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沙暴起•玉牒落玄都
玄霄城的秋夜裹著黃沙，楚旭站在鎮邪司的觀星台頂，望著東南方翻涌的沙暴——那是南疆方向的異象。案頭的青銅燈盞突然炸裂，燈油濺在地上，竟凝出一行血字︰“南疆問天道，星隕落玄黃；持此玉牒者，見天地本相。”
“主上！”阿九的聲音從廊下傳來，她的骨爪上沾著新煉的星露，“陳淵說北漠商隊送來塊玉牒，說是從南疆沙漠里挖出來的。”
楚旭接過玉牒，觸手生溫。玉牒表面刻著星圖，星芒交匯處寫著“問天道”三字，與他眉心的星紋、阿木的紫斑，竟形成微妙的共鳴。更詭異的是，玉牒上的星圖，竟與三日前星隕谷祭壇的符文完全重合。
“這是……”阿九的淨魂符文突然發燙，“我在南疆綠洲見過類似的紋路，是‘天道碑’的殘跡。”
楚旭的心髒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他想起母後遺書里最後一句︰“阿煜，若有一日見著‘天道’二字，便往南疆去——那里藏著你父皇的真相。”
“備馬。”他將玉牒收進袖中，“帶阿木同去。這孩子……與天道有緣。”
二、沙海行•蜃樓現真章
南疆的沙漠比玄霄城干燥十倍，楚旭的駱駝隊在沙暴中艱難前行。阿木蜷在他懷里，小臉被沙粒磨得通紅，卻仍攥著他的衣角喊“哥哥”。
“主上，”陳淵的聲音從隊尾傳來，他的玄色披風被風卷起，“商隊的人說，這片沙漠里埋著‘問天道閣’的遺跡。三百年前，問天道閣與萬象閣、星隕閣並稱‘九州三秘’，後來突然消失，連塊完整的碑都沒留下。”
楚旭的星紋簪嗡鳴震顫。他望著遠處浮動的沙丘，突然發現沙霧中立著座殘破的石坊——坊上刻著“問天道”三字，與他手中的玉牒嚴絲合縫。
“停下。”他翻身下駝，“阿九用淨魂之力探探，這里有古怪。”
阿九的骨爪按在石坊上，淨魂符文如光網般蔓延。沙霧突然翻涌，石坊後竟浮現出座地下宮殿——宮牆上刻滿星圖，星芒交匯處懸浮著塊半透明的玉牒，與他手中的玉牒一模一樣！
“這是……”楚旭的聲音發顫，“天道玉牒的‘影’？”
話音未落，沙暴突然加劇。一座沙丘轟然倒塌，露出底下的青銅棺槨。棺蓋上刻著“問天道主•沈淵”六字——正是星隕閣沈昭的祖父！
“開棺。”楚旭將星紋簪按在棺蓋上。
棺蓋緩緩開啟，露出具身著玄色錦袍的骸骨。骸骨心口嵌著半塊玉玨，與楚旭的玉玨嚴絲合縫。更驚人的是，骸骨的眉心竟有與阿木相同的紫斑！
“這是……”阿九的聲音帶著哽咽，“問天道主是阿木的先祖？”
三、碑中秘•天道藏人心
青銅棺槨內躺著塊玉牒，與楚旭手中的玉牒合二為一後，浮現出完整的星圖。星圖中央寫著︰“天道者，非天非地，乃人心之善；萬象者，非權非術，乃人心之惡。”
“原來如此。”楚旭的聲音如洪鐘，“天道與萬象，本是一體兩面。萬象閣用‘惡’控龍，問天道用‘善’守道，而我母後……”他摸出母後遺書，“她用‘守護’調和兩者。”
骸骨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如古鐘︰“楚公子，你母後是問天道最後一任閣主。當年萬象閣屠城，她為護你，將天道玉牒分成兩半——半塊藏在你體內，半塊埋在南疆。今日，你帶著兩半玉牒重聚，天道與萬象的平衡，該由你來定。”
楚旭的指尖顫抖。他終于明白，為何母後臨終前要將他推進密道——她不是要他逃，是要他活著，替她完成“調和萬象與天道”的使命。
“那阿木呢？”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嬰孩，“他的紫斑……”
“阿木是天道玉牒的‘靈媒’。”骸骨的目光落在阿木眉心的紫斑上，“他的血，能喚醒沉睡的天道之力。而你，楚旭，是萬象與天道的‘調和者’。”
四、劫雲至•善惡終同光
宮殿外突然傳來轟鳴。萬象閣的幽冥幡撕裂沙霧，萬象閣閣主站在幡下，手中握著半塊玉玨——與楚旭的玉玨嚴絲合縫。
“楚旭！”閣主的聲音像刮過金屬，“你以為找到天道玉牒就能制衡我？這玉牒里的‘善’，早被我用‘惡’污染了！”
他揮動幽冥幡，沙霧中浮現出無數怨魂——正是被萬象閣屠城的玄霄百姓！他們的魂魄被鎖在幡中，發出淒厲的尖叫。
楚旭的星紋簪嗡鳴震碎了幽冥幡。他望著怨魂們痛苦的面容，突然想起母後遺書里的話︰“阿煜，真正的守護，不是消滅惡，是讓善足夠強大。”
“阿九，”他將星紋簪遞給淨魂使，“用星露泉淨化怨魂；陳淵，帶百姓退到沙丘後；我來會會這‘萬象惡’。”
他踏入沙霧中央，直面萬象閣閣主。兩人的玉玨在掌心共鳴，竟融合成完整的星圖。星圖中央浮現出母後的虛影，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阿煜，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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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霧中的怨魂突然安靜下來。他們的眉心浮現出與阿木相同的紫斑，眼中泛起與楚旭一樣的星芒。
“原來……”楚旭的聲音哽咽，“善與惡，本是人心的一體兩面。只要善足夠強大，惡便無處可藏。”
他咬破指尖，金紅血珠滴在玉牒上。星露泉的記憶如潮水涌來——十年前，母後用他的血激活星露泉，洗去玄霄城的怨氣；今日，他要用人心的守護，洗去這萬象的污穢。
“人心之和，萬象歸心。”他輕聲道。
玉牒的星圖突然綻放出璀璨金光。萬象閣閣主的紫斑開始消退，他望著自己逐漸透明的手掌，突然笑了︰“原來……這才是‘天道’的真諦……”
五、歸程明•守護即永恆
當夜，南疆的沙漠升起一輪圓月。楚旭站在問天道宮殿前，望著阿木在阿九懷里熟睡的模樣，望著陳淵擦著染血的問命鈴，望著百姓們舉著“守護”的木牌——
他終于明白，母後所說的“調和萬象與天道”是什麼︰
不是用善消滅惡，是用善包容惡；
不是用守護對抗陰謀，是用守護喚醒良知；
不是成為“萬象至尊”，是讓“守護”本身，成為最強大的力量。
遠處傳來晨鐘，玄霄城的燈火比任何時候都亮。楚旭摸了摸懷中的阿木，將星紋簪別在腰間——
明日，他要帶著這些人，去看星隕谷的星露花，去看棲梧宮的梧桐樹，去看所有為他們舉過火把的地方。
而這，才是他作為“楚旭”，作為“玄霄守護者”，最珍貴的“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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