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經理帶頭高呼︰"經理英明！"
"古話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何況，您可是我們皇城根大飯店的領頭人呢。”
"這流程絕無問題。”
"諸位覺得如何？"
眾人齊聲道︰"對對對！"
"您的行為合乎規定，無可厚非。”
"若有異議，必不容忍。”
開玩笑，
這事怎能不符程序？
誰若質疑，必遭群起而攻之！
副經理小聲問︰"經理，這二十斤重的大西瓜，真算作年貨？"
黃經理點頭︰"那自然。”
"就在樓下。”
"會計快核對人數，清點金額。”
"楊科長已在樓下等候。”
"中午我取完剩下的年貨就回來。”
"不過點心得再等兩天，楊科長還沒開始制作。”
哇！
竟是楊科長親手做的點心？
發財了！
皇城根大酒店的會計迅速核算完畢︰
"經理，本酒店共有員工四百零七人，含各類特聘人員。”
"按每人五十元標準，需支出兩萬零三百五十元。”
黃經理追問︰"現有充足現金？"
出納即刻答道︰"有！"
"現金儲備充裕。”
稍作猶豫後，出納又問︰
"僅支付現金即可？"
"肉票、油票、糧票、菜票之類無需結算？"
此為關鍵問題。
出納心想，從業多年從未遇到付錢時不帶票的情況。
黃經理長嘆一聲︰
"我早就說過，咱們得感謝楊科長。”
"他是通過特殊途徑辦的事，咱們不用開票。”
會計和出納面露難色︰"經理，這恐怕不行。”
"這樣入賬的話，不符合規定。”
黃經理皺眉︰"真的沒辦法處理這筆賬？"
會計和出納點點頭。
這可不像五十塊錢的小數目，隨便分攤就能解決。
這可是四百多份五十塊的金額，總計兩萬三百五十元，簡直是天文數字！他們可不敢冒這個風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黃經理苦惱地抓了抓頭發︰"那你們有什麼辦法？"
副經理思索片刻，提議︰"要不按市場價買些價值五十元的商品，再把發票一起交給楊科長？"
眾人一致認為此法可行。
黃經理疑惑︰"我們以前從楊經理那里進的貨也沒要發票呀。”
會計和出納苦笑︰"經理，那是蔬果類商品，價格浮動大，通常無需發票。
但這份清單上的東西可不一樣，肉類、禽類、魚類、主食、海鮮等，每一樣都得有發票才能合規。”
听到這里，黃經理倒吸一口涼氣。
仔細核對清單後，他才意識到公司確實佔了不小的便宜。
五十塊錢居然能買這麼多東西？簡直是撿了個大便宜！
因此，會計和出納更加堅定了立場，一定要將款項和發票都補齊，否則難以向上級交代。
這筆金額高達兩萬多元，實在太大了，絕不能草率處理。
老黃苦笑著搖頭，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麻煩事。
幸虧各有所長，不然這事搞砸了，楊科長怕是要跟著受牽連。
副經理輕聲提醒︰“經理，楊科長還在樓下呢。”
老黃這才回過神，“那就麻煩二位趕緊開票吧。
我陪著大家一起，你們只管放心入賬。”
幾位領導紛紛點頭。
這種小事根本不算什麼。
首先流程沒問題，只是借了兄弟單位的人情；其次就算傳出去，大家也會稱贊他們的做法。
會計和出納動作利索，隨便挑了幾樣東西，一算賬正好五十塊。
幾位領導一看，心里驚嘆。
這些貨物加起來還不到清單的一半呢。
眾人用看高手的眼神望著老黃，難怪他能當經理，這麼點錢就搞來了這麼多福利。
老黃自己也覺得頭皮發緊，對眾人說道︰“咱們酒店真是欠楊科長一個人情。”
哪是一個人情啊！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能弄到這麼多資源，簡直是奇跡。
雖然說不上救命之恩，但確實讓大家過了個好年。
大家都記著楊建設的好處，要不是他，誰能送來這麼多東西？
沒人懷疑楊建設的做法違規。
畢竟他是處的科長，前途無量，沒必要耍小聰明。
而且老黃說了，這份清單是經過處批準的，只是不小心被兩位經理看到了罷了。
黃經理意外獲得了這份清單，全因楊建設科長念在他份上幫忙采購。
無論如何，他們都要記著楊科長的情誼。
出納迅速開出了四百零七人的票據。
黃經理用袋子裝了二十捆每捆十元的現金，以及等額票據，完全不顧形象，提著就走。
跑了幾步後突然想起什麼，又折返回來。
其他領導正疑惑時，黃經理開口說︰“中午大家辛苦些，準備好三輪車之類的東西。”副經理驚訝地問︰“為什麼？”黃經理嘆息道︰“難道你們沒想過，沒有工具，怎麼一次性把這麼多年貨運回家？”眾人恍然大悟，確實如此，這麼多年貨，若無交通工具，根本難以搬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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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經理提醒道︰“發年貨是好事，但後勤必須到位，別讓職工抱怨。”說完便匆匆離去。
副經理回過神來，問其他領導︰“有人會嫌年貨多嗎？”眾人搖頭，表示絕不可能，職工只會希望分得更多。
副經理看著清單，頭皮發麻，“快想方案，準備多少人手和工具運送年貨。”他估算，若靠自己搬，至少得往返六趟。
眾人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再次佩服黃經理的遠見。
楊建設有些意外。
他早已習慣後世的大額鈔票，兩萬塊不過是兩捆現金，哪像如今這般，竟然是二十捆！更有各種面值的糧票、油票、肉票等雜七雜八的票證。
即便是在大飯店采購食材，也得同時支付現金和票證，這是規矩。
楊建設想起穿越前自己攜帶的兩百萬，那時需要用一個行李箱裝，而如今卻換成了一袋袋蛇皮袋。
黃經理心有余悸︰“楊科長，我們皇城根大飯店一直承蒙您的關照，竟不知。”
楊建設笑著回應︰“慚愧！”
他明白黃經理此刻才意識到，以往從他這里采購蔬菜水果只用付錢，從未涉及票證。
此次金額龐大，入賬時才發現問題。
實際上，楊建設對此毫不在意。
他無需那些票據，隨身空間里的農牧產品應有盡有。
但這一切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因為只要世人需要，他定會讓它們普及。
不過，他更關心如何將這些資源變現。
物資匱乏的時代，多些變現便能讓更多人買到所需之物，多救一人是一人。
楊建設深知，若暴露自己的隨身空間，未知的後果可能難以承受。
但他依舊懷揣慈悲之心——供應越多，市場上的物資就越充足，能進入市場的商品也就越多，從而間接惠及更多人。
這便是他的小小私心。
黃經理對楊建設深感欽佩︰
“楊科長真是講究。”
“可惜自己一直未曾察覺到他的恩情。”
“無論如何，楊科長這樣的人一定要好好結交。”
“這才是真正的朋友啊！”
黃經理正感慨之際，余經理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
不僅黃經理那邊未給楊建設開具發票，玉華台同樣如此。
余經理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實在太丟臉了！他暗自決定回去立刻補上票據，畢竟玉華台還在依賴楊科長的幫助，卻一直不知廉恥地佔便宜。
余經理自覺矮了一頭，而楊建設對此毫不在意，認為這只是小事一樁。
卸完皇城根大酒店的貨物後，他們直奔玉華台。
余經理學著黃經理的做法，絲毫不避諱地依樣畫葫蘆。
玉華台人手較少，卸貨效率頗高，余經理也干得利落。
玉華台共有153人，余經理支付給楊建設7650元現金以及等額的票據。
楊建設笑著收下了，眾人隨即繼續趕往下一處——近郊的冷庫，那里存放著為黃經理和余經理準備的年貨。
當看到清單時，兩人曾無比羨慕和激動，但真要提取時，卻又開始忐忑不安。
單說豬肉吧︰十斤肥膘肉、五斤五花肉、五斤豬頭肉、十斤內髒……
他們合計共有五百多人。
這麼多肉，得有多少頭豬才能供應？
那時候，一頭豬從出生到成熟需要八到十二個月。
絕不是幾個月就能出欄的那種。
大規模快速養殖技術是八十年代後才有的事。
在這個年代，“年豬”才是主流。
春天買來小豬仔，請人幫忙養一年。
這樣養出來的肉才香而不腥。
年底宰殺，才算過年。
黃經理和余經理起初只顧著高興。
後來一想，覺得不對勁。
楊科長是從哪兒弄來這麼多豬？
難道把附近農村的年豬都買完了？
不可能吧。
這事本該是好事。
但好事當前，他們卻隱隱感到不安。
生怕希望落空。
楊建設看在眼里，心中暗笑。
說實話，若沒有隨身空間，
他也不敢開出這麼大的需求量。
但有了隨身空間後，
再多一倍的貨又如何？
不過是心中念頭一閃，等幾分鐘的事。
楊建設並未開口解釋。
空口無憑，說了也白說。
只要親眼見到實物，
他們自然會明白。
車速很快，沒多久便到達目的地。
一座座冷庫佇立眼前。
楊建設沒去找負責人，
因為他有冷庫的鑰匙。
走到某冷庫門前，
他用力拉開門，
微笑著說道︰
“這就是你們要的肥膘肉、豬頭肉和豬下水。”
“我已經分好了，快搬吧！”
說完便離開了。
留在冷庫里的太冷了，
他可不想凍著自己。
黃經理和余經理急忙沖進去。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們震驚。
滿屋都是肉！
他們走向一側，只見上面寫著“肥膘肉”。
一扇扇肥膘肉整齊堆放。
兩位經理仔細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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