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霧還未散盡,齊雲已經背著行囊站在山門前。三個月的修煉讓他氣質大變,舉手投足間隱隱有雷光流轉。清風小道童紅著眼眶,往他包里塞了一堆五雷符。
"師兄,這些是我偷偷畫的..."清風壓低聲音,"雖然威力只有你的一半..."
張真人依舊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是遞來一個紫檀木匣︰"遇到生死危機時打開。"
下山的大巴車上,齊雲好奇地研究木匣。匣子表面刻著細密的雷紋,輕輕搖晃能听到里面有液體流動的聲音。他試著用雷法感應,結果匣子" 嗒"一聲彈出一根細針,在他指尖扎出個血珠。
"嘶——"齊雲趕緊縮手,木匣又恢復了平靜。看來師父的防盜措施相當到位。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齊雲閉目調息。突然,胸口太陰鏡碎片傳來一陣刺痛——這是遇到陰邪之物的預警。他猛地睜眼,發現前排乘客的手機屏幕上,正播放著極樂會所的廢墟畫面。
"...該地塊即將改建商業中心,但近期有多名工人聲稱見到"鬼影"..."女主播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齊雲悄悄湊近,看到新聞畫面里閃過一個模糊的白影。就在這一瞬,他體內的雷霆之力突然躁動,與太陰鏡形成強烈共鳴。
"師傅,下個服務區停一下!"齊雲掏出手機,發現甦雨晴發來十幾條未讀消息。最新一條是五分鐘前︰「檢測到太陰鏡碎片能量激增,你到哪了?」
還沒等他回復,大巴突然急剎車。前方濃霧彌漫,能見度不足五米。更詭異的是,霧氣中隱約傳來絲竹之聲,仿佛有個看不見的戲班子在演奏。
"見鬼了..."司機嘟囔著,"天氣預報沒說有霧啊。"
齊雲瞳孔驟縮——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些"霧氣"分明是無數細小的灰白色顆粒,正從極樂會所方向飄來!
當齊雲趕到偵探社時,已是黃昏時分。推開門的瞬間,一個粉色身影炮彈般沖來︰"死齊雲!三個月不回微信!"
林半夏的拳頭在離他胸口三寸處突然停住,少女瞪大眼楮︰"你身上...有靜電?"
"稍微練了點雷法。"齊雲不好意思地撓頭,結果指尖迸出幾顆電火花。
辦公桌後的甦雨晴推了推眼鏡︰"根據能量檢測,你現在的生物電場強度是常人的37倍。"她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正顯示著極樂會所的三維模型,"正好,這個任務需要你的新能力。"
許婷婷從廚房端出奶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那地方邪門得很!上周拆遷隊挖出個青銅匣子,當晚就有三個工人夢游,非說看見唐朝歌姬..."
"唐朝?"齊雲接過奶茶,杯中的珍珠突然排成奇怪的圖案。
甦雨晴調出監控截圖︰"看這個。"畫面里,極樂會所廢墟上浮現出半透明的樓閣輪廓,檐角風鈴無風自動。
"海市蜃樓?"
"不,是"執念幻境"。"甦雨晴放大圖像,"某種強大執念與太陰鏡碎片結合產生的異空間。"
林半夏突然湊近齊雲︰"喂,你頭發怎麼豎起來了?"
齊雲這才發現,自己發梢正微微顫動——這是感應到強大陰氣的自然反應。太陰鏡碎片在他胸口發燙,與電腦屏幕上的幻境圖像產生共鳴。
"我們必須今晚行動。"甦雨晴調出天氣預報,"月全食將在子時發生,陰氣最盛時幻境會完全顯形。"
許婷婷突然舉起手機︰"我剛查到,極樂會所原址在唐代確實是教坊!野史記載,安史之亂時有位叫"裴玄音"的歌姬在此自焚..."
話音未落,偵探社的燈光突然閃爍,電腦屏幕上的幻境圖像驟然清晰——一個著唐裝的身影在畫面中緩緩轉身!
子時的極樂會所廢墟籠罩在血月之下。齊雲手持五雷符走在最前,身後跟著全副武裝的伙伴們︰甦雨晴背著改裝過的能量檢測儀,林半夏腰間別著桃木劍,許婷婷則捧著個古怪的羅盤。
"能量峰值出現在地下二層原址。"甦雨晴盯著儀器,"等等...讀數在變化!"
地面突然震動,廢墟中央浮現出半透明的唐代樓閣。朱漆大門無風自開,里面傳來幽幽的琵琶聲。
"歡迎貴客..."空靈的女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齊雲剛要邁步,林半夏一把拉住他︰"笨蛋!沒看見門檻上的血線?"她桃木劍一指,眾人這才發現門檻內側隱約有暗紅色液體流動。
"血咒結界。"甦雨晴迅速分析,"直接跨過會觸發..."
許婷婷突然從包里掏出幾枚銅錢︰"我帶了"買路錢"!"說著將銅錢依次拋過門檻。銅錢落地發出清脆聲響,血線居然真的退開了。
踏入幻境的剎那,周圍景象天旋地轉。腐朽的廢墟變成了富麗堂皇的唐代教坊,四周燭火通明,只是所有"人"都沒有影子。
"新來的樂師?"一個穿襦裙的侍女飄來,臉色慘白,"玄音姑娘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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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暗掐雷訣,發現體內雷霆之力運行滯澀——這幻境在壓制陽剛之力!他悄悄給同伴使眼色,眾人默契地跟著侍女前行。
穿過重重回廊,主廳中央坐著個撫琵琶的美人。與其它幻影不同,她腰間系著的銅鏡正散發著與太陰鏡同源的氣息。
"裴玄音?"齊雲試探著問。
美人抬頭,露出一張半邊焦黑的臉︰"三百年了,終于等到能帶我出去的人..."
突然,她懷中的琵琶弦全部崩斷!整個幻境開始扭曲,那些"侍女"紛紛露出猙獰面目。
"小心!"林半夏桃木劍橫掃,擊退一個撲來的鬼影,"她不是想要出去——是想附身還陽!"
甦雨晴的能量檢測儀發出刺耳警報︰"幻境能量暴走!必須找到錨點!"
齊雲胸口的太陰鏡碎片突然飛出,與裴玄音的銅鏡踫撞出刺目強光。借著這瞬間的清明,他看到銅鏡背面刻著生辰八字——正是幻境的核心所在!
"五雷正法!"齊雲不顧經脈劇痛強行催動雷法,一道電光直擊銅鏡。
鏡面碎裂的剎那,整個幻境如玻璃般崩解。眾人跌回現實世界的廢墟,而那塊銅鏡碎片正被太陰鏡緩緩"吞噬"。
"還沒結束..."甦雨晴盯著檢測儀,"地下還有更強的能量源!"
齊雲擦去嘴角血跡——強行在幻境使用雷法讓他受了內傷。但更讓他不安的是,胸前的太陰鏡正在發燙,仿佛在為什麼東西而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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