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趙東來從宿醉中悠悠轉醒。床頭台燈暈著暖黃的光，映得他眼底笑意藏都藏不住——老婆終于要來香港團聚，諾貝爾醫學獎也十拿九穩，這可不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他扯過枕頭墊在腦後，扯著嗓子就嚎︰“紅花當然配綠葉，這一輩子誰來陪？飄飄茫茫到……”五音不全的調調，愣是把隔壁房間的阿星都吵醒了。
第二天一早，黃百明揣著修改後的《開心鬼》劇本，局促地站在趙東來辦公室門口。“趙先生，您過目。”他雙手遞上劇本，指尖都緊張得微微發顫。
趙東來翻了兩頁，突然挑眉︰“老黃，這片子你來執導怎麼樣？”
黃百明當場僵住，像被人點了穴。要知道，他前陣子執導的《漩渦》剛撲了個底朝天，這會兒耳朵都懷疑自己听錯了︰“我……我行嗎？《漩渦》票房慘敗，我……”
“在我們佐派這里，只看本事不看過去！”趙東來把劇本拍在桌上，“你當男主，臻彩、劉雪樺、鐘楚紅當女主。好好干，別讓我失望！”
黃百明听完眼眶瞬間紅了，攥著劇本的手都在發抖——這份信任，比什麼都金貴。
“不要一副小女兒狀，我們佐派不相信眼淚。好了好了，走吧！做事情吧！”
打發走黃百明，趙東來抱著《僵尸先生》的拷貝，一個閃身回到現代時空。特效團隊熬了三天三夜，把茅山術的金光咒、桃木劍都做出了“炸裂”效果。
等他帶著成品回到香港，程龍湊上來直咋舌︰“東哥，這麼快就搞定了？”
“讓林政英也看看成片，記得和《富貴逼人》岔開檔期。”趙東來說道。
程龍咧嘴笑了︰“現在全香港的導演都躲著你們走，誰還敢硬踫硬？”
當晚，程龍拉著林正英沖進嘉禾。鄒文淮皺著眉頭看完《僵尸先生》，摸著下巴直犯嘀咕︰“這靈幻功夫片，觀眾能買賬？”
鄒文淮覺得有問題，因為他是從老板角度看問題，而不是觀眾的角度看這部電影。
程龍心里也沒底，面上卻硬撐︰“新奇！絕對新奇！”他覺得這種片子，功夫不功夫，靈異又搞笑，簡直就是個四不像。
林正英“騰”地站起來，抱拳行禮︰“鄒先生，請給我一次機會！”
鄒文淮沉吟片刻，沖著阿龍和洪進寶的面子，他大手一揮︰“周日晚場首映，你守在戲院。效果好就搞路演，我們也要學佐派那一套！這叫與時俱進！”
這邊電影圈鬧得火熱，另一邊陳山神神秘秘地摸到酒樓包間︰“趙先生，護照、簽證都辦妥了！尼古拉斯•趙四，這名字不能改改嗎？”
趙東來捏著新護照哈哈大笑︰“這回咱得給大陸爭口氣！”
陳山撓撓頭︰“您拿著這本護照，留在香港多自在，何必……”
“你不懂，有些東西比自在更金貴。”趙東來收起笑容，眼神堅定，“咱們要的是中國人的面子！”
京城這邊，陳玉婷捧著去香港的通行證，手都在微微發抖。
唐衛民的夫人李慧白親自上門，拉著她的手直樂︰“妹子，東來在香港可威風了！一部電影頂人家一個師的戰斗力，那些親灣灣的公司，現在見現在見著他都繞道走！”
陳玉婷卻皺起眉頭︰“他從來不說這些，就報平安……我看了他拍的電影，打打殺殺的，真怕有人找茬。”
“他是怕你擔心！那些電影是創匯的‘文化炮彈’，專門打國外市場的！好多外國人還要購買他的版權，甚至一些歐美公司還購買了他的翻拍權。”李慧白拍了拍她手背。
趙冬雨蹲在一旁收拾行李，眼巴巴地瞅著嫂子的通行證，嘴里直嘟囔︰“我也想去香港……”可想到家里的安寧，只能嘆著氣給陳玉婷塞了包紅棗︰“嫂子路上吃。”
三天後，啟德機場人潮涌動。阿星舉著塊手寫的接機牌，歪歪扭扭的字被陳玉婷好一頓吐槽︰“讓你練字不听，這字跟雞爪刨的似的！”趙東來嘿嘿笑著，推著她往停車場走︰“忙嘛！以後一定練！”
一輛斯柯達“高達”停在路邊，阿杰麻溜地跳下車開門。知道老板娘懷著孕，他開車穩得像在爬，生怕顛著肚子里的小祖宗。
“阿杰，不用這樣的。正常開就可以了！”趙東來急的不得了，說了阿杰一句，他這才以正常速度開車。
到了長城公司，石慧系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可算把人盼來了！”
劉雪樺、鐘楚紅系著花圍裙打下手，劉得華端著盤子穿梭如飛，這場面，比過年還熱鬧。
陳玉婷一進門，目光就落在劉雪華和鐘楚紅身上︰“兩位妹妹真人比電影里還漂亮！”
鐘楚紅說道︰“謝謝嫂子夸獎！”
而劉雪華甜笑著回夸︰“嫂子這氣質，往鏡頭前一站，準能迷倒一片！”這話倒不是奉承——陳玉婷身上那股子部隊大院養出的英氣，和香港女星的柔美截然不同。
正熱鬧著，付其帶著黃百明、臻彩推門進來。臻彩盯著陳玉婷的臉，突然就泄了氣——人家個子高挑，眉眼間透著股子颯勁兒，自己往旁邊一站，活像株蔫了的花。
黃百明規規矩矩打了招呼，心里卻直犯嘀咕︰老板娘看著溫柔，眼神里怎麼藏著股子“護食”的勁兒？
晚宴散場，石慧把陳玉婷拉到一邊，掀開她衣角瞧了瞧肚子︰“頭三個月最金貴，你不該折騰這一趟的！”
陳玉婷輕輕搖頭︰“手續都辦好了，總不能一直分居吧。”
石慧嘆了口氣，像個操心的老母親︰“既然來了那就把他看好。男人嘛，定力都差！香港這地方，想往小趙床上撲的女人能排到維多利亞港！你可得看緊了……”
回到宿舍，陳玉婷摸著油膩的頭發直皺眉。趙東來二話不說，把劉得華喊了過來。華仔端著熱水、拿著梳子，手法嫻熟地給她洗頭吹發，末了還討好︰“嫂子，等您生完孩子，我給您設計個最時髦的發型！”
“謝謝不用了，大陸不流行的。”陳玉婷謝道。
“好了，做完就先回去練歌。我給你寫了新歌，一年一個專輯。要努力呦！”趙東來說道。
“東哥，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華仔說道。
等華仔走了，陳玉婷似笑非笑地瞥向趙東來︰“大歌星給我洗頭，香港獨一份吧？對了，那個鐘楚紅，真人確實美。你們天天見面嗎？”
趙東來心里“咯 ”一聲——得，這醋壇子，到底還是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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