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屏突然彈出通訊請求，許靖凡的立體影像倏地在實驗室中央展開。他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肩上，卷起的襯衫袖口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像把出鞘的軍刀。
“秦叔，別嚇唬我的人。”他嘴角噙著笑，眼底卻凝著寒霜。
秦教授哼了一聲︰“你往我這兒塞人的時候可沒說是個一點就通的小天才。”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驚喜不是更有趣？”許靖凡的影像轉向這邊時，目光如冰封的湖面突然解凍，“第一節課還適應嗎？”
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就是傳說中的秦教授。看上去才40來歲的樣子，還以為是白發老頭呢？而且許靖凡居然叫他叔？敢情這一屋子人都在演我？
剛要開口，安全門“砰”地彈開。
助理研究員慘白著臉沖進來︰“不好了秦教授！‘影刃’的能量曲線出現異常波動！”
秦教授的表情瞬間凝固。他揮手切斷通訊，三步並作兩步沖到主控台前，打開“影刃”的檢測系統權限。全息投影中的機甲數據流像發狂的蛇群般扭動，將他的鏡片映成詭異的熒藍色。
見狀我連忙緊跟過去，發現檢測屏上的數字正以恐怖的速度攀升。
“能量過載……”秦教授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再這樣下去，新型能源核心會把半個研究所炸上天。”他的眉頭緊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冷峻，“必須立刻找出問題所在。”
盯著數據，我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會不會是能量轉換的連接程序出現了漏洞？能量過度運轉導致過載？”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射過來。
秦教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有道理，快，重新檢測連接程序！”助理研究員迅速行動起來。
經過一番緊張的排查，果然發現了連接程序中的一處隱藏漏洞。在大家的努力下，漏洞被修復，“影刃”的能量數據逐漸恢復正常。
秦教授長舒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錯，小子，有兩下子！”隨後投來贊許的目光，“看來許靖凡那家伙的眼光沒錯。”
拍在肩上的手還沒收回去，全息屏突然爆出一陣刺耳的警報聲。修復完畢的“影刃”三維模型劇烈閃爍，裝甲接縫處滲出詭異的紅光。
“見鬼！二次過載！”秦教授猛地把我往後一拽。
我踉蹌著撞上操作台，後腰被金屬稜角硌得生疼。眼前懸浮在實驗室中央的機甲投影正在扭曲，像被無形的手揉皺的錫紙。控制台前的研究員們手指翻飛，全息鍵盤被敲擊出暴雨般的聲響。
隨著他們的動作，我通過觀察發現數據洪流中某個異常跳動的參數，喉嚨發緊︰這看起來根本不是能量轉換運載程序上的漏洞，是有人遠程篡改了壓縮器的安全運載數值，導致壓縮器的過載運轉，要修復必須把遠程系統切斷，不然會損壞更多的……
“切斷外部遠程鏈接！有人在惡意破壞！”想也不想我立馬開口。
听見我的聲音，秦教授一挑眉，顯然他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開口吩咐道︰“所有端口執行物理隔離！啟用神經接駁器去切斷敵人的遠程連接。”
秦教授扯開白大褂，露出綁在腰間的神經接駁器。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年輕了十歲，像頭蓄勢待發的獵豹。“小子，”他把備用接駁器扔給我，金屬環在燈光下劃出銀弧，“敢不敢用意識直連？”
接住設備的瞬間，實驗室的應急照明驟然亮起。猩紅色的光影里，秦教授嘴角揚起近乎狂熱的弧度。這哪是什麼學者，分明是個等著大鬧一場的暴徒。
心中頓時被激起一腔熱血，雖然不知道用意識去切斷鏈接是什麼意思，但是修bug嘛，在行。
神經接駁器貼上太陽穴時，冰涼的觸感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意識下沉的剎那，連接“影刃”的痛楚排山倒海般涌來，能清晰的感覺到“影刃”的量子引擎在哀鳴，每根電路都在灼燒。
在數據風暴中發現了兩段異常代碼，它們正像寄生蟲般啃食著機甲的中樞神經。“找到你們了……”我的思維定格，像鎖鏈般纏住那團蠕動的惡意程序時，突然听見加密頻道里傳來輕笑。
是個機械女聲，帶著電子合成特有的甜膩︰“你比傳聞的還有趣呢。”隨後惡意程序突然自爆。
劇痛從腦仁炸開的瞬間，恍惚間看見了某個倒懸的黑色鳶尾花標志——那是官方通緝榜上排名第三的“夜梟”黑客組織徽記。
醫療艙的透明罩緩緩開啟，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隻果清香鑽入鼻腔。許靖凡正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轉動著水果刀，削出的果皮連成完美的螺旋狀垂落。
“醒了？”他頭也不抬地問道，刀尖輕輕一挑，最後一段果皮應聲而落。
這已經是第三次從醫療艙醒來，整套流程早已爛熟于心。許靖凡適時伸手扶了一把，讓我得以靠坐在床頭。
他將削好的隻果切成小塊，遞過來的銀叉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那群人是沖你來的。”許靖凡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機甲故障只是個誘餌。”
隨著他指尖輕點，全息光屏在病床前展開。畫面中，真正的“影刃”矗立在試驗場上，漆黑裝甲泛著冷兵器般的寒光。秦教授正站在機甲肩甲上，對著一群軍方人員破口大罵，聲音被消去了，只看得到他暴跳如雷的身影。
“想知道原因嗎？”許靖凡突然轉頭，左眼虹膜泛起詭異的金屬藍，“二十年前‘夜梟’送的‘禮物’，那時我才3歲......"
隻果的甜味在舌尖化開，卻混著一絲鐵銹般的血腥味，不知何時竟咬破了嘴唇。
听著許靖凡講述那段血腥往事，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被單，心中泛起悲涼︰原來如此，因為許家與軍方的關系，自己就莫名其妙成了那群瘋子的活靶子？這具身體到底是什麼倒霉體質，難不成連苟活都成了奢望？
此時兩人都沒注意到，光屏里的“影刃”目鏡燈突然詭異地閃爍了一下，如同沉睡的巨獸悄然睜眼。
“滴，系統發布限時任務︰請在5分鐘內向攻略對象撒嬌，獲取憐憫與庇護。5分鐘倒計時開始。”
腦海中突然響起的電子音讓人忍不住扶額嘆息︰又來了……這破系統，還真是挑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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