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笑著安慰︰"葉師傅，這麼大的魚我們實在是無福消受。”
葉師傅苦笑著說︰"這麼大一條魚，我哪有那麼多錢啊！"
楊建設驚訝于這位葉師傅家境富裕。
"沒關系，您隨意給些就好。”
葉師傅將身上所有的錢和票據全都卷起來遞給楊建設，接著說︰"楊師傅，您還沒工作吧？要不要我幫您找個？"
楊建設愣了一下。
楊建設笑著回應︰"葉大爺，您真是深藏不露。”
通常來說，幫別人介紹工作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王主任一直幫忙留意著招聘信息，可如今崗位稀缺，而楊建設的要求又高，找工作談何容易。
葉大爺卻不以為然。
“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我有個朋友，在玉華台做事。”
“正好有份適合你的工作。”
楊建設倒吸一口涼氣。
玉華台不是尋常之地。
雖不如那樣出名，但在新華夏成立後，作為接待全國各界代表首宴的場所，掌勺的九位大師傅均來自玉華台。
這四九城里誰人不知？
楊建設疑惑道︰“葉大爺，您怎知我廚藝不錯？”
“但這事不成。”
“若當廚師，我早應承楊廠長去第三軋鋼廠了！”
“上有老，下有小，得回家做飯。”
葉大爺震驚︰
“楊師傅，您的手藝這般精湛？”
楊建設更覺奇怪，
“您都不曉得我的廚藝，還替我謀這份差事？”
葉大爺哭笑不得︰
“楊師傅，想岔了！”
“我想給您找的是采購的活計。”
“並非讓您親自去收購。”
“只是掛個名，為他們供應淡水魚。”
“只需每天早上某個時辰，往玉華台送趟魚就行！”
楊建設歡喜不已︰
“哎呀，多謝大爺相助。”
“這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物資緊缺時代，只要有份工作，日子便能過得舒坦。
不論什麼工作皆可！
當下之人並無挑肥揀瘦的習慣。
再者，有了這份差事，
他便能堂而皇之地將空間里的產出換成現世之物。
玉華台每日流水何其龐大？
哪怕十分之一入了他的囊中，也足夠豐厚！
楊建設當即說道︰
“葉大爺，您為我著想，我也不能讓您為難。”
“您跟玉華台經理提提，我掛個名就好，工資待遇減些無妨。”
眾人紛紛稱贊。
楊建設此舉實在豁達。
釣王一天的收獲，他們或許一年都難以企及。
閑置便是浪費。
老葉之意，正是要通過玉華台將收益兌現。
葉老先生決定讓楊建設擔任玉華台的采購員，而非直接供貨商。
他認為，雖然楊建設技藝高超，但偶爾也會遇到手氣不佳的情況，而玉華台需求量大，若他某天無法供貨，反而會帶來麻煩。
此外，當下私人供貨商的政治環境復雜，葉老先生一心為楊建設考慮，不願節外生枝。
葉老先生笑著說︰“明天早上來，我帶你去玉華台。”楊建設欣然應允。
隨後，葉老先生提起一條大草魚，說不過三十斤，稍後會送到玉華台。
楊建設感激不已，葉老先生卻輕描淡寫地說只是舉手之勞。
楊建設帶著小樂樂高興地回家，這次收獲頗豐。
有了采購員的身份，空間里的食材便能持續變現，誰也不會質疑他的職業身份。
而且他還意外獲得了一些財物︰十塊錢、一斤肉票、一斤糖票，甚至一張珍貴的自行車票。
這讓楊建設頗為驚訝，因為當時“三轉一響”自行車、縫紉機、手表和收音機）是每個家庭的夢想，尤其是自行車票，非常難得。
他揣測這是葉老先生特意為他準備的。
楊建設決定立即返回什剎海。
對他來說，自行車並不稀奇，但他明白這份饋贈背後的深意。
他自知並非完人，但這份善意讓他內心觸動。
楊建設有自己的底線，誰若觸犯，他便是最狠的角色。
在他眼中，自行車票或許算不上什麼，但對于他人卻意義非凡。
當得知葉大爺因丟失車票而苦惱時，楊建設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珍藏的車票送了過去。
當他返回什剎海時，听見一群老人歡呼雀躍︰“成功了！真靈驗！”原來他們在楊建設所授技巧下，成功捕獲一條草魚。
盡管魚不算大，但大家依舊興奮不已。
楊建設走近葉大爺，發現他正要找人幫忙帶走這條魚。
“咦，楊師傅，您不是已經走了嗎？”其中一位釣到魚的大爺感激地說道，“您的方法太管用了！”
大部分釣友雖未收獲巨大成果，但也有所斬獲，足以讓他們開心滿足。
楊建設從口袋里拿出車票遞給葉大爺，語氣帶著責備︰“您真是太不小心了。”
葉大爺哭笑不得︰“這本就是給你的呀。”
楊建設愣住︰“給我？這……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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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人都有車，這個東西對我來說沒用處。
你馬上要去玉華台工作，有了它會方便許多。”葉大爺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想到楊建設能主動歸還車票，葉大爺由衷感到欣慰。
隨後，他對身旁的朋友感慨道︰“得告訴老余，像楊建設這樣可靠的人，絕對值得提拔為正式員工。”
在玉華台，食材安全是采購環節的核心考量。
而楊建設誠實可靠的品質，正是這種嚴謹工作的最佳保障。
對此，葉大爺深感滿意。
楊建設直爽地回應︰“好的，以後您想吃啥魚，只管告訴我！”
“隨叫隨到！”
葉大爺心情舒暢，揮揮手後徑直離開。
楊建設與一眾大爺告別，抱著小樂樂前往市場。
“葉大爺真是個實在人！”
“或許也是在考驗我吧。”
“他直接把自行車票給了我。”
“嗯，慢慢還也無妨！”
當楊建設拎著滿載物品回到家時，梁歡的同事陳大姐早已到訪。
梁歡喜笑顏開地將他們父女迎進屋︰
“建設，快把魚放下，我給你量尺寸，做件新衣裳。”
楊建設將樂樂交給梁歡︰
“我不急，先給娘倆做吧。”
“先給娘倆做，再給樂樂，最後輪到我。”
梁歡更加歡喜，卻仍說道︰
“你是家里的頂梁柱，怎能落在後頭？”
“娘的已經量完，先給她做，再給樂樂。”
楊建設擺擺手︰
“男人有一兩件換洗衣物就夠了。”
“別爭了，先給她們做。”
陳大姐坐在聾老太太身旁︰
“大娘，您真享福啊！”
聾老太太點頭︰“是啊！”
老人眼中泛起淚光，滿心歡喜。
有兒孫如此，怎能不開心？
陳大姐望著楊建設感慨︰
“楊師傅，你這樣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得負責解決。”
楊建設疑惑︰“陳大姐，這話怎麼說？”
陳大姐嘆息︰
“你這般寵著梁歡，讓我好生羨慕。”
“回頭我定要好好跟我姐夫說說，讓他向你學習。”
梁歡跺跺腳︰“陳大姐！”
陳大姐哈哈大笑。
大姐為梁歡感到高興。
陳大姐深知從前的楊建設是什麼模樣——那時梁歡總是愁眉苦臉，毫無青春活力。
如今哪還能比？
楊建設搖頭輕嘆。
“可別，讓我哥知道了，準得數落我。”男人從懷里拿出一卷錢，遞到梁歡手中，“今兒釣魚時遇到貴人。”
“幾個大爺全把我的魚買走了，還有一位姓葉的大爺，給我介紹了份采購的工作。”他興奮地說，“明天就去瞧瞧！”
什麼？！
聾老太太、梁歡和陳大姐齊刷刷站起身。
“什麼工作？”
楊建設解釋道︰“玉華台的采購員。
這份工作挺自由，既不影響我照顧奶奶和樂樂，也不耽誤做飯。”
“今天嘛，心情好，給你們露兩手！”說著，他挽起袖子開始做飯。
陳大姐驚訝地問︰“露兩手？”
“鯉魚炖豆腐、紅燒排骨難道不是硬菜？”
陳大姐滿頭霧水，哪知這“硬菜”和“大菜”完全是兩碼事。
梁歡笑著打趣︰“建設要忙，你就別攔著啦！等會兒嘗嘗他的手藝不就行了嗎？”
陳大姐點頭附和︰“那是自然！”
她暗暗贊嘆楊建設心思細膩，通過做菜讓大家安心。
其實，陳大姐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跟楊建設商量她弟弟的婚事。
還有什麼比親自品嘗楊建設親手做的飯菜更能讓她放心？
陳大姐由衷感慨楊建設處事得體！
梁歡驚喜萬分︰“居然得了十塊錢！”
“咦？！！”
“這不是自行車票嗎？！”
梁歡激動地喊道。
“建設，建設！”
“你是不是搞錯了？怎麼還有一張自行車票？！”
那時節，三轉一響人人向往。
結婚時若能騎著自行車迎娶新娘，那場面可太風光了。
別說自行車價格高昂，約百八十元，相當于工人好幾個月的工資；最關鍵的是，有錢未必能買到！
必須要有自行車票才行。
有了票，才有可能買到車。
可以說，自行車是當時最硬通貨。
楊建設笑道︰
“收好嘍！”
“等攢夠錢，買輛自行車，去哪兒都方便。”
“這張票，是給介紹工作的那位大爺送的。”
“人家家里不缺這個，就給了我！”
屋內三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楊建設解釋道︰
“今天在什剎海意外釣到一條大魚。”
“一米多長的草魚，三四十斤重。”
“葉大爺想要，提出用自行車票交換。”
“你們覺得，我能換嗎？”
傻子才不會換呢！
自行車票多麼珍貴。
再稀奇的大魚，也比不上自行車票！
梁歡喜笑顏開︰“建設，你太厲害了！”
她眼中滿是欽佩。
自家男人果然了不起！
記得許大茂丟雞那日，楊建設鎮定自若，不僅沒出錯，還狠狠打了秦淮茹、傻柱的臉。
楊廠長原本有意給傻柱的機會，卻被楊建設搶去了。
日子越過越順。
前天，兩塊錢，一斤肉票。
昨天，六塊錢，兩斤肉票，十尺布票。
今天更是不得了！
十塊錢，一斤肉票，三斤糖票，還有一張自行車票！
那可是自行車啊！
梁歡心想︰“我男人真是能干！”
“讓我特別有安全感。”
現在的生活和從前簡直是天壤之別。
對妻子和女兒動不動就打罵的楊建設，如今徹底變了。
要是有人看到楊建設孝敬長輩、疼愛妻女的模樣，絕不會相信他曾經是個粗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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