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就過去了一兩周，此時的墨無念也逐漸習慣了在今州的生活
他就跟個普通人一樣在這座城市里面生活著︰提前一天準備好做早飯的材料，然後听從這林婆婆的指示，將食物一點點的做好為第二天帶出去做準備
而剩下的空余時間，他就可以一個人在這個城市里面逛一逛。雖然跟其他小說里面一樣，他幾乎遇不到什麼劇情人物，接觸的更多的都只是在這個末世背景下努力活著的普通人
有時候他也會感到幾分可惜，畢竟誰穿越而來不想大有一番作為，但奈何他等了這麼久也沒等來金手指這個東西，更別提現在的時間點還是很前了
算了算時間距離那場彎刀之役都還有兩三年的樣子，他在游戲里面看到的那位今州令尹估計還是個小孩子呢
並且他剛來到今州的時候還是有點怕生的，生害怕招惹到誰，然後就被踹出這里。只不過好在小說里面的那種狗血劇情並沒有出現過
今州人民熱情淳樸，在簡單听說他來到這里的經歷之後，也沒有多問他以前的事情，他很快也就融入了這里
他本來還以為自己會對以前的世界有所懷念，或者說不適應的。但沒想到在這短短的幾天，他就對自己過往的生活再也沒有了一絲留戀
每當他想起這一點的時候，也會一個人苦笑︰
這麼看來……自己在他原本的世界確實是沒有一點歸屬感的，甚至連一點讓他留戀的回憶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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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今州難得出了太陽，下了好幾天的雨也終于停了下來
一如往常的想出去買點東西為第二天做準備，結果剛去寫清單的時候，林婆婆卻站出來阻止了他
“怎麼了林婆婆？”
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看著似乎正在準備著什麼的林婆婆，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但很快林婆婆手上就給他拿了一捧雛菊過來
“今天是夜歸軍歸來的日子，肯定又會有不少年輕人就留在了那片戰場上……”
“這也算是婆婆的老習慣了……我老伴就是夜歸軍，年輕的時候就戰死在了沙場上”
“我的兒子也跟隨著我的老伴一起去……但最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留在這兒”
“所以說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習慣性的去夜歸軍那給他們掃墓，順便給他們的戰友也清理一下”
“今天就陪婆婆一起去吧，停業一天，昨天買的應該還夠用”
“……嗯，好的”
點了點頭，沒想到今天竟然是這個日子，一時間也感到有些震驚，但很快就放下了手中的清單，將目光放到了桌子上︰
那一捧白色雛菊靜靜地臥在桌面上，花瓣與綠葉上點綴著晶瑩的露珠，陽光輕柔地灑落，為每一滴露珠都瓖上了一層細碎的金邊，那微光閃爍間，有些晃疼了他的雙眼
猶豫了片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接下來得到的消息會非常不妙
但看著林婆婆已經走出門外等待著他，最後墨無念還是強忍著頭疼以及內心那股不妙的預感，拿起了那捧雛菊跟著一起走出了門
“林婆婆您走慢一點，醫生說了你自己身體的……”
“沒事的，人老了而已，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攙扶著對方一步步的向軍營的方向走去，墨無念不知道為什麼越往那個方向走，他就越發覺得自己的腳步沉重，內心的恐慌以及不安也越發濃厚
“……”
騰出一只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總感覺有點濕潤，但是哭又哭不出來，他自己也不喜歡哭。更別提這種沒緣由的悲傷了
就這樣慢悠悠的跟著林婆婆走著，很快就來到了軍營口
此時軍營外已經來了很多人，都焦急的等待著什麼。透過煙塵以及重重人群，他已經看到遠處有車開了回來
“！他們回來了！回來了……”
“快！快……”
人群瞬間騷動了起來，急忙護住身邊的老人，將其拉到一個人稍稍少了一點的地方，準備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再進去
而林婆婆對此像是早就熟悉了一般，看著墨無念平靜中卻又帶著幾分難以察覺情緒的目光，林婆婆只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對此解釋著
“戰爭不僅僅是一個冰冷的詞語，它的背後代表著無數人的鮮血”
“每次夜歸軍回來的時候都會遇到這種情況……”
“家庭中的頂梁柱上戰場，背後便是妻子與孩子在後方默默的祈禱”
“家庭中的孩子奔赴前線，背後就會是父母為其每日擔憂落淚”
“……”
“林婆婆……”
墨無念試圖安慰對方，但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他以前出生的地方很好，強大的國家沒有讓他感受到一份來自戰爭的氛圍，就只在所謂的新聞上看到過其他國家的斗爭
而眼下他剛穿越過來就差點死在那些怪物手上，如今又看到了現在這個場面……
一想到他身邊這位老婆婆的丈夫以及孩子都是軍人，又都是為了保護像他這樣的人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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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他沒有資格去安慰對方
而林婆婆看著身邊人那復雜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的目光，只是搖了搖頭，拍了拍眼前小伙子的肩膀
“不必安慰我，年紀大了經歷的事情多了，很多事情都能想開”
“雖然不知道你以前的生活是怎麼樣的，但想必你也經受過不錯的教育，並不像那些真正的流浪者一樣”
“去看看吧，人雖然老了但記性還是不錯的，不至于連路都找不到”
“……我去嗎？”
“嗯，去見見世面也好，跟你相處一段時間，總感覺到你這孩子膽小的很，總怕是惹到什麼事情”
“這一天軍營中都是允許進出，我也想去看看我老伴和孩子……”
“好”
看著眼前老人有些感傷的表情，作為職場打工人的墨無念又怎麼可能听不出來對方的言外之意？
在簡單叮囑了一兩句之後便快步離開，將時間留給了這位想去見見自己老伴和孩子的老人後，便一個人向著軍營中的方向走去
他在人群之中行走，明明不過是泱泱眾生中一位再平凡不過的存在，壓抑的啜泣聲，入目皆是悲愴
他想他至少應該為這些守護他們的英雄落一滴淚，但在這一刻他卻怎麼也哭不出來了︰
他是眾生中的一員，卻又與這方世界格格不入
在人群之中矗立著，但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他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在人群之中他沒有看到那醒目的青色頭發
整個人渾身一顫，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差點直接將他整個人壓倒，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恐慌，環顧四周，急忙拽住一個夜歸軍詢問著情況
“……您好……您好！請問你看到忌炎了嗎？”
“我……有事想找他”
而被拉住的夜歸軍影響心情也不好，但看著墨無念一副快要哭出來又幾乎是懇求著詢問他的樣子，還是停下了腳步
但听著對方詢問的那個人，夜歸軍的目光中也閃過了哀傷，幾乎是掙扎著開口
“……忌炎那個孩子嗎……”
“對，請問他現在在哪？”
有些焦急的抬頭詢問著，但是他看著那個人的嘴型听著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在那一瞬間確實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
“忌炎……”
“他已經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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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待在空間里面在觀看著視頻的系統再听到這一句話瞬間就炸了，藍色的面板迅速變成了紅色，機械音也急躁了起來
“這不可能啊！！！”
“劇情關鍵人物不可能死啊！這會導致劇情發生巨大變動，引發不可逆的變化，讓劇情無法推動的……”
“世界意識如果真的允許這樣事情發生的話， 怎麼用主體劇情得來的代碼維持這個世界？”
“這不會是假死吧？畢竟只要能讓那些事情出現扭曲，一些小變化還是沒問題的……”
系統瘋狂輸出的話讓某個認真觀看劇情的人瞬間怒了，一把抓住系統狠狠拍了幾下，直到那煩人的機械音不再出現之後才松開
“閉嘴！這不是有我在嗎？”
“我給你解釋就是了，你們這群機械就是太死板了……”
莫無念看著視頻里面某個連站都站不穩的人滿眼都是心疼，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開始從頭給系統說起
“我記得你是查出來世界意識已經把這方小世界給封鎖了吧？”
“是啊，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為了防止外來因素干擾，不是嗎？他這都有外來者進入了，還在封鎖……”
“不對，有問題”
系統面板一紅，瞬間意識到了事情並不簡單
“那個老陰逼自我封鎖可不是因為外來者……”
“準確來說正是因為來了外來者， 才自我封閉的”
“！”
莫無念苦笑了一聲，隨即繼續向下說道
“明明跟你一樣應該是按照代碼行動的……但卻偏偏產生了愛這種東西……”
“因為不忍心看到這個世界走向那個悲傷的故事……所以說 便要犧牲掉那個來自世界之外的存在……”
“ 自我封閉的原因正是為了徹底將 選中的……用來打開那個嶄新的未來的存在失去所有退路”
“讓延續者……只能走向延續這條道路”
“……”
系統這下也明白了，機械的大腦瘋狂運轉著，最後甚至都有些結巴的了
“這……這……這不就是當賭狗嗎？！”
“所以說世界意識自我封閉並且任由劇情偏離的原因是……”
“ 也在賭，在賭這個由 親手操控了兩世的存在……能夠按照 設計的路線一直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這也就是為什麼劇情發生了這麼大的偏離，那個老逼登也依然不管不問的原因了”
“假死是不可能的，要的就是真實”
“ 要用這種手段……”
“來逼這個 已經選好的人……走向 已經設好的局內”
莫無念平靜的將真相告訴了系統，隨手從一邊的空間里面拿了個茶杯抿了一口，然後晃蕩一下，將茶杯捏成了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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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越說越生氣了呢……這一定都是世界意識的錯誤！”
“只不過這次的開局跟我記憶中的開局差的十萬八千里的都還能圓回來……”
“這老逼登的手段倒還真挺多的”
“……那個哥啊……听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對他原本的經歷非常有興趣的呀……”
“那個你要不把原本的記憶也放出來讓我看看？”
“不然的話你這光吊人胃口啊……”
“記憶？我的記憶你也敢看，給我爬一邊去！”
再次甩手將系統丟到一邊，莫無念對其做了個優美的中國手勢，但沒想到系統在之間掙扎著爬回來了
“哥！算我求你了，哥！你就給我看一點！就一點就行！沒了這點東西我怎麼活呀……我真的很好奇啊，哥，求你了！最後一次了，哥！給我看一點吧……”
“看我記憶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頂天給你講一講他原本的故事線”
“我其實想看的就是他的記憶……”
“我不就是他？你看他的記憶就是看我的！”
“……”系統崩潰）
一人和一個系統之間瘋狂拉扯之後，莫無念也終于是妥協了，把系統摁在了自己身邊加了一層空間，確認對方不會再撲到臉上來之後便開始了講述
“在他給我的記憶中，開局確實是被那個卑微哥給救下來了”
“但是後續發展不一樣，因為當時他也受了傷，不方便離開軍營，所以說是留在軍中的”
“當時的他……可是在那家伙死的第一瞬間就得知了消息”
“哪還用得著去找人問了”
“……啊？”
“那輪回又是怎麼回事？既然如此的話，那他不就應該是一個普通人嗎？除了從世界之外到來的這個身份之外，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吧？”
“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他可還沒有那些能力呢……”
“而且權柄的給予必須要雙方都同意……你猜猜那個家伙的死……”
“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世界之外的到來……不被這個世界所認可，也不但也不被這個世界所拘束……”
“這就是……已經為他精心設下的一出戲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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