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劫未盡，何談天命？”花自謙盯著那行字，嘴角的笑容像是被誰用剪刀 嚓了一下。
甦曼曼黑絲微震，像一條嗅到危險的蛇，在她腳踝上輕輕纏繞了一圈。她沒說話，但眼神已經說明一切——這不是終點，而是開始。
“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方有點……太安靜了？”花自謙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把點妝筆在袖口蹭了蹭，“剛才那頭巨獸都夠難纏了，現在連個蚊子飛過的動靜都沒有。”
“你希望再來一頭？”
“不不不，我就是說，它可能只是第一道鎖。”他咧嘴一笑，眼神卻不敢放松，“真正的寶庫，總得配幾把好鎖。”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邁步向前。遺跡內部比想象中還要恢弘，石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某種古老的密碼，又像是無數雙注視著入侵者的眼楮。
“這地方看著不像是藏寶，倒像是封印什麼。”甦曼曼低聲說。
“別烏鴉嘴。”花自謙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想再踫上那種會學人打架的怪東西。”
話音剛落，地面微微震動，仿佛有什麼機關被激活了。
“哎喲喂，我說你這張嘴真是開過光！”花自謙一個箭步閃到甦曼曼身後，後者早已甩出黑絲，將兩人牢牢裹住。
前方通道兩側的石柱緩緩移動，發出沉重的摩擦聲，彼此之間不斷靠近，像是要將整條路徹底堵死。
“這動靜……不是自然塌陷。”甦曼曼眯起眼，“是活的。”
“活的？你是說這些石頭成精了？”
“比精還邪門。”她冷聲道，“這是‘移山陣’，古代用來困殺大妖的機關，靠的是地形變化制造壓力差。”
“听起來很高級的樣子。”花自謙邊說邊掏出乾坤袖，對著最靠近的一根石柱一揮，袖口金光一閃，硬生生將它吸進去半截，“不過，咱也不是吃素的。”
黑絲在他周身快速游走，形成一張彈性極強的網，既緩沖了擠壓的力量，也讓他們能在狹窄空間中自由活動。
“注意節奏。”甦曼曼一邊操控黑絲維持張力，一邊提醒，“它每十秒變一次方向，我們得跟著節奏走。”
“明白。”花自謙點頭，腳步輕快如風，像跳探戈一樣穿梭在石柱之間，“這要是配上音樂，還能參加《舞林大會》。”
“你現在就想著直播打廣告？”
“職業病。”他笑嘻嘻地說，“你看我這身定制戰袍，是不是特別適合走紅毯？”
“閉嘴吧你。”
兩人配合默契，終于穿過這段石柱迷宮，來到一座空曠的大廳前。
“總算出來了。”花自謙喘了口氣，正準備松懈一下，卻被甦曼曼一把拽住。
“小心腳下。”她指了指地面，“那些火盆不對勁。”
果然，大廳中央整齊排列著十幾尊雕像，每一尊都手持火焰，但火焰的顏色並不正常，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這可不是裝飾用的。”花自謙眯眼觀察，“這是‘煉魂火’，專門燒人的魂魄。”
“你怎麼知道？”
“七姑教我的。”他聳肩，“她說這種火最適合烤串，尤其是烤怨靈。”
“……你能不能嚴肅點？”
“我已經很嚴肅了。”他說著，突然抽出點妝筆，在空中畫出一道符文，“先試試看能不能打斷機關。”
他筆鋒一轉，符文化作一道金線，直奔雕像底座而去。
轟！
火焰瞬間熄滅，但整個大廳也隨之震動起來。
“完了，觸發連鎖反應了。”花自謙臉色一變，“快躲！”
甦曼曼反應更快，黑絲猛然張開，像傘蓋一樣罩住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四周牆壁上的機關啟動，無數暗器如雨般射出！
“這特麼是防賊還是防喪尸？”花自謙一邊罵著，一邊揮動乾坤袖瘋狂吸納暗器，袖口叮當作響，像是放了一場金屬暴雨。
“材質不對。”甦曼曼冷靜分析，“這些暗器不是鐵制的，更像是……骨頭做的。”
“骨制暗器？”花自謙眉頭一皺，“那就更麻煩了，說明這地方真不是給人來的。”
“但我們來了。”她淡淡道。
黑絲高速飛舞，編織成密集的網狀結構，攔截大部分暗器。而花自謙則利用點妝筆在關鍵位置畫下符文，削弱部分機關力量。
“差不多了。”他咬牙道，“再這麼下去，乾坤袖都要炸了。”
“收網。”甦曼曼一聲令下，黑絲猛然收緊，將最後一波暗器全部彈回機關口。
機關頓時卡住，發出一陣刺耳的齒輪斷裂聲。
大廳恢復平靜，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呼吸。
“怎麼樣？”花自謙拍了拍胸口，“剛才那一幕，要不要剪個高燃混剪發微博？”
“你想被人當成精神病送進醫院？”
“那算了。”他嘆了口氣，“不過話說回來，這些東西的設計思路，跟之前那個巨獸好像是一脈相承的。”
“你是說……它們都是同一個人布置的？”
“或者，同一個體系。”花自謙目光深沉，“這不是簡單的防御，而是一種篩選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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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篩選誰？”
“能繼承這里的人。”他頓了頓，“換句話說，咱們可能不是闖入者，而是……受邀而來。”
甦曼曼沉默片刻，低頭看向自己的黑絲，發現其中一根絲線竟隱隱泛起銀光，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看來，你猜對了。”她輕聲道。
就在這時，前方的石門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幽深的通道。
“走吧。”花自謙率先邁步，“看看第三劫，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他們走入通道，身後石門無聲合上。
通道盡頭，隱約傳來低沉的鐘鳴聲，仿佛來自遠古，又仿佛就在耳邊。
甦曼曼的黑絲再次繃緊，像是嗅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
花自謙察覺到她的異樣，側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聲音……不太對。”她皺眉，“這鐘聲，像是從……地下傳來的。”
“地下？”花自謙一愣，“也就是說，咱們還沒真正到核心區域？”
“恐怕連門都沒摸到。”她冷冷道。
花自謙咧嘴一笑︰“那正好，我還嫌剛才那幾關太簡單了。”
黑絲在他腳邊輕輕一掃，像是回應他的挑釁。
下一秒，通道頂部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股冰冷的風撲面而來，帶著腐朽與金屬混合的氣息。
“你真的想太多了。”甦曼曼冷冷道。
“少來，你不是也喜歡這種刺激？”花自謙一邊說，一邊握緊點妝筆，“走，讓這老地方見識見識，什麼叫新時代青年的戰斗力。”
他們並肩前行，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通道盡頭，一雙嵌在石壁中的眼楮，悄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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