忽然頓住，眼神變得深沉，“有人提前設好了坐標。”
“你是說……七姑？”甦曼曼心頭一震。
“不排除這個可能。”花自謙語氣冷靜，“但她為什麼要幫我們？”
“也許她的交易從來就不是單純的幫忙。”甦曼曼低聲道，“而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
“那我們就得趕在他們之前，先一步找到古老力量。”花自謙握緊點妝筆，“否則，不只是我們完蛋，整個世界都可能被這股力量攪亂。”
“但問題是……”甦曼曼環顧四周，“我們現在連方向都不確定。”
花自謙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向自己胸口——那里，三根金針微微顫動，似乎感應到了某種召喚。
“走這邊。”他忽然邁步向左側通道走去。
“你怎麼知道？”甦曼曼跟上。
“直覺。”他聳肩，“加上前世記憶的一點點殘響。”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迷信了？”
“我這是科學加玄學，雙修。”他笑嘻嘻地說，“就像你穿黑絲，既性感又實用。”
“閉嘴。”
兩人一路穿行，在不斷變化的機關中靈活穿梭。甦曼曼的黑絲成了最可靠的探路工具，不僅能探測陷阱，還能感知空氣中的能量波動。
終于，他們來到一間寬闊的大廳前。
大廳中央，一座巨大的祭壇靜靜佇立，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而在祭壇四周，赫然擺著九盞長明燈，每盞燈的火焰顏色各異，卻都在微微跳動。
“這就是絕殺陣的核心。”花自謙走近一看，發現燈座下方竟然刻著《女誡》的段落。
“白蓮兒真是陰魂不散。”甦曼曼冷笑，“居然把這種東西拿來當陣法核心。”
“不止是《女誡》。”花自謙蹲下身仔細觀察，“這些文字……和之前那些機關上的符文是一脈相承的。”
“意思是，整個遺跡都是她布下的局？”
“至少是她參與設計的。”花自謙站起身，眼神變得銳利，“她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這里。”
“那她現在在哪？”甦曼曼四下打量。
“應該就在附近。”花自謙指向一側的暗影，“那邊的石柱後面，有個氣息波動。”
“我去引她出來。”甦曼曼剛要行動，卻被花自謙攔住。
“別沖動。”他說，“她既然敢設下這種陣法，肯定留了後手。”
“所以呢？我們要在這等她發動攻擊？”
“不如……反客為主。”花自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不是喜歡玩文字游戲嗎？那就讓她嘗嘗自己的味道。”
說著，他掏出點妝筆，在地上畫出一道反咒符文，悄悄注入祭壇的能量節點。
符文一閃而逝，仿佛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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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麼？”甦曼曼低聲問。
“給她添點堵。”花自謙眨眨眼，“接下來，就看她會不會自亂陣腳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遠處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看來生效了。”甦曼曼嘴角微揚。
“走，去看看是誰倒霉。”花自謙帶頭朝聲音方向走去。
穿過幾根石柱，他們終于看到了一個身影——
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女人，正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抓住胸口，臉上表情痛苦至極。
“繡衣使者。”甦曼曼認出了她的身份，“看來白蓮兒已經開始清場了。”
女人抬起頭，眼神中透著驚恐︰“你們……你們不能靠近……陣法已經啟動……你們會被吞噬的……”
“她對你下了咒？”花自謙蹲下身。
女人顫抖著點頭︰“她說……只要完成儀式，就能復活……復活那個男人……”
“哪個男人？”甦曼曼追問。
女人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答案，整個人突然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封口咒。”花自謙站起身，“看來她不想讓任何人泄露秘密。”
“但我們已經知道得夠多了。”甦曼曼目光堅定，“必須阻止她。”
“問題是，怎麼破陣？”花自謙看著祭壇上的符文，“這玩意兒可不像直播帶貨那麼簡單。”
“試試我的黑絲。”甦曼曼伸出手腕，黑絲輕輕躍起，如同活物般游向祭壇。
就在黑絲即將觸踫到符文的一瞬間，整座大廳驟然震動，九盞長明燈同時爆燃！
“糟了！”花自謙猛地將甦曼曼拉回身後，“她啟動了最後階段！”
火焰之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
“你們……終究還是來了。”那聲音空靈而冰冷。
花自謙眯起眼，看清了那人的臉。
是白蓮兒。
但她的眼楮，卻不再是人類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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